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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建强 译

有一种人缺乏内在性的曲折和烦忧,却因而得以走过令人惊叹的富有技巧性的人生。这样的人固然为数不多,但偶尔亦能寻遇。渡会医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样的人为了让(要如此说的话)率直的自己,能与周遭扭曲的世界相互妥协生存下去,或多或少会被要求做出各自的调整。但大体而言,运用了多少繁杂的技巧来打发每一天,其本人对此并无觉察。他们在头脑中坚信,自己无论何处何时都是以自然的方式,坦率而非精于算计地生活着。而当他们偶尔被从不知何处投射进来的特别的阳光照耀,猛然发觉自己所作所为的人工性或者叫非自然性的时候,事态就会迎来时而悲伤欲绝,时而兴高采烈的局面。当然,到死为止没有见过那样的阳光,或者即便目睹了也无从感觉,承受如此恩惠(只能这样形容)的人还确实大有人在。

我想在这里粗略地叙说一下与渡会这个人当初相识的情况。其中大半是从他口中直接听到的,但也混杂了部分与他亲密交往的——而且值得信赖的——人们那里收集到的信息。有时还多少包含了我所观察到的他的日常言行,从而得出“肯定是这样的吧”的个人推测。这种推测如同是填补事实与事实之间缝隙的柔软的油灰。总之,我想说的是,这不是用完全纯粹的客观事实来完成的人物写真创作。为此,身为笔者并不想推荐各位读者将这里描述的事实,当作裁判的证据物品,或者当作商贸活动(虽然猜不出是怎样的商贸活动)的证据资料来使用。

不过,就那样一点点往后退却(请事先确认身后是否有悬崖),选取适当的距离观赏那幅人物写真的话,或许就会明白,细节上的微妙真假并不构成重要问题。然后在那里,叫做渡会医生的一个形象,就会立体且鲜明地浮现出来吧——至少笔者是这样期待的。怎么说才妥帖呢?总之,他是一个不带有充裕的“招致误解空间”的人物。

并不能说他是个容易被理解的单纯的人。至少在某一方面,他是个复杂多样且不易把握的人物。在他的意识之下,究竟潜藏着怎样的黑暗,背负着怎样的原罪,我当然无从知晓。尽管如此,我们能否这样断言:在他的行为模式始终一贯的逻辑性中,描述他的整体形象还是比较容易的。作为一名专业作家,这样说或许有点冒昧,但当时的我确是抱有那种印象。

渡会已经五十二岁了。至今未婚,也没有同居的经验。在麻布雅致的公寓大楼六楼的二居室里,一直一个人生活。或许可称之为铁杆独身主义者吧。做饭洗衣烫熨打扫等家务事,基本没有问题。还雇用专业的家政人员每个月上门服务两次。原本就属喜好清洁的性格,所以做家务也不觉得痛苦。必要时还能调制美味的鸡尾酒,从土豆炖肉到纸卷鲈鱼的烧烤,一般都能做(就像大部分厨师那样,因为在购买食材时不计代价,所以基本都能做出美味的料理)。既不会因家中没女人而感到不便,也没有一个人在家难以打发的无聊,也几乎没有独眠的寂寞感。至少在某个时点为止是没有的。大体就这么回事。

他的职业是美容整形外科的医生。在六本木开设“渡会美容诊所”。这是从同样职业的父亲那里传承下来的。当然有很多与女性结识的机会。他绝不能说是一位美男子,但容貌还算过得去(自己想要接受整容的念头一次也没有)。诊所经营极为顺当,年收颇丰。身材均匀,举止雅致,有教养,话题也丰富。头发也还扎实地留着(虽然白发开始有些显眼)。虽然身体这里那里多少附有赘肉,但他热衷于跑健身房,基本维持着年轻时的体型。所以,过于直率的措辞或许会招致世间许多人的强烈反感,但我还是想说,在与女人的交往中,截至目前他都处理得游刃有余。

不知为何,渡会从年轻的时候,就完全没有结婚成家的愿望。他莫名地十分确信自己不适合结婚生活。所以追求以结婚为前提与男性交往的女性,不论对方有多大的魅力,从一开始他就退而拒之。其结果就是,他作为女友而选择的对象,大都是有夫之妇,或者仅限于已经拥有其他“真命”男子恋人的女性们。而只要维持着这样的关系设定,对方期待与渡会结婚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更为明白地说,对女人们而言,渡会通常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第二恋人”,便利的“雨天用的男朋友”,或者也是适中的“拈花惹草对象”。而且实话实说,这样的关系才是渡会最为见长的,也最乐意与这种心情愉快的女性保持的关系。除此之外,比如说寻求作为搭档共同分担责任之类形式的男女关系,通常会使渡会的心情变得糟糕。

