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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它”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显然，“它”的同类被一个异类折磨致死让“它”非常生气，更别提那只同类似乎还不是那些愚蠢的低阶。

“呼呼”“它”快速地喘着气，如果这时候莉莉丝在的话就会惊讶的发现“它”正在尝试用呼吸疗法让自己冷静下来，一如几个月前的莉莉丝。

“吼吼”高高低低的声音开始从“它”的嘴里传出去，这段时间从莉莉丝意识中得到的散碎画面不断地出现在“它”的意识里。好一会儿，“它”才像是累极了一般挣扎着回到刚开始的位置。

再闭上眼睛之前，“它”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为满意的笑容，就像是——莉莉丝第一次“见到”内维尔上校的表情。

同一时刻，纽约城伸出的几个高阶夜魔发出错落有致的声音，一只未成年的夜魔正拿着已经不再发光的红外线灯，向着纽约某一个地点奔去。它的“父亲”在离开之前“交代”过它，让它去找精神波动最强的地方。

一只、两只随着它的靠近，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夜魔成群结队的出现，有些甚至摆出了战斗的姿势。

“吼！”一阵吼声从里面传出来，正准备扑上来的夜魔停住了，声音都压在喉咙里，显出一股不敢违抗的不甘。

“吼！”那个声音更大了些，未成年夜魔周围的夜魔突然间散了个干净，未成年夜魔小心翼翼的发出了询问。

“吼吼。”听着恐怖嘶哑的叫声其实正在传递着最温柔不过的话：“孩子，到我这里来，你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你放心，我们一定就救出你的父亲，让那个异类付出代价！”



☆、开始吞噬意识的“它”

威尔和莉莉丝的实验进行得很成功，借助威尔自己的记忆和莉莉丝拉出来的清单，他们很快就掌握了完全变异的初级夜魔的详细资料，看着手里面一项项的数据，威尔和莉莉丝都心惊不已。

对于威尔来说，检测后夜魔的爆发力、恢复力以及对药物的适应能力都出乎他的意料。举例说，虽然他本就知道夜魔在物理力量方面极为强横，但是还是第一次发现它们的恢复力和适应力同样惊人。

被紫外线灼伤的皮肤在远离了紫外线灯之后快速痊愈，一丝印记都不曾留下；更别提用于镇定和麻醉夜魔的药量在第三次的时候就不得不增加了一倍，因为原本最初的药量已经不足以让它保持平静了。

跟威尔不同，莉莉丝是早就知道这些的，以前不过是没有进行确认罢了，她更关心的是夜魔的精神能量。

因为她的“小秘密”，莉莉丝知道夜魔们已经进化出了沟通的方式——利用它们嘶吼声中的精神波动，那么，精神能量的多少就直接决定了夜魔的沟通能力的高低，换句话说，精神能量越多的夜魔等级越高。

除此之外，莉莉丝隐隐约约还有一个猜测——精神能量的多少可能跟夜魔的智力进化有关系。不过这个猜测对于莉莉丝而言太过于恐惧了，所以她只是一想就放下了。

这边威尔和莉莉丝在初步掌握了基本信息之后，他们开始慢慢地研究“疫苗”。

说是研究，不过就是威尔将自己的血液稀释后添加进不同的药物里。当然这一切莉莉丝都不知道，她只能想象出内维尔上校正在进行复杂的药物试验罢了。

一晃几天过去了，威尔那边还是没有丝毫进展，无论是莉莉丝还是威尔都开始焦躁起来。

作为威尔来说，虽然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个救世主内维尔上校，可是他的血液里目前确实有抗体没错，所以他的心里也难免存了那种“也许试一下就能出来”的心理。

药品的配比本就是一个极其精细的过程，想要让不同作用的化合物产生某种特定的合力是一个本来就是一个极为艰难的过程——因为它不仅仅需要无数次的实验和庞大的数据支撑，更需要一点点的运气。

也许威尔的运气是足够了，但是那成百上千的失败的实验数据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三天，只有三天，威尔就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深恶痛疾。也许那只夜魔更生气，三天之内，无数种配比不同的药物通过静脉注射直接进入它的血液。拜夜魔们血液快速流动的体质所赐，静脉注射的药物以远超威尔预料的速度在夜魔身上发挥着作用，有几次夜魔甚至变得更加危险，整个地下室都是它的咆哮声，以至于威尔躺在浴缸里的时候都好像还能毫无障碍地听到。

威尔不敢冒险在晚上做实验，他不能保证夜晚里他的试验品的安静，即便是莉莉丝没有告诉他关于夜魔的“小秘密”，威尔也多少怀疑夜魔们已经进化出了基本的沟通方式。

可是相较于莉莉丝已经掌握的、能够依靠精神波动的复杂沟通方式而言，威尔只是粗略的猜测到夜魔们的嘶吼声可能像是摩斯电码一般别有含义。他们俩的差异就好像威尔认为夜魔还生活在通讯基本靠吼的原始社会，但是莉莉丝知道它们已经开始用手机了一般。

谨慎的思维很好的保护了威尔，在夜晚沉睡的试验品也无法成功的将信息传达出去。

与威尔在实验上一无所获所带来的焦躁不同，莉莉丝的焦躁来源于她自己。

可以说，从开始联系内维尔上校开始，莉莉丝就下意识的放松了。无论如何，内维尔上校总会发明出疫苗，即便没有自己。而现在有了她的帮助，莉莉丝更加坚定的认为疫苗迟早会被发明出来。

这也是为什么刚开始跟内维尔上校接触的时候莉莉丝决口不催促疫苗的事情——既然内维尔上校一定会发明出来，那么得到上校的信任和同情才是莉莉丝需要操心的。如果不是后来内维尔上校几乎花费了每天的每一点时间跟莉莉丝在一起，她是不会主动开口询问疫苗的事情的。说到底，莉莉丝仍旧是个人类，她明白人类心里的弯弯绕，哪怕自己现在是唯一一个能跟内维尔上校交流的个体，但这不能确保内维尔上校把她当成自己人。

莉莉丝很明白，一旦让内维尔上校在心理上把自己看成是异类，那她可就真的没有办法了。想想看，她完全没有夜魔的自觉性，像是趴在地上光着身子什么的莉莉丝根本无法想象。

可是人类，莉莉丝苦笑，看她至今没有勇气使用电脑上的摄像头跟内维尔上校联系就知道了，即便她自己，在对着镜子的时候也不能斩钉截铁的说“自己就是人类”这样的话了。kv病毒已经帮助她完成了身体的全部改造，从外表上看，她早就是一只实实在在的夜魔了。

不过，上面的情况也是建立在莉莉丝不被吞噬的基础上，而一旦莉莉丝被“它”融合成功，那么，她也不再会有什么烦恼了，新生的意识将成为一只彻彻底底的夜魔，而且莉莉丝有预感，“它”绝对是她和内维尔上校所能想象的进化得最好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