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乡村的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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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阿彩正在睡梦中，被 一阵突如其来的广播吓了一激灵，“乡人民广播站开始广播了。”二姑甜美的声音在广播里响了起来，是了，这是九七年七月份，乡广播站还在，二姑正是乡广播站的播音员，每天早上5:55分，中午11:55，下午5:55，全乡人民都会准时被二姑甜美的声音叫醒，到了九七年年底，就彻底的没有了这个广播站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听到这个广播声了。小时候可讨厌二姑了，每次在别人睡得那么香甜的时候她就开始开广播，乡里的大喇叭一响，大们们就催我们起床，“广播都响了还在睡，还不起来去放牛。”阿彩总是在二姑回来的时候和二姑撒娇，“二姑，你能不能晚一点点放广播呀，让我们多睡一会。”二姑总是会笑眯眯的看着阿彩，“真是个小懒猪，广播放晚了，农民伯伯们可怎么办呀。”再一次听到这久违 的声音，阿彩沉浸在一阵幸福无比的思绪中。

接着院子里传来父亲打扫庭院的声音，扫把在水泥地板上出“喀嚓喀嚓”的声音间醒来，睁开眼睛，阳光透过窗户玻璃上的确良布的窗帘射进房间，窗帘上的翠竹在阳光下更加一闪一闪，仿佛置身一片竹林，微风吹过竹叶，阳光透过竹林。阿彩大大伸了个懒腰，听到弟弟挑着桶去村里的水井里挑水，担钩和水桶的碰撞声，妈妈把鸡放出鸡窝，拿柴火准备煮饭，姐姐则是拿起一家人前一天换下来的脏衣服准备去小河里洗衣服。阿彩一下蹦了起来，踢踏着拖鞋，边走边用双手随便把头捞起扎上，“姐，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洗衣服去。”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姐姐听到阿彩的喊声停了下来。

“嗯 ，睡醒了，”阿彩说道，“我想和你一起去洗衣服。”

“今天这么容易就被二姑吵醒。”姐姐笑着看着阿彩。

“嗯 ，太久没听到二姑的声音了，一下就被吓醒了。”阿彩不好意思道，小时候阿彩最会睡懒觉了，每次早上都要爸爸叫好多遍才愿意起床，后来爸爸在他睡觉房间靠床头的地方给她单独装了一个广播，就只有第一天广播响的时候给阿彩吓了一跳吓醒了，第二天开始阿彩再也没有没广播吵醒过了。弄得大家每次都叫她小懒猪。

“既然醒了，那就一起走吧。”两人穿过院子，顺便把二奶奶和陈丰爸妈的衣服都一起拿上，陈丰四个姐姐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还有三姐四姐一个在省城上班，一个在县财政上班，陈丰自己也在省城上班，家里只有三个大人，伯母早上会去地里把三家人要吃的青菜都给摘回来，顺便整理一下菜地，二奶奶伺弄一下鸡鸭什么的，伯父早上一般带着大爷爷出去溜哒一会。陈丰的妈妈早上在机械厂附近会卖一早上馒头，然后八点直接去机械厂上班。

两人拎着衣服和陈琳一起去小河里，一座石桥横跨在一条小河上，桥的左边是一个梧桐树，这时候刚好梧桐花开了，偶尔掉落几朵花到下面小河里，梧桐花在清清的水面上漂漂荡荡，甚是好看，桥的右下方有一棵不知道多少年的香樟树，樟树撑起大大的树枝，给下面洗衣服的小姑娘们遮起了太阳，远处的山，近处的稻田，烟雾缭绕，有早起的农民扛着锄头准备下田，小男孩们成群结队的赶着牛去山上放牛，一路上放声大笑，还有几个低头搭脑，手里拎着个塑料袋的，那肯定是昨天只顾着玩没有好好做作业的，今天一大早趁放牛的时候叫伙伴们帮自己一起做作业，不然等会放牛回家去上学的时候又得被老师批评，中午得留下不能回家吃饭了，挤在一起玩闹的小男孩们总是会引起大人们大叫着，“看好牛，别只顾着玩。”

小河里这时候可是最热闹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小丫头，小媳妇们都拿上一家人的衣服来河里边洗衣服，当初在修桥的时候，阿彩父亲就要求施工的时候要在河里给弄一些洗衣服的地方，这不，小河的一侧是用水泥砌好的洗衣服的小石墩，大家看到阿彩都和她打招呼，阿彩一直是村里人教育小孩好好学习的榜样，阿彩也笑着和她们打招呼，然后和姐姐小莲一起加入到这洗衣服大军里。

挽起裤脚，赤脚踩进河水里，清澈见底的河水让阿彩都有些不忍去踩下去，小河里还有小鱼在游动，偶像有几条小鱼绕着小腿转圈，游来游去，女孩子们叽叽喳 喳 ，说个不停，不时引来桥上走过的人探头看看桥底的小些个女孩们，什么事让她们这么开心了，洗好衣服后，阿彩就着河水洗了把脸，这时候的河水绝对是干净无污染的。

两大桶衣服，加上衣服里的水，实在太重了，三人找来一根竹棍，轮流抬着往家走，幸好没多久陈辰来了，他几大步走上前，一手一桶衣服，拎起就往前走，还抱怨她们三力气小，这么点衣服还抬不动。

“对哦，我都把你给忘记了，刚才就应该叫你一起去洗衣服去。”阿彩一拍头，她还真的把陈辰给忘记了，以前阿彩在家的时候，陈辰，陈丰三个人中有一个起床，必定去叫另外两个起床，小的时候是一起放牛，长大了也就习惯了，不为别的，就算起来打打嘴仗也要。

“陈小彩，你真的是变了啊，你看你碰到事不来找我，昨天吃饭的时候那么嫌弃的看我，然后今天早上我一直等你来叫我起床，可是等到我都等不住了你都还不来，以为你还在睡，跑去叫你，没想到你早就起床了。”陈辰一脸委屈。

“对不起啊，大侄子，下次姑姑肯定不会再忘记你了。”陈彩想去摸摸陈辰的头，可是实在是摸不到，只好改拍拍他的肩膀了，惹得陈辰一脸不满，姐姐和小琳也在一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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