女人们不仅被自己拥抱,也被其他男人搂抱这个事实,并不特别让他心烦意乱。所谓肉体什么的,最终也只不过是肉体而已。渡会(他主要从医生的立场)是这样想的,她们大体上(她们主要从女性的立场)也是这样想的。在和自己相会之际,她们只要想着点自己,渡会就已十分满足。除此以外的时间,她们想些什么、干些什么,那完全是她们个人的问题,不是渡会应该逐一思考的问题,开口过问更是荒谬。

与女人们共同进餐,觥筹交错,快乐交谈,这对渡会来说成了一种纯粹的欢愉。而做爱本身只不过是那条延长线上的“另一种欢愉”而已,其本身并不是最终目的。对他来说更为重要的是寻求与魅力女性亲密且知性的接触。以后之事只能以后再说。因此女性们自然地被渡会所吸引,无所顾忌地与他共享在一起的时光。其结果就是进一步接受了他。说到底这些只是我个人的见解,世上很多女性(尤其是有魅力的女性),对热衷上床的男人们早已相当腻味了。

在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里,究竟与多少女性保持过这样的关系?渡会有时想,如果能统计一下就好了。然而渡会原本就是对数量不感兴趣的人,他所追求的还是质量。而且对于对方的容貌,也不太拘泥挑剔。只要缺陷不是大到足以引发职业上的关心,或者只要不是看到就打哈欠的无聊,也就足够了。如果在意容貌什么的话,而且又有足够的金钱积蓄,基本上想怎么改变都行(在这个领域里,他作为一名专家知道很多令人惊叹的实例)。实际上与容貌相比,他更看中的是女性头脑灵活、富有幽默感、具备优异的知性感觉等。话题匮乏、没有主见的女性,容貌越姣好,越让渡会灰心失望。即便再怎样做手术,也不可能提高知性智慧的程度。和聪慧机智的女性交往,聚餐间的快乐交谈,或者在床上一边耳鬓厮磨,一边漫无边际地愉悦私语,渡会将这样的时光当成人生的宝物而惜爱无比。

在女性关系方面,从来没有产生过重大纠纷。黏糊糊的感情纠葛不是他的喜好。不管怎样,一旦开始让他看到有类似不吉黑云接近地平线的征兆,就手法漂亮地用丝毫不把事情闹大,并最大限度地不给对方造成伤害的方式,悄然退身。宛如黑影快速而自然地与不断迫近的暮色所混融一般。他作为一名老资格的独身者,精通这方面的技巧。

与女友们的分手,总是定期而至。大多数另有恋人的独身女性,某个时期一旦到来,就会向渡会告别:“非常遗憾,我想我不能再和你见面了。因为决定近期结婚了。”她们决意结婚很多时候是在快到三十岁和快到四十岁时。如同到了年底,挂历就畅销一样。渡会通常会很平静地,且浮现出含有适度忧伤的微笑,接受这样的事实。虽有遗憾,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所谓结婚这种制度,虽然完全不适合自己,但也属于恰如其分的神圣之物,不得不尊重才是。

那样的时候,他总是买上贵重的结婚礼物,并发表一番祝福:“恭贺大婚。希望你成为最幸福的人。你是一位聪慧、迷人、美丽的女子,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她们(或许)是从纯粹的好感出发,给予了渡会美妙的时光和她们人生宝贵的一部分。仅此而言,就不得不心存感激才是。除此之外,他还能诉求什么呢?

不过像这样举行过值得庆贺的神圣的结婚仪式的女性,大概有三分之一会在几年后的某日,给渡会打来电话。而且用明亮的声音发出邀请:“喂,渡会,方便的话,到哪里去玩玩不?”而后,他们再度怀揣好心情,保持那段难以谓之神圣的关系。他们从逍遥轻松的独身男女同伴,变成了独身者与有夫之妇这种稍微有些复杂(正因为如此欢愉程度才更深)的关系。但实际上二人所做之事——仅仅是增加了技巧性——几乎还是一样。婚后不再见面的女性中的三分之二,已经不联系了。她们也许正过着安宁满足的婚后生活吧。或许成了优秀的家庭主妇,生育了几个孩子。渡会曾经优雅爱抚过的绝妙乳头,现在或许正给婴孩哺乳。渡会如此愉快地思考着。

