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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老把这种感觉理解为一种监视，急匆匆的做好一切该做的准备，随即便与众人分离开来，独自进入了冥砂之城。
其实如果距离冥砂之境越远，那种气息越独特，墨老便有五分的可能分辨出其中的韵味。
但他不是一个人，如果这么做，就等于把那些孩子也算在了危险里，这不是他们可以赌得起的。
“哼!活了这么久了，能在背后监视老夫，不得不说真是够本事的，要让那帮人知道足够吹一辈子的了，来吧，这么浓郁的冥砂气息，是想告诉我什么。”
墨老轻抚着那些被水流磨得极为平滑的石块，脚下的积水不深，王渠按他的理解本不应该时常开放，到底是什么时间段一直在通着水渠?
墨老已经很久没有再兴奋过的神经此刻已经再度活跃了起来，他活的太久了，本以为这世间已经不会有什么再值得他费尽心思，倒不想这过去没有多做在意的小城这一路却给了他无限的惊喜。
当真是分外有趣。
“怪了，这水渠就算开通了水流也不过到胸膛的位置，这些上层的石头怎么也被磨得如此之平的。”
墨老的背后忽然冷不丁出现了一个自言自语的年轻声音，混在这群老人之中显得无比突兀。
他没有回头，有些匠人负责的位置还在很靠后的位置，他们大部分早已年迈，受不住这种无言的寂静出声太不符合常理。
周围的工匠并没有回答他的疑问，似乎都在全神贯注的搜素着印记，那人却一点也没有尴尬的样子，依旧在背后絮絮叨叨，那声音在这昏暗的水道里显得极为刺耳。
“这丫头把水灌满了能干什么呢……这么一点水想挖个地道溜出去也不靠谱啊，几年没怎么管这丫头难道一点也没要反抗的意思？切，不好玩。”
墨老的手仍在装模作样的摸索着石块，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这家伙在说什么？！
冥砂之城的民风如此开放吗？对女王如此不敬，这帮人也一点反应也没有？
丫头?能说女王是丫头，这……
墨老似乎想起了些什么，这些话怎么自己听的如此清晰，这里有潺潺的水流声，行进之间都觉得万分刺耳，怎么这家伙的声音这么清晰?
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传来，他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恐惧?这不是自己应该有的情感。
墨老忽然停下了脚步，装作似乎搜寻到了印记的样子，贴着墙壁在默默的搜索，背后的人群见状也绕开了墨老，那声音仍在继续。自言自语之间满是对女王的不满。
但墨老摸索了片刻，身后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波，可声音却依旧清晰，一字一句似乎都在自己的心头诉说。
在心头诉说？这不可能?!
墨老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话自己听的如此清晰，而别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因为这些话不是靠嘴说出来的，是直接在墨老的心头诉说的
在冥砂之境这个被堀誊守护了几千年的地方，王城内部，王渠的暗道之中，有个声音在墨老的精神之海里絮絮叨叨的说话，一切似乎都被笼罩了一层恐惧。
如果这是一盘棋，墨老这个本该坐镇的主帅，此刻似乎移步错位了。
......
朝颜这一次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在某个梦境里了，周围是陌生的辽阔草原，翠绿的青草混杂着依稀可见的的野花，微风吹抚间犹如裙摆一般飘荡开来。
可他感受不到，没有风划过的柔和，脚下也感受不到野草旺盛生命之下的顶碰，这一次的自己似乎只是个旁观者。
这或许是好事，至少自己不需要再亲历那些莫名而又熟悉的悲伤，也或许是坏事，无论生死，自己都不能改变即知的事实。
“你说大哥的计划，我们是该反对，还是支持……”
背后有温润的女声响起，朝颜转过头去，一对男女正背对着自己，相互依偎间注视着不远处正在随同一只初生小兽追逐的女孩。
二人皆是长披肩，男子随意扎了个小结，嘴里似乎叼着一片野草，女孩依偎在男孩的肩上，头上环着一圈野花缵成的花圈。
朝颜上前想进一步看清二人的面孔，无奈自己如何前行，自己都不得缩短与二人的距离，所幸只得跟着盘膝坐下，静看俩个恩爱之人的腻味。
男子没有急着回答女孩的问题，倒是缓缓仰脖感受着周围静谧的氛围，半响才说道。
“从结璃出声到现在，我们俩不问世事在此处定居已经整整四年有余了，大哥他们有自己的职责，我们有我们的生活，既然相互干预，不参与就好，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朝颜倒是不急着联系上下文，反正看着节奏还行，应该还不至于突生变故，自己安静吃瓜就好，拖着腮优哉游哉的看别人絮叨。
女孩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扶手触摸着男人的脸庞，这侧脸被碎挡住了眼睛，朝颜只能大概判断或许是个美女？
“这不是你的心里话，你这么骄傲的一个人，跟我一个断腿的成天在荒野逛荡，白白浪费你一身的才华，我不相信你不憋屈。”
“呵呵~”
男子倒是释怀的一笑，随即大手霸道的把女子搂入了怀中，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我可没这么大抱负，结璃出生的时候我就告诉过自己以后得为了你们俩个好好活下去，如果是跟你过一辈子的话，我什么都愿意去换。”
“啧啧~男人啊。”
朝颜酸溜溜的吐槽着，心中已经对这种极为腻味的记忆极为排斥了。
“你还是放不下她的死啊……”
女子的声音却忽然变得很悲伤，像是充斥着无尽的担忧和不安，她已经四年没有再提及那个名字了，那些事对他伤害太深，提及一次伤口就会被多划一道。
果然男孩的身体不经意的抖动了一下，随即咬牙压抑着情绪。
“是啊……如果我没那么自负，也许你的腿就不会断，她也不会死，我们这些人一辈子都可以躲在自己的梦里不需要醒过来，他们也不用带上面具为那些该死的责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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