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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吗，也许。但即使可待，也只不过是追忆了。

一阵风轻轻拂过，翻起刚才被合上的书页。风将它停在那一页。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沙沙响动的书页，在这麽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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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小初自己还挺喜欢东子的……

今天出门买车票了，所以更晚了点……但是一看到车票小初的开学抑郁症就更严重了……

泪>_

之六 春暮凉

之六春暮凉

我想这将是我念叨一生的痛恨──请注意，我说的并不是悔恨。

我想，我并不後悔，永不後悔。

在警校毕业典礼上，我竟然迟到了──好吧，其实这并不算什麽大事，如果後来我没有一头撞上校长大人的後背的话。

那麽，是的，你们已经猜到了，撞上校长大的人後背──这种如此狗血言情的事情，竟然发生在了我这个刚毕业的男人身上。

然而以後的故事，却并不如言情小说一般，狗血中带著温情。那只是，令人胆战心惊的几年，随便一个小差错，都足以让那个人杀死我上千上万遍。

我是真没想到，撞上校长大人的後背，竟然就是撞上了这样一段故事──它比小说还小说，比电影还电影，它或许有过一些温暖的瞬间，但最终还是走向了，冰冷的永远。

哎。每每这样一想，我就会觉得人生真是没意思。命运如果向你伸出了手，你就算是绕到逃跑，也终究还是躲不掉。

比如校长大人当时，在众多的毕业警员中挑挑拣拣了许久，无果，最终，竟然拎起了我这个迟到又冒失的懒鬼，把我塞给了萧岚──对於这件事我至今都很愤慨，难道他和我有仇，想我快点死吗。

当然，“在萧岚手下做事=死得快 ”这个等式，我当时也并不清楚，那都是我干了一段时间，也看了一些人的下场以後，後背发寒地，总结出的真理。

当时被校长大人逮到以後，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又看到他那副沈痛到好像家里死了人一般的表情，便以为是因为迟到，所以毕不了业了，就在我差点没跪下来哭爹喊娘的时候，校长大人又满腔伤感地开口了：“郑奇啊，我要跟你说件事。”

我打赌我发誓！在这以前他压根儿就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绝对是刚才才在档案里搜的！

我战战兢兢：“只……只要不是让我不毕业，随您说啥。”

咦，是我的错觉吗，我怎麽觉得校长大人竟然很慈爱地朝我笑了一下呢……有点囧。

然後，他就告诉了我，我接下来和其他警员截然不同的人生。

原谅我当时并没有看出来校长大人欲言又止的劝诫，我只以为这是我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受到命运的眷顾，让我得到了一个良机。现在想来啊──我真傻，真的──祥林嫂，别怪我盗用啊，只能说，这年头，傻人真的太多了。

於是当天下午我就被带到了萧岚那里。我惊呆了，我简直不敢相信，他是一个连二十岁都还没有满的少年，少年！

我对天发誓，他全身散发出来的，那种冷酷阴鸷的寒气，足以杀死一头大象。

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开始有一点点後悔了──真是欲哭无泪，校长大人，求你把我带回去吧，我……我可不可以，卖艺不卖身啊！！！

答案当然是不行的，卖出去的警员……泼出去的水，我知道，我已经再没有回头路地，走上了萧岚给我安排的那条路。

等到从萧岚的房间里出来，坐上去监狱的车时，司机大叔一边抽烟一边跟我开玩笑：“哈哈，你放轻松些，别这麽怕。看到你这幅样子，他会更忍不住折磨你的。”

我……汗！！！原来，他竟然是个s？或者……鬼畜？？？

我一头撞上玻璃窗，苍天啊，我这是走上了一条什麽样的不归路啊！

但当我发现我一来就当上了狱长，并且存折里的钱也哗啦啦直往上飙的时候，我又很没骨气地开心了，那简直是高兴到手舞足蹈啊──做大事，都是要有风险的，我现在算是懂了。

苦头尝过了，好处也拿到了，接下来，我就要开始做事情了。是的，然後，我就见到了那个人，那个名叫楚回的人。

其实最开始我是不知道他们之间竟然是那种关系的，那时候，怎麽说我都还是一个纯洁的小警员，男配女，女傍男的观念就像马克思大神的“一切从实际出发”一样深入我心。所以，我只以为他们是，朋友。

所以在走向监狱深处的时候，我脑子里只回荡著这两个问题：第一，萧岚既然那麽有权有势，连专门雇人来照顾他的事情都能做到了，那把他给弄出去，也不算是难事了吧，怎麽不干脆直接这麽做呢？很好，我思考的第一个问题，就很有水平地难住了我自己。思考良久无果之後，我很果断地放弃了。

而第二就是，哇哇哇，真是超级期待啊，萧岚已经是我活到现在见到过的最好看的人了，那能让他青睐的楚回，究竟是要好看到怎样一种人神共愤的境界啊！

在第二个问题和足以杀死猫的好奇心驱使下，第一个问题很快被我抛到了一边，虽然很明显，那才是关键。

然而我失望了，就在见到楚回的一瞬间。

当我迈进他的单间监室时，他正斜靠在床上，低著头，摆弄著他的手指。我觉得很无语，一个大男人，竟然干这种事情……这也实在是太……难不成为了配合萧岚这个s，他就努力地在做一个？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斜斜躺靠，低著头垂下眼的模样，还真是有一种令人心酸的落寞和孤苦之感。

我们两个人沈默了一阵子，最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再加上我实在很想他快点抬起头，让我看看他那张应该会是“倾国倾城倾萧岚”的脸，於是，我清清嗓子开口：“咳咳……那个，你好，我是新来的……”

“我知道，狱长是吧。”

我一愣，不过很快释然，萧岚和他的关系肯定是比和我要好得多，先给他打个招呼也是自然的。於是我点点头──虽然他看不到。

“那个，以後要是有什麽是事情，你跟我说就是了啊……”

楚回的动作停了一下，我谢天谢地，他终於不再弄他的手指了。然後，他抬起了头，朝我笑了一下，轻哼一般地自言自语著：“咦，你已经是第几个了？”

他摸摸下巴，表情看起来有些迷茫，而我也趁此机会，细细看清了他的脸。

他的确是相当迷人的，但也就只是迷人而已了。

这种长相的男人，虽然不至於随处可见，但如若是细细寻找，还是能抓到很多的。

是的是的，说了这麽半天，我的意思就是──楚回的长相著实让我失望了，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对他的期待实在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