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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为父，之前经历过多少次失败？”
“甚至，为父数次在生死线上徘徊，都是一干忠勇之人护佑，才换得如今还能安然坐在这里。”
曹昂听曹操这么说，低下头，眼泪簌簌地掉落下来，哽咽道“可是，我无法忘记恶来死在我眼前的场景。”
“我无法忘记那些将士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瞪大着眼睛的场景。”
“他们好像在怨恨我，怨恨我为什么会这么笨？为什么会中埋伏？”
郭嘉神情也有些哀伤，低沉着声音道“世子，这样说的话，我们都有错。”
“身为谋士，我们却无法给出正确的意见。”
“如果我当时能够谨慎一些，不急于求成，或者，我们会慢一些，但是，不会造此横祸。”
一旁的程昱冷冷道“这次失败，并不只是我们的过错。”
“如果马没有叛变，没有联合关中群雄偷袭长安，那并州高干又怎么敢和我们作对？”
“又怎么敢投降归顺？”
“要知道，高干在袁绍死后，一直看不惯袁尚和袁谭兄弟。”
“毫无疑问，这次马的叛变，带来太大的影响。”
看向曹操，程昱脸上布满阴云道“司空，我建议将马腾及其所有在许都的家眷处死，让马为此付出代价！”
曹操深呼吸了口气，脸上也压抑着愤怒。
这次长子会遭埋伏，最大的原因就在马！
想到次子曹铄写给自己的信，曹操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那逆子明明说过，要小心马来着。
可惜，自己被马腾带着所有家眷到来，还有袁谭的投降给迷失了心智，以至于没有当一回事。
都是马一家的错！
曹操抬起头，就要看向大厅外。
郭嘉忙道“不可！司空，万万不可！”
曹操转过头，怒向郭嘉道“为何不可？”
郭嘉道“不可有三。”
“一，马明知道马腾和所有家眷都在许都，还敢反叛！这正好证实了二公子之前说的话，马这人寡亲情，只想着坐大，根本不在乎马腾等人的死活。”
“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杀了马腾及其家眷泄愤，这不正好中了马的下怀?”
“他大可以打着为马腾和家人报仇的理由，让手底下的那些原本就属于马腾的西凉将士们义愤填膺，更加嗜血。”
“二，司空难道忘了，二公子的妾室马氏可是马腾的女儿。”
“如果我们现在杀了马腾及其家眷，那二公子该怎么办？”
“二公子还是很重情义的。”
看向曹昂，郭嘉道“世子，不管外界如何传言二公子的心思，但是，他这些年一直固守扬州不假吧？”
“二公子和司空一起征战荆州，驱赶刘备，却没有要走一份土地，没有要一份封赏，这不假吧？”
“二公子还亲自将传国玉玺送到许都，不假吧？”
“我们判断一个人，难道全凭猜测他的心迹吗？难道不是看他的一言一行吗？”
“从二公子这些年的表现来看，说二公子重情义，不过分吧？”
“我们现在派使者向二公子紧急求援，却斩杀了他的妾室的家眷，我们面对他的时候，有何颜面？”
郭嘉又看向曹操，继续道“三，马腾及其家眷现在没有一分兵马在手！我们斩杀他们，又有何意义？除了泄愤，没有任何意义！”
“不管怎么说，马腾带着家眷来许都，也是对司空的信任。”
“这要是斩杀了马腾及其家眷，那司空就是失信于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