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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你是个好人。”玛利亚的声音低了下去，她终于低下了头，最后的尾音结束在威尔的唇齿之间，她一只手拉着威尔的在自己身上游走，另一只手已经伸向了威尔的下|身，那里已经鼓成了一个小包，放上去就能让玛利亚感觉到属于生命的重量。

威尔只觉得脑子中有什么变得飘忽起来，他能感觉到属于女人特有的柔软在他的身体附近，只要他一伸手就能够抓住的东西。那个略微带着些凉意的温度，那种小心翼翼地试探不对，曾经感受过的属于莉莉丝的温度猛得闯进他的脑海，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

“玛利亚，别这样。”他一把把人推开，完全没有收拾自己的力道，一旦他的头脑清醒他就很难不想起来沙发下面的对讲机。一想到莉莉丝就在对讲机的对面威尔就觉得满身的尴尬和愧疚，这种背着老婆偷情还让老婆围观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上校，你是个好人，我需要你的帮助。”玛利亚的脸不受控制地扭曲了一下，之后再次靠了过去。

面对一个这样的女人威尔只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发晕，他用自己的胳膊隔在他们之间，头微微侧向另一边，避开女人有些粗重的呼吸，“玛利亚，这是不对的，我们”威尔觉得自己的头脑从没有这样清晰过，他是人，不是动物，在欲|望的面前他更需要的是情感而不是生理反应。

玛利亚抱着威尔的手臂很紧，即便中间的胳膊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感觉有些闷，她的声音继续，“帮帮我，上校，我只是想知道我还是个人类。”

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威尔一下子明白了玛利亚的举动，几个月的囚|禁和被夜魔们看作繁衍的工具，这个女人的心理状态已经到达了一个很危险的程度，以致于在她安全了的现在，她需要一场跟人类的性|爱来释放自己的心理压力。

“我想知道我还是个人类”，熟悉的表达方式，不熟悉的人，威尔长长地出了口气。他拿出挡在他们之间自己的胳膊，转而紧紧拥抱了这个近乎崩溃的女人，“玛利亚，你安全了。”



☆、莉莉丝的表报

玛利亚抱着威尔的手臂僵了一下，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呢？眼前这个男人对她敞开了自己的怀抱，可是也仅仅就是敞开了，那一声声平稳的属于人类的心跳告诉她这个男人一点也没有心动。只是安慰，只是怜惜。不，哪怕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意图，可是他依旧连一个伪装都不肯给。

“我我不是这样的我不应该是这样的。”断断续续地声音从玛利亚的嘴里面传出来，“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人类帮帮我，上校，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你救了我，从你救了我我就知道，你是上帝指引而来的救世主”

救世主这几个字让威尔下意识地抖了一下，他第一个想起来的不是玛利亚，而是莉莉丝给予他的信任，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莉莉丝对他的全部依赖和信任都只是因为他是内维尔上校，那个应该存在的救世主。可是他知道他他妈的根本就不不是，他只是一个电影演员，一个什么都不，哦，也许算不上什么都不会，最起码他的强壮和在末世生存的这几年经验让他可以在可能的情况下保证自己的安全。

压住胡思乱想的思绪，威尔稍微退了退，“玛利亚，你一直是个人类，你不需要别人或者什么东西来证明。”虚伪，威尔在心里谴责他自己，如果不需要同类的认可那么当初莉莉丝的崩溃就是解释不通的了，“现在你已经安全了，你需要做的全部就是上楼，跟小霍普一起睡一个好觉，等你醒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一切都过去了。”威尔不是不明白如果他跟玛利亚真的发生了什么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这个女人的心理状态得到缓解，可是他不能，在莉莉丝和玛利亚之间，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玛利亚闭上了眼睛，她的眼泪一直没有停，她听到了男人的拒绝，这让她感到难过。但是不可否认的，这样的威尔让她在情感上更觉得可以依赖，不是所有人在末世几年之后还能坚持文明社会时的道德准则的。

玛利亚早晚会知道，威尔并不是坚持住了什么道德准则，他只是在另一个女人跟她之间做了取舍。

两个人再次沉默了很久，终于玛利亚先松开了手，“谢谢你的安慰，上校，你是个好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玛利亚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透着清澈，“上帝保佑你。”她带着凉意的嘴唇轻轻地贴在威尔的额头上，那是一个带着祝福意味的吻。

“上帝保佑我们！”威尔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描绘另一双蓝色的眼睛，那双眼睛里他曾经见过的伤痛、背叛、疯狂还有信任和爱。

直到威尔躺回到沙发，他仍旧没有完全从刚刚的思绪里挣脱出来，把蓝牙耳机重新带回到自己的耳朵上，再次听到莉莉丝急促的呼吸声威尔只觉得安心，“宝贝，我爱你。”他将这句话敲出来，刚刚跟玛利亚的对话就在沙发附近，他知道莉莉丝是可以听见的。

蓝牙耳机里沉默了许久，莉莉丝想到刚刚她听见的一切，想到她的心从绝望到嫉妒，最后到欣喜的全过程，第一次，她问自己，是不是可以真的把这个男人放在心上。“我可能永远都做不到她能做到的。”女人的小心眼，莉莉丝永远不会叫出玛利亚的名字，那只是另一个女人。

“我知道。”威尔沉默了一会敲出，“你是我的宝贝。”是的，莉莉丝是威尔一个人的宝贝，无论是他们跟整个世界不同的来历，还是他们共同经历过的那些伤痛，莉莉丝之于威尔是独一无二的宝贝。

“要是我一直是这样呢？”在这一刻，莉莉丝忘记了内维尔上校会研发出疫苗这件事，随着她跟刘安残留意识的完全融合和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莉莉丝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跟那个电影发生了很大的出入，比如内维尔上校的狗，这次幸存者所经历的一切，还有夜魔们的发展和进化。

莉莉丝不会欺骗自己，这段时间对内维尔上校的进一步认识让她开始模模糊糊意识到另一种可能性——也许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救世主，那个疫苗也许不会出现了，最起码不是在这个内维尔上校身上出现。

那么她一开始决定待在内维尔上校身边还有什么意义呢？莉莉丝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想离开这个男人，无论这个男人是不是救世主。

“那我们也就一直这样。”这就是威尔给出的答案，他不在乎莉莉丝是不是夜魔，也不在乎他们是不是永远不能生活在一起——威尔像是太阳，黑夜时夜魔们的绝对统治让他毫无反抗能力；莉莉丝则是月亮，夜魔的身体决定了她永远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白天。轮回交替，他们注定不应该交集。

莉莉丝觉得自己的嘴角翘起来了，脸上的肌肉开始位移，成为夜魔之后的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有意识地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上校，我也爱你。”坚定地敲击声让她认可了自己沦陷的事实，她承认一开始靠近的目的不纯，但是从现在开始她变得坚定，无论这个男人会不会成为救世主，她都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