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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威尔的考虑并没有说出口，但莉莉丝还是笑弯了眉，但她马上像是想起了什么，取起的手指快速敲击。

正沉浸在对未来美好幻想，甚至忘记了自己肩膀上枪|伤的威尔在听清了莉莉丝所表达的意思后如坠冰窟，那些冰冷的摩斯电码拼凑出一个丑陋至极的真相：昨天晚上那些夜魔就是纽约来的，它们几乎跟了我们一路。

☆、最坏的结果

电光火石间，玛利亚僵硬的举止、小霍普的不自然好像都有了解释，威尔张了张嘴又合上，他宁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你觉得为什么？”威尔闭上眼平复自己的呼吸，他没说明白，但莉莉丝懂。

“或许是为了我。”女孩主动抱了抱男人，“在‘它’还在的时候，夜魔王就对‘它’很感兴趣，或许是为了交换。”并没有被上校排斥的喜悦让她可以毫无顾忌地谈论自己身体里那个完全属于夜魔的“它”。

威尔没在说话，他好像认同了莉莉丝的判断，毕竟玛利亚对女孩的排斥是从一开始就存在的。但是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会疯狂到跟夜魔们合作，难道她忘了不，威尔使劲吞咽了一下，把噩梦一般的场景从脑海中赶出去，或许莉莉丝是对的，纽约的夜魔想要莉莉丝，玛利亚想要平安离开纽约，再加上这一路的“安全”威尔的脑袋快速地运转起来，还有什么是他漏掉了的是的，他睁开眼，棕色的瞳孔里满是平静——在救出小霍普的时候他还记得男孩发出学自夜魔的嘶吼，他早该想到的，既然夜魔们已经有了“沟通方式”，又怎么会不“教导”自己的俘虏呢？

“让我休息会儿，宝贝，别担心，会好的。”只是这些猜测威尔不打算告诉莉莉丝，横竖他们以后是要离开的，经过昨天晚上的消耗，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睡眠。

几个小时后，三个疲惫的男人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出现在距离威尔他们所在地下室不远的小镇入口。接近正午的阳光将它算得上毒辣的光线毫不留情地洒在他们裸|露的皮肤上，却一点没让他们觉得厌烦。

“该死的！你这个女表子！”一个白人壮汉用力吐出一口吐沫，落在水泥地上带着些许不详的红色，“要不是你，艾利也不会”他穿着破烂的迷彩服，左胳膊上满是血污。

“够了！”中间的男人开口，他的声音沙哑，“杰斯，去找个地方落脚。”他另一边高高大大的男人点了点头，走到离他们最近的那栋房子，开始有目的地打破一层起居室的玻璃。

“你们这些见死不救的混|蛋！”女人尖细的声音像是上火刑架前的女巫。

“啪”、“啪”，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杰斯已经打碎了一层几乎所有的玻璃，他一脚踹开了大门，端着枪走了进去。

外面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摒住了呼吸，一时间，整个小镇安静极了。

“安全！”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后，杰斯疲惫地拎着枪走了出来。女人又开始挣扎，却被白人壮汉反剪着手臂推了进去。下命令的男人走在最后，在他踏进房门之前，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一栋完好的房子静静矗立在那里，刚才他就是感觉到对面有人在看他。

“队长，我们找到了些意大利面，还有一大瓶水！”杰斯带着欢呼的声音。

用力摇摇头，宙斯觉得自己应该是想多了，昨夜的鏖战让他丧失了正常的判断力。

“队长，这个娘们我们怎么处理？”另一个队员的询问声。

“我就来。”想起玛利亚，宙斯的脸满是阴霾，这个该死的女人最好别给他玩什么花样！

四个幸存者的进驻并没有“打扰”到威尔和莉莉丝的平静，很久没有休息得这么安稳地威尔终于在电子表兢兢业业响起时恢复了意识，“几点了？”他想要睁开眼睛，但眼球上传来的刺痛很好的说明了他现在的状况。

“马上要日落了，上校。”莉莉丝的敲击声有些凌乱，显然即便她的体温偏高也明白威尔正在走向最坏的情况——他的伤口红肿，隐隐有些腐烂的气味，他开始感染了。

“吼——”夜魔们的嘶吼声伴随落日的余晖宣布世界主宰者地位的转移，莉莉丝用篷布将威尔抱起来背到自己背上，将一连串儿的命令下达给亚当，“找安全的地方”、“药品”、“水”等，有些亚当能理解，但有些对它而言难度还是太大了。最后莉莉丝不得不将“安全地点”作为首要要求，至于其他的，只能慢慢想办法了。

在这个夜晚难以成眠的不止亚当和它的家族，昨夜铩羽而归的夜魔王经过一个白天的休整之后决定再战。它约束手下看好小霍普，不算太高的智慧里牢牢记得它跟那个女人的交易——安全换同类。

夜魔王现在手下有三个二阶、一个三阶，但是当它昨天跟莉莉丝对上后它才发现它无法定义对方的进阶程度。假如在纽约市夜魔王只是想要找到莉莉丝，那么现在它就是要跟莉莉丝结盟或者让它加入它的家族。至于威尔的存在夜魔王不会介意未来手下养个小宠物，即便威尔着实给它添了不少麻烦。

但那并不重要，夜魔王发出几声嘶吼压下了对它“允许莉莉丝豢养宠物”的异议，它的智慧已经让它学会了权衡利弊，就像被“抢”走后又主动联系它的那个女人一样，在更重的砝码面前它不介意失去点小东西。

“吼——”拜夜魔们快速的移动速度所赐，附近几个小镇开始出现短兵相接的低阶夜魔，这些没有智慧的打手们一门心思完成“族长”的命令，而那些在一次次战斗中活下来并有机会思考的则开始踏上进阶的台阶。

高阶夜魔们像是织好网的蜘蛛，驱使着自己家族的夜魔收集无数信息，亚当也通过这些交战不断获整理分析，在第一抹日光前将它的手下尽可能地安置在一起。莉莉丝喘着粗气将卷好的篷布放进亚当它们“清理”过的地下室，属于夜魔的血|肉冲击着她的本能。

“吼——”高亢的女音从她的嘴中喷发，像是表彰也像是鼓励。亚当发出兴奋的嘶吼，没过多久附近的房子里居然传来了两声不大的应和。

东边的天际线变得越加明亮，这个不知名小镇再次归于平静。莉莉丝用找来的棉签小心翼翼地沾了点水点在威尔因为高热而干裂的嘴唇上。

或许是因为振动、或许是因为棉签上的水，威尔混沌了一天的意识再次走向清醒，他艰难地撑开眼皮，眼底满是血丝，“我们在哪？”

“另一个地方，这里很安全。”莉莉丝敲击，“我们刚刚多了两个一阶，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宙斯的安排

其他人会不会好威尔并不清楚，但是他的身体正在走向崩溃他很明白。继高热后，他完全不能自控地开始发抖高温热的皮肤和寒冷的感官交织在一起，威尔知道如果没有抗生素他撑不了多久了。“宝贝，我们得我们得回去，伊伊甸。”威尔的下唇抖动，用力裹紧军绿色的篷布，他不打算让莉莉丝晚上去一栋栋碰运气，只要回到伊甸，在他从纽约带出来的背包里，还有些阿莫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