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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小时后,苏川市公安局的法医实验室里,张晓楠身穿白色大褂实验室工作服,站在工作台前,正仔细端详着手中的这把没有主人的黑色的长发,尽管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但是,她仍然一眼就认出了长发上依稀还保留着的特殊的发辫打结的痕迹。

其实,这一点都不让人觉得奇怪,因为作为一名基层法医,无论工作了多久,只要是自己亲手处理过的案子,那么,多多少少都会在记忆中留下深刻的烙印。

没过多久,身边的DNA检验仪器发出了清脆的‘滴滴’声,打破了张晓楠的沉思。这声音提醒检验报告已经打印好了,她快速地抽出了报告单,仔细一看,结果是在她的意料之中的,报告单的最终数据显示和她桌上的被害人家属所提供的梳子上的头发样本检验结果是完全一样的,为了以防万一,她又仔细在显微镜底下比对了样本的宽度、髓质成分、还有中心部分与中间地区。

最终,张晓楠叹了口气,直起腰,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对身边站着的助手小邓说道:“真庆幸在经过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还能够顺利地提取到死者完整的带有毛囊的头发样本。不然这些比对检验不会这么快就能得出结论。你通知刑警队吧。”临了,她又喃喃说道,“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有冤魂,十五年了,我想我们终于找到她了!”

小邓点点头,他拿过了桌上的电话,拨通了刑警队重案组的号码,电话接通后,他语气沉重地说道:“你好,我这儿是技术法医室,报告出来了,又经过显微镜下的详细比对,证实这两个样本是完全一致的。你们可以立案了。”

每天都要花费大量时间做书面报告的整理,张晓楠看着桌面上成堆的尸检记录,不由得发起了愁。

“张姐,和我说说这个案子吧,好吗?”邓然突然抬头问道,他被分来局里已经有一年多了,随着接触案子的增多,他虽然坚持留了下来,但是,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

看着面前一脸稚嫩的年轻助手,张晓楠默默地点点头,记忆深处的闸门被慢慢地打开了。

她伸手推开了面前小山一样的报告表,若有所思地转身,说道:“好吧,正好休息一会儿,我就从头开始告诉你。”

“这是我的第一个案子,所以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候,我刚从医学院法医专业毕业后被分配到苏川市公安局技术中队,身边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新奇的。因为我是唯一一个被分来的女生,所以,大家多多少少对我都有一点敬而远之的感觉。”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不明白,直到跟着大师兄出第一个现场,我这才真正懂得了为什么周围的人都不愿意带我这个徒弟,原因很简单,我是一个女人,而法医这个职业,不会因为你是一个女人而特意给你安排一个轻松干净的现场的,你要继续干下去,就必须忘记自己的性别。

现场就在苏川市的郊外,其实从真正意义上来说,这还并不是现场,甚至于有没有真的发生凶杀案,我们起初的时候还是没办法很快就下结论的。

苏川郊外的地形非常特别,属于典型的卡斯特地貌,你明明看着前面就是你要去的目的地,但是真要到达那边的话,绕上半个小时的山路,你都不一定会到那边。法医现场车在此时一点用处都派不上,我和大师兄为了方便工作,只能各自扛着沉重的工具箱,晃晃悠悠地爬山涉水。因为天气很炎热,没有多久,我身上的工作服就被汗水给彻底浸湿了,工具箱越来越沉,每爬一个山坡对我来说就好比登天一样艰难。抬眼看去的时候,大师兄的境况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前面带路的当地派出所的同事刚想伸手接过我肩头上的工具箱,却被大师兄给拦住了,我还从没有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他吼了一句,‘让她自己扛!你以后不见得每一次都帮她吧!’

