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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办公室有落地窗，亮堂，沈韫拉开他办公桌前的椅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刘晟翻了个白眼，当自己没问过这话，他打开手边的ipad i开始所正事。
胖仔口中所谓的炒作，经过刘晟的口变成了——量身打造的明星化包装。
沈韫想，当老板的想要忽悠人，也是妥妥当当，她从刘晟手中接过平板电脑，赫然是一个耸动的标题：《最年轻美女油画家，月入百万级的高级画师》。
这是一篇长文章，既不像专访，也不像是新闻，大段的文字中间配的是沈韫提笔绘画的照片。
她当然没忘，是那天来画廊做新闻的ay叫摄影师拍摄的。
“投放杂志？”沈韫觉得这个标题，实在不像是要放上高级艺术类杂志的趋势，反倒像是九十年代人手一本的国民杂志——知音、故事会。
“新媒体懂？”刘晟将平板电脑一把抽回去，“现在是快餐经济，谁看杂志？受众有限，人群固定，杂志早就落伍了。”
“……”沈韫不知道他扯白这些是为什么，“所以？你要把这个文章宣传出去？帮我扩知名度，给你赚钱？”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刘晟偏过头，像是特别用心地打量了她一眼，“上次你微博上转的那个视频，我觉得不错，跟着再让人推一推，找名人做做转发，8号开业，一起把新闻都做了。”
沈韫摇头，“为什么拿我做宣传？”
刘晟嘿了一声，“你别给我得便宜卖乖我跟你说，你出名了，谁有好处？还不是你？！”他指着平板道，“你以为别人媒体都是给你免费转发宣传呐？我砸了好几万进去的！”
他今天依旧大背头，蓝条纹衬衫，两个领尖别致地绣着小海豚，有点不合时宜的童稚。
沈韫不做声，过了一会儿才说：“好吧，就随你吧。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她站起身要走，却被刘晟喊住，“家里怎么样啊？”他的口气有点漫不经心，但看得出是真的在关心她。
“还好。”沈韫侧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再一次强调了一句：“我先出去。”
刘晟靠在椅子上，将平板电脑拿起来看了又看，心说，这个标题起的不好吗？简直不能更好了！
沈韫回到画室，没想到这么点间隔时间，胖仔竟从街尾的药店买来一支药膏，她一叠声地感谢他。
胖仔怪不好意思地搔着后脑勺，“没事，没事。”
哪里来的这么温厚的人？沈韫今天头一遭扯开嘴角笑了起来，直笑得脸疼才倒抽凉气地去擦药。
刘晟的软文是7号上午让几个本地影响力比较大媒体平台发出去，微博也是同时找了人来发酵，没想到下午就有十几万的浏览点击量，相关后续的报道也蹭蹭蹭地跟上，他看着“蔓延画廊”这四个字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简直像看股票一样兴奋，喜不自胜地在朋友圈也分享了一条文章，打上几个字：酒香不怕巷子深。
今天上午，阿晓就请了花艺师过来布置现场，甜品台、签到台，处处都是百合花霸道的香味。
胖仔和沈韫坐在画室，百无聊赖地看刘晟顺手转发给他们的这个文章，沈韫看了看底下的留言，猜测、诋毁、膜拜的各种声音都有。
但总体上说是质疑多，毕竟“月入百万”实在是太戳现代都市人的字眼。
“你说赚，赚这么多钱，是不是，花花不完？”胖仔问她，“一百万哎。”
沈韫一只脚踩在高脚凳的托上，拿起蹭过来的甜品边吃边道，“钱多了招人惦记，穷也没什么不好。”
“你看这个人，”胖仔将一条留言给她看，“他说你有后台。”
沈韫差点被马卡龙噎住，轻声说：“我后台不就是刘晟。”惹得胖仔一笑。
俩人都没说话，一个吃的顺心，一个看的随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