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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埃略特蹙眉看着他。

西里斯紧紧地盯着他，声音微哑地说道：“别再对我撒谎了，埃略特。你其实早就在为凤凰社做事了，对吗？雷古勒斯跟我说过，这栋房子根本就是以你的名义买下的。”

埃略特不置可否地保持沉默。

“你早就知道雷尔没死——”西里斯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激动起来，“——但是你从来也没想过告诉我，对吗？还有一件事——”

西里斯向前迈出了一步，伸出手攥紧了埃略特衣服的前襟，愤怒地高声说道：“该死的，这段时间你究竟到哪儿去了？！”

埃略特的表情终于产生了一丝波澜。他别过了视线，低声说道：“抱歉。”

“如果你单纯地只是想避开我，那很好，直接告诉我没关系——”西里斯依旧揪着埃略特的衣襟，咬着牙关说道，“说实话，我一点也不在乎。但是，你毫无音讯地突然间消失了——我还以为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我给你写了至少有五十封信！”

“对不起。”埃略特轻声说，但是他依旧别过头不去看西里斯的脸，“那些信我收到了。”

西里斯怒道，“那你究竟在干什么，竟然连回复一封信的时间都没有吗？”

埃略特发出一声叹息，转过头沉默地对上西里斯愤怒的视线。

西里斯忽然松开了埃略特的衣襟，向后退了半步。他声音沙哑地对埃略特说：“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辩解的话吗？”

“没有。”埃略特垂下了视线，轻声说道，“……我很抱歉。”

“好吧，别再道歉了。”西里斯看上去有些疲倦，他后退了几步，注视着埃略特说道，“……如果你真的感到抱歉的话，就想办法让我从这里出去。”

“我不能那样做。”埃略特蹙眉说道，“你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已经被魔法部的人知道了，我猜大概是某个被逮捕的食死徒透露出去的。所以现在出去的话，你会很危险。”

“危险？！”西里斯再次感到自己临近了爆发的边缘，他冷笑着瞪着埃略特，“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担心我的安全？学校的老师吗？很抱歉，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教授了！”

“冷静一点，西里斯——”

“我不能！”西里斯感到这些天积压的怨愤顿时一口气爆发了出来，“尖头叉子死了！而背叛者虫尾巴还在逍遥法外！难道你们认为我真的愿意乖乖地躲在窝里，每天仅仅靠读报纸获得外面的消息吗？！”

“我知道你的心情，”埃略特皱着眉快速说道，“但是你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

“闭嘴！”西里斯愤怒地吼道，快步走过去再次抓住了埃略特的衣领，“你根本——什么也——不了解！”

说到这里，西里斯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了。他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哽咽。

“詹姆和莉莉就在我面前倒下了！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送死！我什么也没做成，就连保护他们的儿子都办不到！”

“别再自责了，西里斯。”埃略特叹口气，抬手轻轻抓住了西里斯的手腕，“那不是你的错。”

“不，你错了。”西里斯松开埃略特的衣领，捂住头发出一声痛苦的哽咽，“……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詹姆和莉莉。”

“你知道的，那并不是事实。”埃略特低声说道，“杀死他们的人是伏地魔，并不是你。我相信你已经尽全力了。”

西里斯没有说话。

他双手抱着头，半跪在了地板上，肩膀微微地颤抖着，同时发出一阵强行忍耐的啜泣声。

埃略特叹了口气，他蹲下来轻轻揽住了西里斯的肩膀。

西里斯没有反抗，而是将额头抵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无声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淌下，然后滴落在埃略特的衬衫上。

这是他自从詹姆死后唯一一次真正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