他的话让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没有了精神头,但是,转念一想,既然来了,中途打退堂鼓,那可不是我的作风!想到这儿,我就咬着牙跟了上去。

当我们终于爬到了山顶的那个溶洞边时,我气喘吁吁地看了一下手表,从我们下车到这边现场,路上足足花了一个小时!太阳就快要下山了,大师兄二话没说立刻打开了工具箱,戴上了乳胶手套,我也依样葫芦地跟在了后面。我知道,时间不等人,每一分钟的流逝,就有可能让我们失去案发现场尸体上有力的证据。

经过指引,我们来到了尸体边,但是,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有些生气。因为我们所谓的尸体非常特殊,只是一只残缺不全的人类的耳朵,旁边还有一只被打死的狗,耳朵是被狗咬下来的,狗的嘴角边还留着明显的血迹。而根据耳骨的轮廓判断,这应该是一个男人的左边耳朵。

见到如此特殊的现场,我不由得有些懊恼,心想我们是法医,是专门检验死尸的,换句话说,没有尸体,就不应该大老远地通知我们来,更别提还在这么热的天爬了这么高的山!我刚想发牢骚,大师兄却叫住了我,他向我伸出了右手,‘小张,取证据袋来!’

我点了点头,乖乖地照办了。大师兄有条不紊地查看着那只狗的尸体,从上到下一点都没有放过,然后,他又指示我用一只大号的证据袋小心翼翼地把狗的尸体装了起来。这样,我们的现场任务才算是圆满完成。

回去的路上,看着走在我面前的大师兄除了要扛工具箱外,还多了一条死狗在肩膀上,我不由得咧了咧嘴,心里暗暗庆幸背狗的差事没有轮到我的头上。我们出现场的法医不光是要检验尸体,同时还要负责现场尸体的搬运工作,所以说,如果你没有足够力气,或者说你的身体不够强壮的话,那就完全可以理解为什么别人不太会愿意和一个女人搭班干活的原因了。

回到局里,天已经全黑了,因为今天要解剖的只是一条不会说话的狗,所以,大师兄就只点了我的名字,说是由我来拍照打下手就可以了,不用那么多人跟着,平时按照规定,检验尸体时,必须要有三个人同时在解剖现场的,一个打下手,一个主刀,最后一个拍照留档作证据。而今天,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的尸体不算是一具真正的尸体。

但是,大师兄却一点都没有放松马虎,他一丝不苟地执行着每条操作程序,包括‘Y’字形的刀口,甚至最后的缝合,他所花的时间和精力一点都没有比在一具人类的尸体上所要花费的少多少。

尸检结束后,因为马上要去参加案情分析会议,余下的清扫工作就交给了我。这些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而已,因为在医学院里,‘清洁工’是我们每一个人的‘必修课’,原因很简单,每次自己工作完后的工作台面必须要由本人来清理的。这是‘行规’。但是今天不一样,因为我是新手。一切都要从最初的开始。

直到两个小时后,大师兄这才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了法医办公室,一进门,他就重重地叹了口气,把报告随手扔在了工作台上。我赶紧乖乖地拉过一张凳子,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就神情落寞地把刚才在案情分析会议上得知的案情通报结果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

原来,现场的那只狗是纯种的日本秋田犬,脖子里有专门的芯片,经过和市里养犬办的沟通核查,确定是属于一个失踪的藏族女孩珠玛,她是苏川市民族大学的大二学生,一个活泼可爱的年轻。熟悉她的朋友们都知道,在这个可爱的藏族女孩的身边总是形影不离地跟随着一条纯种的日本秋田犬,叫加布,是她父亲因为担心女儿的个人安危而特地给她买的,因为女儿一有空余时间就会四处旅游登山。是个地道的发烧级别的背包客。所以父亲很不放心。而这一次,自己的女儿已经两天两夜都没有和他通话了,这在平时看来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所以父亲就特地从拉萨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在学校遍寻女儿未果后,焦急的他立刻就赶到公安局报案。这位忧心忡忡的老父亲最多只是认为自己的女儿因为登山而出了意外摔伤了,急需救援。然而就在他报案后的第八天,郊外就有登山客打来报警电话,说是发现了一个登山背包,还有一些必备用品,旁边是一些让人无法解释的东西,也就是后来我在现场看到的一只死狗和一只被咬下来的男人的左耳朵。当地派出所的同事在背包的夹层中发现了一本学生证,经仔细辨认,证件就属于失踪的大二学生珠玛。而那条狗,就更不用说了。而真正让人感到不安的是那条狗是被人活活地用石头砸死的,头骨都碎了,骨头的碎片深深地扎进了这条忠实的狗的脑子里,导致了颅内硬膜出血,最终死亡。

说到这儿,大师兄叹了口气,嘀咕了一句,‘看来是凶多吉少啊!’

