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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嘉丽也是这么说的。可这是原则问题。她想和他一起去参加舞会,你能想象吗,居然有这种荒唐事!”
温递给我一瓣橘子:“安妮,舞会这个东西,本来就很荒唐。礼服啦,酒杯啦,斯嘉丽做盖布尔的舞伴,也不会让舞会再荒唐到哪里去。”
“你到底和谁一伙儿啊?”
“当然和你,”温回答说,“但也和他们。”他叹了一口气补充道,“你的朋友斯嘉丽最大的优点就是有同情心。安妮,整个学校里找不出一个喜欢盖布尔·阿斯利的人了。他以前的朋友都抛弃了他,如果我们不同他一起吃饭,他就得一个人坐了。所以,我想如果斯嘉丽真的要对盖布尔·阿斯利好,我们有什么资格拦着她呢?”
“可是她背叛了我,温。我怎么能原谅她呢?”
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安妮。她恰恰是你最忠实的朋友。”
温的父亲是个强硬的警探,他居然还这么天真。爸爸常说,在一个人背叛你之前,你可以暂且认为她是忠诚的。可是,当那一天到来,你就不应该再相信她了。
温说:“我想我们不能和他们俩一起去舞会了?”
“别跟我提这个,”我对温说,“还有,我好像还没答应和你一起去呢。”我本来打算主动邀请温的,可是他毁了这个计划,这让我很恼火。
“可是你一定会的,”他说,“你只有我这一个朋友了。”
我朝他扔了块橘子皮。
我去上韦尔先生的课时,有人告诉我校长叫我去一趟。我想这可能和我午餐时的行为有关,要么是有人报告说,我像个疯女人一样在餐厅里奔跑(也许是沙伊·品特?或者是斯嘉丽——谁知道她还能干出什么事来);要么是盖布尔打小报告,说我威胁他。无论如何,都让人心烦,事实上我什么也没干。考虑到当时的情况,我觉得我的克制已经值得表扬了。我一走进门厅,秘书告诉我:“他们在等你。”
他们是谁?我在心里想。
两名警察坐在校长的办公桌前,我认出其中一个是去年秋天逮捕我的人。中午的事居然惊动了两个警察?这似乎有点过分了,他们不能因为我拿着别人的餐盘在餐厅里奔跑就逮捕我。他们不能这么做吧?
“你好,安雅,”校长招呼我说,“请坐吧。”
我没有坐下。
“弗拉佩警探,”我对认得的那个人说,“你剪了短发啊。”
“这让我更放松,”弗拉佩说,“谢谢你能注意到。那我们开始吧?你没有惹什么麻烦,安雅,可是有件事我们得同你谈谈。”
我点了点头,心开始怦怦直跳,胃里如同翻江倒海。
“今天早上,你哥哥利奥拿了你父亲的枪,试图谋杀尤里·巴兰钦。”
我让她再说一遍。她说的话让人难以置信。
“你哥哥用你父亲的枪袭击了你的伯父。”
“他们怎么知道那是我父亲的枪?”我冷冷地问。
“你堂哥米基也在场,他认出来了。红色手柄,侧面写着‘巴兰钦特浓黑巧克力’。”
如果米基说得没错,就是那把很久之前就找不到的史密斯威森枪。
我问:“你刚才说试图谋杀尤里,那就是说尤里伯伯还活着?”
“是的,但情况很不好。子弹穿透了他的肺部,导致他心搏骤停。”弗拉佩说,“他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
我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如果尤里能活下来对利奥是福还是祸。我问:“利奥还活着吗?”
“是的,但是没人知道他在哪儿。他开了一枪,然后跑了。”
“他受伤了吗?”
弗拉佩表示不知道:“你堂哥米基出于自卫还击了,但他不知道有没有打中利奥。”
可怜的利奥,他一定吓坏了。我为什么让他在那个地方工作呢?
警察问:“你知道你哥哥为什么想枪杀尤里·巴兰钦吗?”
我摇了摇头。
“那如果利奥跟你联系,你能告诉我们吗?他落到我们手里,总好过落到你们家人手里,你觉得呢?”
我微笑着点点头,心想就好像我真的会把利奥交给你们似的。
警察走了,我却动弹不得。校长走到我面前,拉起我的手。“你家里还有人监护你们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利奥是你的监护人?如果你和妹妹没人看护,我就得给儿童保护机构打电话,安雅。”
“有,”我稍稍夸大了一下事实,“我们有个保姆,她叫伊莫金·古德菲洛。过去她照顾加林娜,现在照看我们。”我给校长写下伊莫金的手机号,然后我问校长,我和纳蒂能不能请半天假,也许利奥会回家。
“当然,安雅。”校长说,“路上小心,外面已经有记者了。”
我往窗外看,果然,有一大群记者站在圣三一大门外的人行道上。
校长让人去叫纳蒂,我问她能否借用一下电话。我打给了吉卜林先生和西蒙·格林,至少我们需要一辆车送我们回家。我转述了刚刚知道的消息,他们一时都没有说话。我还以为电话断了。“抱歉,安雅,”过了一会儿,吉卜林才说,“这个消息让人难以置信。”
“你认为我和纳蒂需要保护吗?”
“暂时不用,”吉卜林先生说,“尤里的病情稳定之前,家族那边应该不会采取什么行动。即使他们要做什么,也是针对利奥,而不是你们。”
纳蒂来到办公室,我同她说了利奥的事。我以为她会哭,但她没有。“我们去教堂给利奥点支蜡烛吧。”她拉着我的手说。
我同意了,反正也没什么坏处。我说:“我们需要配给券。”
其实我心里在想,这样做并没有什么用。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纳蒂如同行尸走肉。我们照常吃饭、睡觉、洗澡、上学,我们做了一切应该做的事情,显得自己有人监护。然而我们真正做的只有一件事——等利奥联系我们。
我担心他已经死了。米基朝利奥开了枪,他可能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在了哪个小巷子里。我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跟家族里的任何人联系都不安全,让温来看我们也不好。我感到十分孤单。我想斯嘉丽了。周五的时候,斯嘉丽走到我面前说:“我非常担心利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