渡会的朋友几乎都结婚了,也有了孩子。渡会有好几次前去拜访他们的家庭,但是从来没有羡慕的感觉。孩子小的时候,还算可爱好玩,但到了中学生和高中生的年龄,几乎毫无例外地憎恨大人,制造像是蔑视、复仇似的令人困惑的事端,毫不留情地刺痛父母的神经和消化器官。而在另一方面,父母头脑里只有孩子进名校的念头。为了学习成绩,老是焦虑不安,互相推诿责任,夫妻间的争执不绝于耳。孩子们在家也不怎么开口,将自己关在屋里,要么与同学没完没了地聊天,要么沉迷于来路不明的色情游戏。渡会怎么也无法产生自己要个这种孩子的心情。朋友们异口同声地说“不管怎么说,孩子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礼物”,但这样的广告用语终究是不可信的。他们或许只是想让渡会也背负一下自己背负过的重荷。他们自以为是地确信,世上之人都有遭遇他人遭遇过的倒霉事的义务。

我自己趁年轻时就结婚了,之后就是不间断地维系结婚生活,不过凑巧的是没有孩子,所以他的见解(尽管看上去有些图式化的偏见和修辞上的夸张),在某种程度上我是能理解的。我甚至认为实际情况或许就是这样。当然啦,也不全是如此悲惨的事例。在这个广袤的世界,始终保持孩子和双亲关系良好的美满幸福家庭什么的——大体上是足球比赛帽子戏法的概率——还是存在的。可是我对于能否进入到这少数走运的父母当中,完全没有这样的自信,也不(非常地)认为渡会能成为这种类型的父亲。

如果不怕误解地用一句话来表述,渡会是个“性情温顺”的人物。什么争强好胜啦,劣等感啦,妒嫉心啦,过度的偏见和自尊啦,食古不化啦,过于敏感的感受性啦,顽固的政治见解啦,这些有损人格平衡和安定的要素,至少在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周遭之人都喜欢他从不隐瞒的直快性格、端正优雅的礼仪和鲜明的进取心态。而且渡会这种优秀品质,特别是对女性——几乎占了人类的一半——而言,更集中地富有效果。给予女性无微不至的关怀和体贴,对他这种职业的人来说虽是不可欠缺的技巧,但对渡会而言,并不是迫于需要后天习得的技巧,而是与生俱来的天资。如同优美的声音、细长的手指一样。可能就是这个缘故(当然肯定有附加医术),他所经营的诊所才会兴盛。即便不在杂志等媒体上刊登广告,预约也总是爆满。

或许正如读者诸君所知晓的一样,这个类型的“性情温顺”之人,每每缺乏作为常人的深度,较多地是平庸无聊之辈。但是渡会不是那样的人。我总是在周末之际,和他边喝啤酒边快乐地渡过一个小时。他非常健谈,话题丰富。在他的幽默感里,并没有复杂的内涵,直接又实际。他跟我讲美容整形许多有趣的秘闻(当然在不触犯守秘义务的程度之内),还向我披露了很多与女性有关的颇有意思的传言。但是这样的交谈中从来没有夹杂过庸俗下流的语言。他总是饱含尊敬和爱意地叙说她们的事,与特定的个人有关的信息,他总是特别在意地加以隐藏。

“所谓绅士,就是不多谈论付过的税金和睡过的女人的人。”有一天,他对我说。

“这是谁说过的话?”我询问道。

“我自己原创的。”渡会不动声色地说,“当然,税金的话题,有时不得不与税务师谈及。”

对于渡会来说,同时拥有二至三名“女友”是理所当然的事。由于这些女友各自都有丈夫或恋人,所以优先考虑她们的日程,这样一来,他的时间份额就变少了。因此同时拥有几名恋人,对他来说是很自然的事,他也并不认为这是极不诚实的行为。当然,这种事情在女友面前只能缄默不语。他的基本姿态是:做到尽可能的不说谎,但是没有必要公开的信息就不予公开。

