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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被她语气里的豁然给刺痛,心里堵得慌,侧着身体点起根烟,目光恨恨地瞅过来:“看不出来,你心挺狠的啊。”

夏念冲他一挑眉,“论心狠,我可比不上你。”然后,她缩起脖子搓了搓手,“江总你不冷吗?我们快点回去吧。”

敦煌昼夜温差大,她只穿着单薄的衣裤,被风久了就有点吃不消,江宴夹着烟走过去,板着脸把她往怀里带,夏念被他身上温暖的气味裹着,留恋地吸了吸鼻子,然后飞快抽身出来,脚步轻盈地往回跑,如同一只重回自由的云雀。

江宴在那一刻有点羡慕夏念,她身上有种他永远也达不到的东西,敢毫无畏惧地摊开自己的感情,去要求去争取,即使失败,也不会被击垮。

他用力捏着手里的香烟,把浓的发苦烟雾吸进肺里,吐出时已经带了怨恨:这样的她,他偏偏得不到!

夏念一路跑回了酒店,汗水流得畅快,让她顺利抛开那些几乎滋长的伤感和悲怀,回房间后洗了个澡,正用毛巾擦着半干的头发,突然接到江宴的电话,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像在暗夜里浮着的一层沙:“开门,我在门口。”

她盯着那扇薄薄的门板,不自觉捏紧了手机,短暂的沉默后,他重新开口:“我来拿我的东西。”

她扭头扫过他搁在洗手台上的东西,咬着唇全抱在手里,一把拉开了门,还没来得及说话,他的身体就硬挤了进来,攥着她的手压在墙上,不顾她怀里的东西掉了一地。

他的声音是烫的,烙铁般贴着她的耳根:“你刚才说,可以和我上床。”

夏念在那一刻有点迟钝,怔怔看着那人修长的手指从领口滑进去,嘴角挑着邪恶的浅笑,“我现在就想要。”

然后,他低头吻上她的唇,温柔而缱绻,可她却在这诱人的厮磨中醒悟:他不肯放过她,非得食肉吮骨才甘心,如同展开羽翼的邪魔,蛊惑着她同赴地狱。

他掌着她的呼吸、沿着肌肤的脉络按上心跳,她讨厌被掌控的感觉,把他推开些,双手攥住那质地不俗的衬衣领口,用力往两边一拽,纽扣一颗颗蹦到地上,开口时还带着微喘:“好,就当我把你睡了!”

他仍是笑,衬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看起来放浪而性感,然后,礼尚往来般,把她的上衣推到头上再往下扯,匀称而紧致的线条全露出来,仅剩一掌宽的布料包裹,足以令他发疯。

她偏过头,咬着唇说:“把灯关了。”

“干嘛?不想看我?”他眯着眼捏起她的下巴,一副无赖模样。

夏念觉得心烦意乱,把他推远一些,发泄似的把灯噼里啪啦全关了,借着这黑暗才觉得安全,他灼热的身体又从后面贴了上来,在两腿之间顶着她,牙齿一下下啃着她的肩:“小妖精!”

然后,他再也等不了,抱住她的腰把人给压在床上,所有无用的障碍全部扔在一边,她因紧张而做了个吞咽动作,喉部滚了滚,滑过优美的颈部线条,带着手心里那团圆润上下起伏,简直要人命。

他身体的里兽性全被激起,再度吻上她的唇,疯狂的,带着甜腥与她交缠,手指顺着那曲线游移,捻起那红果诱着它成熟,然后迫不及待一口咬住,甜而诱人的滋味在舌尖蔓延,舍不得放开,于是反复吞咽、挑动,直到那抹嫣红绽放,被勾出最动人的妖媚。

夏念偏过头,身体过电般地打着颤,手指用力屈起,抵挡着那即将溢出口的愉悦。

他发觉她的企图,暗哑的声音来到她耳边,近乎于逼迫地发问:“为什么不看我!嗯?”

她用胳膊搭在眼上,咬着唇不发一言,这行为彻底激怒了他,手掌揉捏着她的敏感,再往下,寻出那果实的缝隙,用粗糙的指腹搓捻、撩拨,直到汁液溢了满手,稍弓起身体,恶魔般地催促:“叫!”

夏念搭在脸上那只手紧紧握拳,几乎要把指甲掐进肉里,可始终攀着一线清醒,不肯在这汹涌的情潮中溺毙,在这场倔强的对抗中,终于是他弃子投诚,那团火左突右撞,寻不着出路,必须以她来解。

把那双修长的腿分开,迫不及待抵上那处柔软,再度找到她的唇,身体正想往前侵进,谁知却尝到清咸的液体,那蓄势待发的气焰顿时弱了下来,他烦躁地把身体撑起来点:“我还没进去呢,你哭什么!”

夏念觉得自己简直矫情得可笑,可就是忍不住想哭,一声连着一声压抑地抽泣,越哭就越觉得心酸,怎么也止不住。

这是江宴第二次看她哭,而上一次他好像曾告诉过自己:以后绝不能让她哭。他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混账,再大的欲火也褪了,好声好气想去替她擦泪,她却固执地把一双眼埋在胳膊下,怎么也不愿看他。

他心浮气躁地坐起来:“到底怎么了,我可没强迫你!”

她终于把手挪开些,露出一双半红半肿眼睛哑声控诉:“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我夏念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不上白不上的货色。”

他被吼得愣住,这就是她对今晚的定义,真够看得起他的,憋着气翻到床的另一边,用被子蒙住头闷声说:“放心,你不是。”

夏念眨了眨眼,稍稍顺过点气来,可那股心酸却更强烈,自暴自弃地想着:还不如干脆做完了算了,一了百了!

可到了这一刻,谁也没了兴致,房间的呼吸越来越轻,折腾了一整晚,人累到极点,再难堪的局面也能睡死过去。

当第二天的晨光透进来,江宴迷糊地睁开眼,发现旁边那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他怀里,可能是睡梦里,人总会依着本能朝温暖处靠近。她细密的睫毛搭在眼下,短发丝丝落在他胸前,鼻息沉沉,在那个瞬间,他突然有了关于一生一世的模糊憧憬。

没忍住摸上她的脸,突如起来的触感,让她倏地惊醒,然后裹着被子逃到床的另一边,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

他觉得有点好笑,下床点起根烟:“夏念,要记住你还欠我一次!”

他就这么大剌剌地站着,赤裸的身体沐在晨光里,夏念裹着被子看红了脸,偏过头想:真不要脸!

这晚战况激烈,分别以两人各毁掉一件衣服作为代价,当周晔奉命给老板送衣服来的时候,对着门缝里的那张扑克脸,忍了很久才没让自己露出八卦的眼神:春风得意后,怎么也不应该是这副表情啊。

夏念把自己收拾齐整就出了门,根据行程,今天得开拍那场古城的戏,她准备去找蔡远飞问问什么时候动身。一路上,她还惦记着胡安的事,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会愿意出现,而他想对她说得到底是什么。

可很快,她就先找到了胡安,他的尸体出现在酒店顶层的水箱里,喉咙被人割开,血染满了整箱水。

根据警方的验尸结果,死亡时间是在前一天下午6点左右,夏念记得,那就是她在电梯里最后一次见到胡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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