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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顾东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他把头转过去，咬着枕头渐渐红了眼圈。
古珑下课回来的时候，顾东正低着脑袋对着手机笑。
白越光：【世涛你来了吗？】
江世涛：【来了，宝贝。】
白越光：【在哪，我怎么没看到。】
江世涛：【啊，你等等，我马上起床过去。】
白越光：【……】
顾东把手机往床上一丢，翻身下去，趴地板上找自己昨天晚上穿过来的球鞋。
结果他发现左手撑着的大床突然往下一沉，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连忙将脑袋从床沿边探出去，结果就看到还穿着校服的古珑坐在床的另一边，手上拿着他的手机正翻看着什么。
顾东心里一咯噔，糟糕，刚刚想着没人，就忘记关屏幕了。
古珑对着手机屏幕的脸黑沉的吓人，他头也不投地问道，“找什么？”
顾东眉毛一皱，大喇喇地从地板上站起来，双手交叉环抱于胸前，这个动作很能壮胆，他底气十足地冲着古珑喊道，“管不着，手机给我。”
古珑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窗边就把顾东的手机丢了出去，动作流畅，丝毫不拖泥带水。
顾东，“……”
“还有这个。”古珑继续笑，从玄关那抓着一双鞋过来，展示了一下后，又从窗户那丢了出去。
顾东继续沉默，“……”
高级学生住宅区，窗户下面就是一条很大很深的人工湖，之前想不开跳湖自杀的学生数不胜数，所以那片区域虽然建有石木桥和小公园，环境很好，却依然没多少人踏足，大家都觉得晦气。
古珑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没事人一样地走过来，按着他后脑勺亲了口嘴唇，“我去洗澡。”
顾东也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点了点头，跳床上继续趴着去了。
古珑却没离开，盯着他看了会儿，突然问道，“你做好决定了？”
“什么决定？”顾东不明所以地转头看他。
“它离开了。”古珑意有所指地敲了敲顾东的脑门，笑得眼睛都弯起来，“我真爱你，顾东。”
顾东哦了一声，冷漠地把视线收回，他听到古珑走去卫生间的脚步声，然后，猛地把眼睛瞪大。
“你刚刚叫我什么？”
回应他的是哗哗哗哗哗的水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