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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他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兰芷抬起眼说,“可是,我是个带罪之人,说不定天亮找不到宿主,我就魂飞魄散了。”

白清明有些奇怪:“那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就是伽蛮?”

“白老板,你没爱过什么人吧?”兰芷歪着头看他,眉眼里有几分淘气,“你肯定没爱过。否则你应该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不告诉先生我就是伽蛮。每个人都有在这世上必须活下去的理由,就像是用驴子拉磨,嘴巴前面吊着一根胡萝卜,明明吃不到,可是只要看着那根胡萝卜,他就有力气走下去。”

兰芷拍了拍身边木头画师的头,又拈起他的长发与自己的编成一束。

她笑着闭上眼睛:“白老板……我累了……想念这种东西,想着想着就忘了,即使想得再久,也只是几十年的事情。可是我已经累了,我不想再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了……但为君故,沉吟至今……至今足够了……”

兰芷心满意足地靠在记忆中的画师身边睡着了。

她没想到自己还能醒过来。

睁眼是在锦棺坊,白清明与侍女绿意守在她的身边。身体的疼痛渐渐清晰起来,她没死。

“对不住,伽蛮,我骗了你。”白清明端起桌上的茶水,水中漂着墨色的几朵小花,茶色也浸染如墨。

兰芷记得自己喝了一杯茶就睡着了。

这是白清明从画师的药圃里采来的墨色的小花,花的名字叫相思引,异香扑鼻。若是误食,便要睡上个十天半月,想见的人能在梦中相逢,醒来却是一场空。

“你,你骗我说真话!”兰芷跳起来,咬牙切齿,“你若告诉他我就杀了你。”

“伽蛮放心,我好歹也是白氏封魂师,不该说的自然不会说。”白清明眯起眼,笑得和气,“而且,谁叫我没有爱过呢?”

兰芷怔了半晌,大颗大颗地掉下眼泪来,染湿了袖口的忍冬花。

「白清明灿然一笑,反拥住他,柔声说:“欢迎回来。”」

过了几日绿意又去请了画师,棺材是兰芷小姐订的,紫星木紫星花。夜里就寝时是白清明亲自为他盖棺,道了声好睡。

他并没有告诉伽蛮画师暖棺的事,也没有告诉画师伽蛮借尸还魂的事。

白清明或许没有爱过,但是他知道现在的他们的人生就像是沉重的磨盘,他们一个是驴子,一个是萝卜,少了哪样磨盘都转不动的。

“公子,那日你也喝了相思引的茶,你见到的人是谁?”

“……啊,忘记了。”他揉了揉眉心。

“怎么会忘记?”绿意双髻上的小金铃又脆又响,“难道是柳蝴蝶吗?”

话音刚落,门口便停了一顶前呼后拥的轿子。柳蝴蝶甩着墨色的长发,左手执着描金扇,右手撩起袍角,要多做作有多做作。绿意恨不得一副把舌头咬下来的倒霉相,见不做戏就会死的柳非银眨着盈盈的桃花眼,上前来拥住白清明的肩:“清明,我回来了哟。”

绿意本以为白老板又要翻着白眼骂人,不免有点幸灾乐祸。而白清明灿然一笑,反拥住他,柔声说:“欢迎回来。”

四、公子寒露

「我这明骚倒是易躲,你那暗贱可是难防。」

每逢双数日便成集市,从望乡楼的窗望出去,整条中街两边都摆满了小摊子。都是乡下人来卖点自家的作物织品,换点粮油回去过生活。街角有个年轻人用青绿的苇叶编蝴蝶,明明是做惯粗活挂满老茧的手,却灵巧得很。

白清明突然想到那个人的手,像一块嫩生生的豆腐。而那样的手却握着匕首,将师父养的山猫刺成一个血葫芦,还面不改色。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他们都还是被师父从各处领来的无家可归的孩子。他吓得跌坐在地上,那个人从袖子里掏出一只草编的蚱蜢,蚱蜢是绿色的,染着猫血。那人用那双琥珀色的小狼眼睛盯着他说:“清明,我把小怪送给你,你不要在师父面前告我的状好不好?”

那个人的性子一点儿都不可爱,甚至还有点儿阴森,却有个可爱的毛病——喜欢给身边的东西取名字。从穿的鞋袜,山上的花花草草,甚至每次师父罚他们师兄弟几个一起面壁,他都对着墙壁嘀咕着:“阿坚,我又来看你了。”

不知道那个人还记不记得陪了他十几年的阿坚。想到这里,白清明不由得翩然一笑,对面胭脂铺走出俩扁脸姑娘,一抬头,见那传说中芝兰玉树的锦衣艳鬼白老板,骨头酥得像炸好的麻花。

柳非银桃花眼一飞,对着自家老板蹦出俩字:“风骚!” 秦毓口中的酒“噗”地喷出来:“真客气,这风临城的公子哥儿哪个能骚过你?!”

柳非银露出挺整齐的一口白牙,不含糊地回咬:“秦老板说得对,我这明骚倒是易躲,你那暗贱可是难防。要不是你在庙会上跟人家不知名的小姐对什么诗,能把兰汀那门亲事给对黄了?”

人生最惬意的事,莫过于损友一两个,烫壶沧澜美酒,聊聊城内的八卦,互相揭揭老底儿。君子动口不过瘾就动手,划拳行酒令,输的人裸着胸膛大腿自称“奴家”去大堂里找个爷们儿敬酒。

在这望乡楼饮酒对诗的大多是附庸风雅的纨绔公子们,比平时在城南暗香院中玩过的荒唐游戏有过之而无不及。今日学堂摆谢师宴,那老夫子见柳非银往他的得意门生大腿上一坐,喂了杯水酒,胡子都炸了,气得哆哆嗦嗦地直骂荒唐。

那紫衫公子哭笑不得,凑在耳朵边压低声音:“唉,回回比,回回输。” 柳非银扯了扯嘴角:“放心,总有一天本公子要输得他去暗香院卖身!”

白清明也跟着看热闹,心里正感叹着怎么能有人不要脸到这种地步,望过去却与那紫衫公子的眼神不经意相撞。琥珀色的眼珠,面上挂着笑,眼睛里却容不下那丝血性。他手一抖,差点捏不住酒杯。

与那个人一模一样的兽类的眼睛。 那个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师兄,白寒露。

「稻怕寒露一夜霜,麦怕清明连放雨。」

与白寒露初相识,是隆冬,天降大雪。也只有这时平日里为半块馒头争个你死我活的小叫花子们,才亲亲热热地依偎在一起取暖。

白清明那时还不叫白清明,没有父母也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更看不见未来。只是为了活着。尤其是到了寒冬,他们的小命就像拴在了裤腰带上,说不定哪天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所以八岁的孩子整个冬天都不睡觉,只是闭着眼睛,眼底都是青黑的。

这天大雪夜,他躺在干草堆里,感觉有一只手慢慢地伸进他的衣服里,小心地摸索着。不用说也是哪个半夜饿得睡不着的小孩儿起来偷吃的。手是温热的,怀里还揣着半块苞米饼子,在那偷儿摸索到正往外掏时,立刻被他按住。

他睁开眼,借着朦胧的雪色,那小孩儿细皮白肉,散着如瀑的长发,衣衫单薄,却一点儿都不脏。那双眼睛是琥珀色的,像泛着朦胧的光,被抓住也不怕,胆儿挺肥。听说赤松打到云国边境了,许多人拖家带口往北上逃亡。最近城里就多了不少新人抢地盘,这孩子怕是谁家走丢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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