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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苦恼的，正是这些。

“晋扬，你喜欢一个女人。”汪洋一针见血地说，漂亮的眼睛从未有过的锐利。

“嗯哼。”柏晋扬淡笑，“还有呢？”

“你喜欢的女人是叶晓。”汪洋为自己接近事实的猜测而得意。

柏晋扬瞥他一眼，继续喝酒，那小麦色的脸孔就像静静的海洋。

汪洋以大大咧咧的语气说：“不否认就是默认了。”

如此无谓的口气，倒显得他的在意和关心。只是柏晋扬并无心情玩味好友的语气和心态，而是专注于自己的心事。

汪洋从调酒师手中接过一杯鸡尾酒，柏晋扬和他碰杯，“我承认。”

汪洋无奈地摇头，“一个不如一个，你妈肯定不会同意她进门的，你会比以前更加痛苦。”

柏晋扬以鄙视的眼神看他，“一个不如一个？尔萱怎么能跟叶晓相提并论？你不了解叶晓，如果你和她接触过，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你这是鬼迷心窍。”汪洋瞥他。

“我这是慧眼识明珠。”柏晋扬不苟同。

“情人眼里出西施，行了吧。”

“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敬谢不敏，我这辈子都不会喜欢她。”汪洋大大咧咧地说。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她得罪过你？”柏晋扬奇道。

“我认识她，他不认识我，哪里来的得罪。”汪洋大而化之地避开这个话题，转移阵地招呼客人，丢下好友独自喝闷酒。

柏晋扬酒量虽好，但是自控力很强，平时绝少喝酒，从未无节制地喝。今晚他真的打算喝到过瘾，反正在这里喝酒不需要花一个子儿。他一杯接一杯地喝，到最后都不知道喝了多少杯，只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

汪洋强硬地拽他到小房间休息，不停地数落他。

柏晋扬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眼睛布满红血丝，醉意分明，嘴巴嘟囔着，“你怎么变成一个喋喋不休的老妈子……”

汪洋气急败坏地说：“我去弄一杯解酒茶给你。”

柏晋扬胡乱地挥手，“我歇会儿就行，你忙去吧。”

汪洋深切地望着他，幽幽地问：“你从来都不会这样的，叶晓真的让你这么魂牵梦绕吗？”

突然，小房间里陷入沉默。

柏晋扬从未见他这样生气过、这样责骂过自己，觉得他有点怪怪的，“怎么了？”

“我吃醋。”话刚出口，汪洋立即捂嘴，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吃什么醋啊？”柏晋扬更加不解，混沌的脑子慢慢清醒。

“我……”汪洋看着他，下定决心似的，目光温柔如水，“晋扬，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柏晋扬震惊不已，须臾完全清醒，豁然明白这四个字所代表的意义——汪洋是gay。

汪洋禁不住他看怪物似的的目光，低下头，喉结滚动，片刻之后，他抬头深深地望着他，“晋扬，我是gay……这几年，我一直喜欢你，可是我不敢说，我知道我和你不可能，可是我没办法压抑自己的感情……”

柏晋扬惊呆了，不敢相信多年的好友竟然喜欢自己、竟然向自己表白，而他根本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