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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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你要干嘛呀？”

“中考我要考进全市前三名。”南真抬起头，冲吕翼轻轻一笑，“我要去万诺学校。”

南真开始疯狂地学习，因为理科科目早就已经全部被她搞定，所以她像疯了似的主攻自己并不喜欢的文科科目。她发现其实文科很简单，也有自己的考试规律。只是一些主观题需要文化沉淀，语文科目更是如此，她在这些方面有些薄弱，于是她采取了最笨的方法，死记硬背。她将300篇满分中文作文和400篇英文作文背得滚瓜烂熟，刷遍了能找到所有试卷。每天，她穿着宽大的男式t恤，像疯子一样扎在高高的书墙中间，废寝忘食。她虽然聪明，但她也会累，累的时候就看看手上的手链，立刻又充满了干劲。

吕翼看了心疼，劝道：“真真，魏啸朗那小子有什么好，你用得着这么拼？”

南真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冲他微微一笑：“已经不是为了他了。”

“那为什么？”吕翼不解。

“为了自己。”抛下一句话，南真低头继续学习。

去万诺学校，到魏啸朗的身边是一个妄念，如今已经变成了一个执念。从小她什么都没有，她也不清楚活着的意义，考进全市前三名，得到免费入学的机会，她想实现这个梦想，想证明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垃圾。

魔鬼般的学习持续了近一年，她顶着一年多没打理的头发，穿着吕翼的t恤进了考场。考完后回家睡了两天两夜，然后起床做饭，吃完饭去装修市场打零工。这些日子魏啸朗的影子已经模糊完全想不起来了，她变得更加淡定，淡定到听到自己中考分数是735，稳居全市第二，被万诺学校录取，内心也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她每天帮吕翼记账、打零工、一有空就躲在游戏机厅的值班室里做数学题，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腰杆比平常直了很多。瞧瞧，这个世界也不是那么可怕的，她对自己说。

一晃就到了快要开学的时候，那天她和平常一样，依然躲在游戏机厅的小值班室，点了一支烟，沉浸在解微积分的快乐中。对于她来说，有烟有数学便一切足矣。

忽然，金子将门推开：“南真，有人找。”

她吸了一口烟，回头看向门口，突然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她的大金毛啊。

被屋里的烟味呛得眼睛发红，魏啸朗强装淡定，对她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你好，南真同学，我是学生会的魏啸朗，我代表全体同学欢迎你加入万诺学校。”

为了提高英才计划的知名度，学校特意为贫困学生南真安排了特别的欢迎仪式，魏啸朗和其他几个同学从初中部直升至高中部的学生，受命来给南真送校服和入学指南。

南真穿着吕翼的t恤和短裤，手里拿着烟，脚上趿拉着塑料凉拖，蓬头垢面，看上去要多邋遢有多邋遢，也就是容貌特别出挑，表情看上去慵慵懒懒的，像只刚睡醒的美丽的猫咪。

而她对面的魏啸朗穿着笔挺的淡蓝色学生西装，里面的衬衣领子雪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脚上一双黑白相间的板鞋。整个人精神抖擞，明眸皓齿，身上散发着丝丝贵气。

两人的对比实在鲜明得过了头，这场景看了，一旁的金子只觉得十分诡异，南真这样的差劲的主人，还真把魏啸朗这只小狗狗给招来了。

梦想终于实现，南真却异常平静，她把烟头往身后一丢，用脚碾灭，将戴着手链的左手背到背后，然后走过去握住了魏啸朗的手。和想象中的一样，魏啸朗的手很温暖，不过和其他人的也没什么两样。

“谢谢你。”她对魏啸朗说，

小狗狗，你不知道，为了能和你握手我做了什么。你是天上的明月，我借着你的光跋山涉水努力奔跑，付出了多少汗水和眼泪，现在我终于可以靠近你了。

……

真是热血澎湃的青春岁月啊，南真从回忆中回过神，手仍不由自主地摸着那条手链。旁边的魏啸朗紧紧搂着她，睡得正香。

忽然，她起了坏心，捏住了魏啸朗的鼻子，小声喊：“小狗狗……小狗狗……”

魏啸朗皱了皱眉，抬起眼皮冲她微微一笑，轻轻叫了一声：“汪……”

南真忍不住笑出了声。

“别闹了，”魏啸朗抓住她捣乱的手塞到被子里，将她整个人搂得更紧，“乖，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南真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侧脸紧贴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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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魏不知道的时候，南真姑娘已经朝他的方向努力奔跑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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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南真考试，魏啸朗和林褚一起将她送进考场。

成人自考的题目对于南真来说简直轻松加愉快，魏啸朗一点不担心她能否过关，带着林褚到学校旁边的咖啡馆等她出考场。

这阵子因为过于沉迷“你侬我侬”，项目上的进度耽误了不少。一进咖啡馆，魏啸朗打开电脑争分夺秒地做模型。

林褚也挺惨，刚刚转学至以严格要求著称的新学校，课业陡然加重，下午还有三个课外兴趣班要上。尽管南真回来了，但当他向南真提出减少课业负担的要求时，南真说：“学习机会越多越好，累不死的，加油。”

爸爸奶奶全是心狠手辣的角色，就只会摧残他，爷爷稍好一点，在教育方面又不多说话。妈妈又是个甩手掌柜，天下谁最苦命，是他是他就是他。

“冷血的母老虎。”他小声骂自己那没良心的妈。

魏啸朗从电脑后探出头：“林褚，你在骂你妈？”

平时在林褚面前魏啸朗一直是嘻嘻哈哈的，但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头一次让林褚体会到了父亲的威严。

林褚有点心虚，喃喃道：“她平时都不管我学习，现在把我往辅导老师那一推就不管了，一点都不负责任。”

魏啸朗一字一句地说：“当年你妈从最差的初中考进万诺学校，第一次看见全英文课本和分段式教学，当时没有任何人帮她，但她从来没怂过，简直帅到爆炸。现在你妈为了你买了一套本市上等的学区房，她为你做了所有她能做到的，让你即使转学成绩也不会太拉胯。家里还花了近百万请教师团队做僚机给你打辅助，这都喊累你是有多没出息？还敢骂你妈，记住了，下次再敢骂我老婆我抽你。”

他说这话时异常认真，林褚确定他没再开玩笑，乖乖地应了声：“爸，我错了。”

闻言，魏啸朗眉心一展：“知错能改就好，赶紧写作业。”

“哦。”

父子俩在咖啡店里一齐埋头苦干。

忽然，有五个人围了过来，为首的那个坐到林褚身边，笑嘻嘻地盯着魏啸朗，手里不停地摆弄着一副扑克牌。

林褚看了看旁边的人，小声喊：“司夏哥哥。”

司夏看了林褚一眼，笑得灿若桃花：“好久不见，林褚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