在渡会经营的诊所里,有一位长年为他服务的优秀的男性秘书。他像娴熟的机场管制人员,很在行地调整着渡会那错综复杂的日程。工作上的计划之外,下班后与女性密晤的日程调整,不知不觉地也成了他工作的一部分。渡会绚烂多彩的私生活细节,都在他悉数掌握之中,但他不多管闲事,守口如瓶,对渡会繁忙的女性交往,不会露出惊讶的神色,说到底,他只是在履行他的职责。为了与女性们的约会不至于撞车,他还合理地安排出行。连渡会正在交往中的女性每个人的月经周期——虽然一时难以相信——大体上都在他的脑子里。当渡会与女友去旅行的时候,从安排车票到预约旅馆或酒店,都是他办理。可以肯定的是,渡会的身边如果没有这位有能力的秘书,他的浪漫私生活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搞得有声有色。对此,渡会也是充满感激之情的,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送礼物给这位帅气十足的秘书(当然也是个同性恋者)。

由于女友们和渡会的关系,让她们在自己的丈夫或男友面前露馅,并引发重大问题,从而使渡会处于相当尴尬的立场上,所幸这样的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渡会原本就是一个性格谨慎的人,对与他交往的女友,他也是尽可能地提醒她们要多留意提神。不急于做难以达成的事,不持续同样的行为模式,在不得不说谎的情况下尽可能地不编大谎。这三条是他行为哲学的要点(虽然有点像给海鸥传授飞翔技术一样有点荒唐,但姑且还请再三的留意)。

话虽这样说,但在交往中要完全做到与纠纷绝缘,也是不现实的。与如此之多的女性长年保持这种带有技巧性的关系,不可能不出现一点麻烦。就算是敏捷的猴子,也有抓不住树枝的这天。这其中有些不太注意的女性,她们疑心重重的男友就打电话到渡会的办公室,就渡会医生的私生活和其伦理性提出疑问(那位有能力的秘书,巧言善辩地处理着这些事)。还有一些是与渡会的关系已纠缠得很深,导致判断力有些混乱的有夫之妇。这些人的丈夫中偶尔还有非常有名的格斗运动员。所幸没有遭致大事发生。渡会医生被折断肩骨的不幸事件倒也没有发生。

“这不光是运气好的缘故吗?”我说道。

“或许。”他笑着说,“大概只是对我而言吧。可是也不仅仅是运气。我虽称不上是头脑好用的人,但对付这样的事格外的机智敏捷。”

“机智敏捷。”我说。

“怎么说好呢?当身临危险境地时,智慧突然驱动什么的——”渡会到嘴的话又憋回去。好像情急之中想不出实例,或许是有所顾忌难以启齿。

我说道:“说起机智敏捷,弗朗索瓦·特吕弗(François Roland Truffaut)的老电影里有这样的场面。女人对男人说:‘在这世界上,有彬彬有礼的人,有机智敏捷的人。当然两者都属良好资质,但是在更多场合,机智敏捷的比彬彬有礼更胜一筹。’您看过这部电影吗?”

“不。我想没有。”渡会答道。

“女人还举例说明。比如,有一位男子一打开门,里面的女性正赤身裸体在换衣服。‘失礼了,夫人。’然后立即关上门的是彬彬有礼的人。相对于此,说‘失礼了,先生’,然后立即关上门的是机智敏捷的人。”

“原来如此。”渡会钦佩地说道,“非常有趣的定义。说得明白易懂。我自己就多次遭遇过那样的状况。”

“然后每次都灵机一动,巧妙摆脱?”

渡会面有难色。“不过,我不想过高地评价自己。基本上还是受惠于运气吧。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受惠于好运的彬彬有礼的男人。这样想或许是无可非议的。”

总之,渡会所说的受惠于好运的生活大约持续了三十年。漫长的岁月。然而在某一天,他出乎意料地坠入深深的爱恋之中。就像一只聪明伶俐的狐狸,一不小心掉进坑洞一样。

让他坠入恋巢的对象比他小十六岁,已婚。年长两岁的丈夫在外资IT企业里工作。有个孩子,五岁的小女孩。她与渡会的交往已经有一年半了。

“谷村,你有下定决心不过分迷恋某人,并为此而努力的事吗?”渡会有时会向我提问。我记得确实是在初夏时节,与渡会相识了超过一年。

我回答说没有那样的经历。

“我也没有过那样的经历。不过现在有了。”渡会说。

“努力不过分迷恋上谁?”

“正是如此。现在正在努力之中。”

“什么理由?”

“极为简单的理由。因为过分迷恋,心情就会变调,痛苦得难以忍受。这种负担不是内心所能承受的,所以努力尽可能地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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