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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桐被带出来时,面色惨白,双眼都是红血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勉强挤出个笑容证明自己没事。
“你们对她动了私刑?!”谢翎一看就火了,指着那人的脑袋,“你是嫌你命太长了?!”
那人虽心虚却强作镇定:“你说话客气点,我们都是按程序走的,在警察局威胁警察你知道是什么罪?”
谢翎揽住苗桐,不怒反笑:“好啊,那我们就按程序走,把你的饭碗和脑袋都放到裤裆里蔵好了,看哪个先碎!”
从警察局出来,唐律打电话跟卓月汇报完情况,转头看着谢翎说:“谢谢你了,我送小桐回家? ”
谢翎是个记仇的人,没忘记过唐律也不咸不淡地追过苗桐,笑着问:“合着你跟小桐关系比我还好呢,你家里老婆孩子太热坑头了,什么身份跟我道谢呢。”
唐律是怕了他了,每次见面都要来这么一出,忙求饶:“好了好了,是我嘴贱,你家苗桐自然是你照顾。你要搞婚外情也好,地下恋也好,都不关我的事,我利落地滚蛋了。”
上了车苗桐喝了点水,才舒服一些,转头问谢翔:“你家方便么,我去住两天。”
“哇,你突然这样投怀送抱我还真不习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作为已婚男人你能不能收敛点?”
“我有什么好收敛的,我那老婆跟仙人掌一样,现在生活基本靠手。”
苗桐扶住额头,听不下去了:“可以了,我对你的生活细节一点都不感兴趣。”
“没关系,我对你感兴趣就行。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怎么就涉嫌商业犯罪了?你出事卓姐不找惜言反而来找我,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
“大概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苗桐顿了顿说,“我的确盗取了源生的竞标书给罗氏,所以他们告我也不算冤枉我。我猜他们是跟惜言协商无果才决定走法律程序的,只是手段过激了些。”
谢翎的下巴快掉下来了,在他满头虱子的时候,苗桐这边竟然也没消停,吃惊地说:“你疯了!你帮着罗佑宁来对付源生?!”
苗桐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罗佑宁不过是想要争口气,我想成全他。”
谢翎被她气笑了:“我头一次发现你也有这么天真的时候,你可怜他跟你有相同的际遇,可惜言未必真的欠他罗家什么。当初源生落难八成也是他们罗氏下的绊子,他老子当年风光的时候也没少捏着别人脖子过日子,没斗过惜言是他老子不中用,摆个什么受害人的嘴脸出来?”
他说的这些苗桐未必不清楚,可罗佑宁是个疯子没道理可讲,就连苗桐跟他周旋得也很辛苦。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你知道就不应该自以为是!”谢翎打断了她,“源生地产又不是惜言―个人的,那么多人要养,那些股东有了证据怎么会轻易松嘴!你只顾着可怜罗佑宁,你怎么不可怜下白惜言啊?”
苗桐闭嘴了,谢翎难得发回火,她也难得没话说。
到了谢翎家,老阿姨炖好了燕窝,她一声不吭地吃完就去客房里睡了。
谢翎觉得自己说话说得重了,一时间又拉不下面子道歉。等苗桐去休息了,谢翎才打电话给白惜言,张口就是:“苗桐在我这里。”
白惜言领会错了意思:“你横个什么劲儿,横刀夺爱?”
“她在警察局被审了一整晚,你这哥哥也好,情人也好,当得真是合格!”谢翎跟个炮筒子似的,见人就喷,“你现在是被架空了么,源生竟然把你白家的人吿了,有出息啊,开始玩内斗了?”
白惜言一听也愣了,但嘴上还是冷静:“你这么大火气做什么,想撒娇找莫他男人去。小桐既然在你那,你就照顾好她,其他的事我来摆平。”
“撒你个大头娇,连你兄弟都调戏……你……喂……白惜言你个混蛋东西……”
白惜言把电话挂了,吃了枪药一样,他才懒得理谢翎这个神经病。他对公司里的事很少过问,可是苗桐这件事可大可小,既然敢告上去就是有了充分的证据。他随后打电话给刘锦之,让他通知股东们一个小时候在源生的会议室里开会。
等待花开 时间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只要熬过去,就能带走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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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翎去了趟公司,回来时看到他好几天不见人的谢夫人正挺着肚子在客厅里吃着西瓜看电视,样子很是悠闲。
她扯出个大笑容,冲谢翎挥手:“嗨,老公,你回来了啊。”
谢翎往楼上瞄了瞄,苗桐还没醒,把外套挂在衣架上,火气又蹭蹭地冒上来:“你这几天跑哪去来了?这都六七个月身孕的人了,整天在外面野像什么样子?”
“你关心我啊?”刘烟烟把下巴靠在沙发背上,得意地笑,“谁说孕妇就不能出去玩了,再说了,那家伙没完没了的,烦得我都想去打胎了。”
谢翎一听这话更生气了,指着她的鼻子:“我告诉你,你别随便又去做什么决定,都六七个月了,早干什么去了?你要再干混事儿,我可不帮你兜着!这几年你也做够了,也该长大了! ”
“好啦,我也就是说说,这孩子我可要留着,这是你们谢家的长孙以后还要继承你的财产呢。”
“除非你的孩子完全是个黄种人,否则就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谢翎没什么好脾气对着地,现在刘烟烟从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变成个胡作非为的太妹,他不是没有责任,事已至此他也认了。可她作践自己他看不惯,以前她是作践自己给他看,现在她对他的爱情也消磨得差不多了,还作践自己干什么呢?
上个月那个法国留学生回来了,带着戒指和家人的祝福来的,向她求婚。刘烟烟大小姐却将大把的玫瑰扔他脸上,冷笑着让他滚蛋。
她可不会做一个傻傻等待的人,晩了,她就不要了。
“你要是还喜欢他,就给他个机会,不要错过了才后侮。”
“你说这些话无非就是想甩掉我。”刘烟烟笑着说,“我又不是足球,让你们踢来踢去的。”
“随你怎么想。”谢翎把她手中的西瓜夺过来,“少吃点,那么凉的东西。”
刘烟烟舔着勺子,给了他一个白眼。
上了年纪的男人真是越来越婆妈,再说了孩子又不是他的,操哪门子的心。不过谢翎真的让她意外了,这几个月谢翎是真心诚意地对她好,也没有利用这件事对她提出离婚。他们大概是天底下最貌合神离的夫妻,妻子出轨,丈夫还跟在后面收拾烂雄子。她不是不动容的,只是她很享受谢翎对她的好,即使不是爱情,她也开心地照单全收。
她是恨过谢翎的,可是这“恨”已经变成“恨过”,此时在谢翎身边,那些自以为是的报复和折腾就像小孩子吃不到糖果就打破糖果罐子,实际上又真的有谁在好过?
苗桐醒来找吃的,一下楼就和刘烟烟大眼瞪小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