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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夏国人来讲，除夕与春节乃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日子，因此沈飞阳和李清风早早地便起了床，从早上开始准备今天的年夜饭。
李清风则是先出门接父母来家里，现在军用车早就不让公车私用了，因此她开的车还是离霜兮配给她安保部门的“公用车”。
嗯，安保部门主任李清风专用的那种“公用车”。
沈飞阳则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备菜，他们一家四口，晚上就准备四个凉菜和八个热菜，外加一砂锅的汤。
汤是从早上就要开始吊的老汤，凉菜腊月二十几的时候便开始准备，到时候切一切就行，至于热菜……六荤二素，鸡鸭鱼肉海鲜都要准备。
还要准备点饺子馅，等晚上十二点煮来吃的。团圆夜不能没有饺子，不然沈飞阳会觉得没有过年。
当然，中午饭也是要吃的，不过吃的不能太好，也不能太次，沈飞阳打算随便炒俩菜算了。
“妈，李叔叔。”沈飞阳接过妈妈和继父带来的特产，非常热络地带着长辈进新搬的客厅参观，还奉上了早就备好的水果，切的哈密瓜还特意摆了个盘，李清风则是乖乖地沏好了二老喜欢的香片，突出得就是一个孝顺贴心。
封秀看俩闺女这么孝顺，这才满意地从包里拿出两个大红包，分别塞给李清风和沈飞阳。
这个年过的难得地热闹，往常李清风年节时都是在部队度过的，和家人在一起过年的滋味，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晚上，封秀和李棣心夫妻二人倒是没在姐妹二人家里留宿，吃过了团圆饭和饺子，李清风就开车把他们送回去了。
他们夫妻二人住在京畿军区的招待宾馆，不好在外面留宿。
沈飞阳见姐姐去送长辈了，便一个人窝在沙上看电视，这个时间春晚已经结束了，她干脆打开网络电视频道，开始看这两年新拍的电视剧。
结果是越看越困，沈飞阳哈欠连天，没一会儿就歪在沙上睡着了。
李清风进家门时，正看见妹妹腿上盖着毯子，十分没坐相地窝在沙里，脑袋歪在靠背上昏昏欲睡。
于是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掀开毯子的一角，靠着沈飞阳坐下。
沈飞阳本来睡得就不沉，闻到了姐姐身上的气味，便睁开了眼睛，打了个哈欠
“回来了？”说罢十分顺手地将李清风揽进怀里，李清风靠在她身上，觉得深夜带回来的寒气都驱散了不少。
“嗯。”李清风将毯子盖好，伸手拿起遥控器，又换了个老一些的电视剧看。
二人就这样也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电视剧。现在夏国都烟花禁燃禁放，自然也没有绚烂的烟花声打扰她们二人的宁静。
“困吗？”李清风看她还是歪在沙上打盹，刚想提议她要是太困了就回屋睡觉，不守岁也是可以的。
沈飞阳却只是调整了身体，一把将李清风抱到了腿上，搂着她的腰倒在了沙上，脸直接埋在了对方的后颈，随后闭上了眼，蹭得李清风觉得痒痒的。
李清风也没说什么，只是将毯子拽过来给她们二人盖好，继续看没什么营养的古早肥皂剧。
直到她也困了，她才看了看表，现已经快早上五点了，便挣扎着起身，顺便摇醒了正和周公下棋的沈飞阳，拽着半梦半醒的妹妹的手，进卧室睡觉。
结果等她躺下，李清风又不觉得困了。
她想起了小时候，封阿姨嫁过来时，沈飞阳才三岁。
那时候她还小，胆子也不大，晚上上厕所的时候，非要拉着自己的手才肯去，走的时候还要拉着她的手快跑，仿佛厕所的灯熄灭后，黑暗中会有什么洪水猛兽会跑出来一样。
后来她们都长大了，沈飞阳也不再会因为起夜而摇醒她，李清风还莫名有些失落。
她翻了个身，看着沈飞阳紧闭着的双眼，只有凑近了才会现的长睫毛，李清风摸了摸她的脸颊，随后也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李清风又想起她二十五岁那年，刚好那时，她在军队入伍满一周年，因为在野战营立了功，才得以回来。
当时似乎是因为连队里有男兵明里暗里追求她，她把这件事说给了家人听，还在上高中的沈飞阳在饭桌上一脸的无所谓，回房间后却直接躺床睡觉，没像以前一样拉着她问东问西。
李清风很难描述当时她的心情，她失落的同时，又感到有些高兴，这种怪异的情绪萦绕在她的心里，混合着一年未见的思念之情，催化出了不一样的反应。
于是她当时的解决措施是爬上了年轻继妹的床铺，手把手地告诉了她自己不喜欢男性的事实。
顺便还打开了沈飞阳某种不得了的开关，让她在青春期无处安放的暴躁，找到了另一种更“温和”的泄方式。
当然，继妹沈飞阳演变成这种流连花丛却从不摘花的习惯，主要还是因为当时的李清风假期结束，便直接回归了队伍，二人也就两年才能见一次面。
沈飞阳失去了她的“启蒙者”，便投身于训练里，等到功成名就，快要退役时，精力却再没了泄口，于是只好寻找下一个共度夜晚的对象，聊以排解。
李清风对此事心知肚明，她也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来，毕竟当初投身部队的时她，引诱异父异母的妹妹的人也是她，她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况且，李清风也很清楚，她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不能放到明面上讲的，且不说世俗的问题，就单说在父母那里，她们两个也只能是姐妹，不能是别的关系。
因此，这就是一笔糊涂账，也是李清风这么多年来纵容妹妹在外面拥有情人的原因。
不过，这一顿年夜饭下来，李清风突然觉得，这些事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名份上的无法更改，不能摆在别人面前的关系，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未来无论多久，沈飞阳想要回家过年，都会和她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准备同一顿晚餐。
光是这样，难道还不足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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