第四十四张 孔森甫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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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正倒吸一口气，村长跟其他族长脸色也变得不好看起来。

田春珠心里也是冷笑。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一文钱不出，白得自己五年奴役不说，还能净挣九十两白银，仅仅只需花费两嘴口花花，签个字画个押，哐叽，一个古今传唱贤名远播的田螺姑娘就搬回家了。

还是外带嫁妆的那种！

佛统也蹦跶出来，义愤填膺同仇敌忾道，“主儿主儿，这家伙耍的好一手空手套白狼。他这是要你花十两白银把自己卖身五年给他，还得付他九十两的利息是不是？送他一句mmp！”

见众人都一副见了鬼的神色，孔森甫神色无辜，摊手叹气问道“难道如今诸位中还有人站出来帮忙吗？”

他怼完这群老家伙，又扭头冲田春珠笑得恬淡，一副无奈神色道“难道姑娘如今还有其他选择吗？”

——呦呵，仗着我现在走投无路你还威胁上了！

田春珠定定地看着居然腆脸委屈的孔森甫，嘴角扯起，淡淡笑了。

她扬着下巴冲孔森甫示意道“行，签了。你我再签一契约书。”

说罢拿过笔，刷刷写了几行字，挑眉递给孔森甫。

孔森甫接过，低头看去，见手中的字笔力稍显软弱但行笔果决酣畅，风骨清隽，已现雏凤清鸣之端倪，先是暗赞一声，这才缓缓读起来，看完不由更是笑开了。

这契约申明如若逾期所诺十日，担保人既要负担所欠银钱并因此产生的月息，二人之间的五年奴役之约，连并那百两银契也一同作废。

倒是转的一手好乾坤，孔森甫眼底笑意闪过，点点头，拿起笔毫不迟疑在两份契约上都签了字。

他这样干脆利落，倒叫田春珠狐疑顿生，难道误会他了？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孔森甫已经将笔递过来，温声道“该你签了。”

田春珠再一次抬头审视他的神色，见他目光坦然，神色友善，愈怀疑自己刚才真的小人之心了，难道这家伙真的只是想帮忙解围？

想归想，便宜不能不占，田春珠很快签完字，又跟田良老汉签字画押，三方完成后，三份契约被转到村长跟里正手里。

俩人仔细传阅了几份文书，郑重在明证人处签下自己的名字，要了一份存底，其余两份各分给几人，这才招呼着众人将王氏押在村子的牛棚中，并令人监刑田壮，一切事毕天光已经暗淡，村人没了热闹看，只得意犹未尽各自散去。

王家兄妹与孔森甫连同田春珠四人踏着天边余晖往家走。

王金花眉开眼笑地拉着田春珠的手，一边学着今日所闻所见一边惊叹田春珠的表现。

“珠珠啊，你真的变化太大了。以前只以为你不喜欢说话，没成想这一开口就这样吓人！那啥文人话一嘟噜一嘟噜得往外冒，我都学不来！你可真是厉害，比我可扎势多了。你说是不是，哥？”

她自己说得手舞足蹈还要让别人跟着附和，田春珠听得直乐，望着王金花眉眼弯弯的圆脸笑得柔和极了。

王富一眼就看到她闪烁着碎星子般的双眼，心中又开始狂跳，不自在的转开眼珠，低着头嗯了一声。

田春珠含笑摇头道“你俩真是客气了，我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只不过无路可走绝地反击而已。”

王金花挠挠头，道“咋没路走了？”

田春珠耐心解释道“田良老汉准备卖了我。我总不能让他把我随便卖去哪儿吧，与其这样我不如自己把自己卖个知根知底的，彻底跟田家断了。”

王金花恍然大悟，“啊这样呀，原来你今日就是奔着这个来告状的。”

田春珠笑着点头。

王富想跟田春珠说话，又口呐不知说啥好，想了半天才吭哧道“跟田家断了也好，今后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田春珠闻言，淡笑着挑眉看向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孔森甫，不用辛苦么，那得看这家伙有什么目的了。

孔森甫察觉到田春珠隐隐戒备挑衅的视线，扭头跟她对视一眼，俩人又同时移开目光。

王金花犹不觉地喋喋不休，“…你从今往后跟着孔大哥至少能吃饱，孔大哥会打猎会种田还读书好，为人也和善。我也能去找你玩，咱俩还能一起去后山放羊呢！……”

田春珠拉拉她的袖子，将她信马由缰的畅想拉回来，“你别忘了我还背着百两白银的债务呢，哪里有时间做耍！”

“哦对对，还有这个。”王金花点点头，看了看一脸淡然的孔森甫和毫不在意的田春珠，突然不知该说啥好，有些无措的下意识找她哥。

王富此刻满脑子都是星星，整个人在看田春珠与不看田春珠的抉择中剧烈挣扎，哪里还顾得上妹妹的求助。

王金花一见她哥不管她，又收回目光，飞快瞥了一眼孔森甫，讪笑一声，生硬转移话题道“我就觉得珠珠你自从受伤以来越来越美，是咱村顶顶出色的丫头了，以前还觉得里正大人的孙女那说话做事的样子文雅得很，如今倒让你给比下去了，你是咱村里掐尖的闺女，是……是村花！对，村花，是不是哥？”

王金花不自在了，咋都是她一人在说话，他们全都哑巴啦？难道今天这事不是个喜事吗？下意识地她又想拉王富做垫，伸手捅捅对方的腰眼，挤眉弄眼地使眼色。

王富回过神来，“啊，啊对，是村花，是村花！”

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孔森甫闻言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握拳掩嘴，满眼揶揄地望向田春珠，也点头附和，声音里充满笑意，“嗯，是村花，黑山村村花。”

田春珠神色自若地与他对望一瞬，复又转开脸。

脑海里的佛统机械音一直在响，“神农之赋任务触，神农之赋任务触，请宿主接收任务线索，请宿主接收任务线索。”

看完线索的田春珠“……你在开玩笑？”

佛统讪讪“这就是这么个任务，我会尽力帮你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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