‘那藏族的女孩找到了吗?’我焦急地问道。

大师兄摇了摇头,‘现在还在找,但是,估计是难了,都失踪了将近半个月了。而山里的地形太复杂了,派出所的同事们和向导把脑袋都转晕了。估计是没戏了。’

‘那只耳朵?’我指了指身后的证据柜,试图尽上一点微薄的力量。

‘没办法,除了知道是一个男人留下的,就没有别的线索了,我们已经尽力了。小张,你就别再多想了!’大师兄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失落,他伸手指向了对面的铁皮档案柜,‘我们手头还有别的案子要忙呢!’

听了他的话后,我默默地打开了被大师兄丢在桌面上的那本案件夹,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张女孩的放大相片,那精致小巧的五官,那迷人的微笑,那特有的藏族女孩的小辫子,还有,就是她身边那只尽忠职守的狗……刹那间,女孩的笑脸就像一缕阳光一般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当时,我就一个念头,那就是我不无悲哀地意识到,这一辈子自己都无法把这张脸给忘记了!

……

“张姐,那现在你的大师兄还在局里吗?”

张晓楠苦笑着摇摇头:“他早就已经调走了,记得临走时他叹着气,对我又一次说起了这个让他深感不安的案子,言下之意就是一旦有这个女孩的下落,一定要让他知道。他没说女孩已经死了,可是大家都很清楚,女孩被害已经成为了基本可以肯定的事实,至今没有消息那就更是凶多吉少了,派出所的同事们和失踪女孩的父亲一起在山上不分昼夜足足找了一个星期,仍然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但是,渴望奇迹发生的心情,这是包括受害人家属在内,我们每一个办案人员共同的心愿,所以,我点了点头。要知道,大师兄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任何人都无法代替的,学校只是教给了我基本的理论常识,但是大师兄却是以一个老法医工作者的身份与耐心手把手地教会了我如何去尊重生命,哪怕它已经逝去。”

说到这儿,张晓楠顺手拉开了办公桌抽屉,拿出了她和大师兄在他离开局里时所照的留念合影,相片距今已经有整整八年的时间了,相片中略带稚嫩的女孩子也已经成为了永久的记忆。但是张晓楠很清楚,那就是——这个案子一日不结,那么,自己的内心就永远不会得到安宁。

“光确定死者的身份还是不够的,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来抓住隐藏了整整十五年的凶手!所以,我决定先从手中这卷头发开始。”张晓楠面对重案组的几个探长严肃地说道。

“要知道,人即使死了很多年,尸体都已经化成了白骨,头发却能够完整地被保留下来。很多考古专家在千年的古墓里,都还能够找到死者的头发。而目前对于我来说,珠玛的头发就是我手头唯一有用的证据。”

苏探长点了点头,“我们等你消息!”

张晓楠找来了她的同事,专门负责法医植物生态学的老赵协助自己一起工作。

在很多人眼中,法医,似乎就只是和死尸打交道,很多电影和电视剧里,只要一提到‘法医’,马上出现的镜头就是手拿血淋淋解剖刀的冷冰冰不苟言笑的人物,面前躺着一具没有任何生息的尸体。其实,‘法医’这个概念所涉及的学科是非常广泛的,分工种类细致,可以说是各司其职,就拿老赵来说吧,他专门负责对由尸体上所提取到的大量动植物方面遗留证据的判定和研究,从不解剖尸体,但是,老赵的头衔却也是法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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