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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着夏油杰的心情也一起跟着落在地上，被满地的鲜血和泥巴踩踏。

他糟糕的情况万轨当然注意到了，手掌按在夏油杰的小臂上，万轨像是提溜布娃娃一样，把夏油杰从后面拎到了前面，扔在了抽搐着想把自己从大饼变回肉球的怪物脸上。

大肉球动作一僵，万轨语气温柔，宽大的掌心按在夏油杰的脑袋上，源源不断的热意从相处的地方传来，将夏油杰僵硬的冰冷的身体温暖。

“去吧。”万轨笑着，在夏油杰的后脑勺上轻轻一拍：“把晴也解放出来。”

夏油杰眼神一颤，落在怪物身上的目光更坚定了些。

“先生。”夏油杰的声音喑哑，他伸手抓住努力向后缩的怪物，眉眼低垂，挡住了他眼里纷杂的情绪。

“嗯？”万轨托着下巴，鼻腔里哼出一个单音节。

夏油杰在禅院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将特级咒灵捏成黑色的小球，握在手里，没有吞咽下去，咒灵被抽取出来，地上也多了横七竖八的几具尸体。

是晴也和那几个欺负他的学长。

其中没有晴琳。

夏油杰捏着黑色小球，转过身走到万轨轮椅前，在对方温和的注视下，缓缓蹲了下来，额头轻轻的抵在了万轨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膝盖上。

万轨歪了歪头。

夏油杰将小球放在唇边，吞下之前，他轻声对万轨道：“先生，我一定会治好您的腿的。”

“我发誓。”

他吞下了咒灵球。

万轨眼睛倏地睁大, 他看着夏油杰吞食黑色的小球，耳边却回荡着刚才的话。

——他发誓。

这小孩子想的倒是多。

万轨的心情很微妙，从未有人和他说过这样的话, 他听过最多的话就是夜王的‘迟早打断你狗腿，喂给海里的鲨鱼’。

他已经快忘记双腿健全时的战斗方式了。

不得不说, 夏油杰的话, 让万轨心里难得的生出些期待来。

夜王那个糟老头子总是和他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又总是在他面前感慨人类的奇妙。

他说, 人类是一个神奇的种族，他们总是会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创造奇迹。

万轨从未相信过, 在他看来，弱小的人类很多时候, 生存下来都是巨大的难题，又怎么创造奇迹呢。

他永远记得当时夜王的眼神, 充满复杂深意的，仿佛在看一个肆意的小辈，最后, 夜王只是和当时刚到春雨, 无比嚣张的万轨说, 在你没有见识过真正的人性之前，你也永远不要去挑战人性。

他们创造的奇迹, 足以颠覆你所有的认知。

万轨不信，他过去不信，现在也不信。

但是……

万轨看着吞下咒灵之后, 弯腰干呕的小男孩, 嘴角扯了扯。

这个小崽子养都养了, 就让他过的顺心一些。

到底还是一个小崽子。

他坐在轮椅上, 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蜷缩着晚霞身子的小男孩，眼里是格外冷静的审视。

——这个咒灵球的味道，前所未有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