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守株待兔，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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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这样吗？“可……天晓得呢？娘跟店小二问时，店小二就领人上雅房了呀。”武思思压根不清楚其中的细节，硬是拗了过去。
既然爹和哥都知晓这事，那颜倾城必定是被败了清白，她可要好好瞧瞧那矫揉造作的贱人会是什么模样。
“哪个店小二？一会随我到冯家酒楼问个详实。”武崇文沉声道。
张氏见状，忙道“老爷，不过是听人说书罢了，这有什么要紧的？要是老爷不喜咱们上酒楼听说书，往后不去就是。”
武崇文一双虎眼无声地瞅着她，瞅得她背脊凉，心里虚。
“爹，表妹到了。”武明晦低声道。
武思思闻言，回头正想瞧瞧颜倾城变成什么模样，怎么还有脸出门见人，却见她神色如往常，身上穿的还是原本那套衣裳，看不出有什么脏污毁损来着，不由看向母亲。
只见张氏疑惑的神色一闪而逝，随即扬笑上前，亲热地挽着颜倾城。“倾城，何时回来的，说书可好听？”
瞧她这模样，像是什么事都没生……罗婆子也太不会办事了吧！张氏在心里骂着。
颜倾城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随即屈膝跪下。“舅舅，倾城想回送日城。”
张氏没料到她突然提起这事，脑袋里转了转，猜想就算她逃过一劫，但许是察觉了什么，便赶着要缓事，岂料——
“倾城，你将今儿个生的事说出，舅舅替你作主！举凡敢欺你、害你之辈，哪怕是舅舅至亲之人，舅舅也绝不纵放！”武崇文怒气冲天地吼道。
就算不说他有心利用颜倾城荣耀一族，他好歹也是倾城的嫡亲舅舅，倾城是亲妹子临终前交付给他的，他就有责任让她平安从这府邸里出阁，更别提他身边的人竟敢用这种下作方式毁了一个姑娘家……他无法轻饶！
张氏整颗心惴栗不安，略微回头，朝候在外头的陪房许嬷嬷使了个眼色，许嬷嬷随即无声离去。
“爹，你不要听她胡说，不管她生什么事都是她咎由自取，我可不准她朝我身上泼污水！”武思思沉不住气地站到颜倾城面前，瞪着她日渐秀美生辉的俏颜，恼她样样比她强，比她美，就连宫中的教养嬷嬷都只夸她一个！
她颜倾城算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女罢了，凭什么吃穿用度都与她相比，甚至爹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她，她都快怀疑到底谁才是爹的亲女儿了！
颜倾城无奈地叹了口气。其实，她什么都不想争，可是争与不争都让自己为难，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她送回送日城，让她回到都家族人那里，尽管同样不亲近，同样可能被当成棋子，但至少先离开京城，才能让她避开逃不了的命运。
“武思思，注意你的态度，爹让教养嬷嬷教导你，就是教你怎么刁蛮任性，甚至无中生有地谩骂他人？”武崇文愈瞧愈是心冷，他不过离京几年，当年乖巧温顺的女儿怎么成了这德性！
忖着，他恨恨地瞪着张氏，恼她竟将女儿教成如此不堪。
“妹妹，倾城什么都没说，只是碰巧遇上了酒楼大火，幸运地逃了出来。”武明晦刻意撇开魏辰逸不谈，不想让颜倾城的清白染上污点。
“酒楼大火？”武思思简直傻眼，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这般巧的事。
“倾城，你尽管说，一切有舅舅为你作主。”武崇文吸了口气，要将此事在今晚做个了断。
颜倾城垂着脸，说与不说都为难。然张氏母女行事如此张狂，就算逃过了今日，谁又知道能否逃过明日？
把心一横，颜倾城娓娓道来，“舅舅，舅母与表妹邀我上佛寺参拜，然而出门后却是朝市坊而去，我不想听说书，可舅母和表妹却执意要去。”
“颜倾城，你胡说八道，分明就是你说要听说书的！”武思思恼火地张口斥骂，不敢相信她竟敢当着爹的面前拆她台！
“表妹，我一直养在深闺，怎会知道何处可以听说书？”从她十岁那年进京后，她少有机会能够出门，而跟侍在她身边的丫鬟全都是舅母的眼线，全然不将她当个主子看待，连交谈都少，她怎可能知道京城哪里有说书人？
“你根本就说谎，你——”
“闭嘴，我说了你能开口吗？!”武崇文怒喝了声。
武思思瑟缩起来，赶忙躲到母亲后头。
张氏伸手安抚着她，心想今晚是要摊牌了，但无妨，她早有万全准备，查不到她头上。颜倾城始终垂着脸，像是对交代这些事感到烦心。“后来进了酒楼雅房，表妹想在廊道上听说书，舅母便跟着她去，房里只剩我一人，等了好半晌，正想开门找她们时，却进来个男人——”
“后来因为酒楼失火，所以让你得了机会逃了出来，是不？”武明晦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将魏辰逸出现的事道出，毕竟事关她的清白。
颜倾城能猜他的想法，便应了声是。
实际上是她原本也想要寻她们，可听着说书人说书听得出神了，才会没现有人进门。张氏听完，暗松了口气，摆着笑脸道“这不是什么事都没生吗？那男子说不准是走错房的，而且酒楼失火，倾城也平安逃出来，什么事都没生，不是？”
“我问你，既然倾城说你们母女俩在廊道上听说书，可为何你俩却先回府，将倾城独自丢在酒楼？”武崇文板着脸，浑身都是武官特有的肃杀气息。
张氏暗自镇定，拉着武思思的手，不让她多说多错，这才解释道“老爷，那是因为思思身体不适，我是打算先送思思回府，再差人去接倾城的，怎会教人误以为是将她丢在酒楼，究竟是谁在胡乱造谣？”
武崇文冷鸷地瞅着她半晌，最终闭了闭眼，叹了口气道“明晦，把人押出来。”张氏不解地瞧儿子走到书房后的小暖房里，不一会便揪出一个男人，那男人脸色青白交错，身子还不住地抖着。
张氏见状，脸色瞬间惨白。
“你，告诉本都督，究竟是谁要你上酒楼雅房企图轻薄本都督的外甥女，但凡有一句虚言，本都督会让你明白在边境时，本都督是如何执军法带兵！”
那男子闻言，整个人都跪伏在地，簌敕抖。“小的……小的姓罗，家中行三，是在都督府里当差的罗嬷嬷之子。”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企图染指表姑娘！”张氏随即出言斥喝。“来人，将罗嬷嬷给我押来，我要好好问个明白！”
“婆母，媳妇这就帮你把人给押来了。”后头传来刘氏特有的软腻声嗓。
张氏一回头，就见刘氏领着几个人走来，细看后头那几人，竟是粗使丫鬟押着两个婆子，一个是罗嬷嬷，一个则是她的陪房许嬷嬷，教她不由沉着脸瞪着这向来恭顺的媳妇。
“你这是在做什么？押了罗嬷嬷，还押了许嬷嬷……造反了？”张氏嗓音尖锐了起来。
刘氏笑得温娴，目光越过她，瞅了夫君一眼，再朝武崇文福了福身。“公爹，媳妇方才听闻了事，正想过来关照表妹，半路上却适巧瞧见许嬷嬷不知怎地竟要罗嬷嬷赶紧离开，正觉得古怪之余，又听见许嬷嬷对着罗嬷嬷说什么东窗事了，要么走，要么就得担起罪来，横竖就是别牵连主子。媳妇觉得这话实在是太惊悚，便让粗使丫鬟将两个嬷嬷带过来，让婆母好生问问。”
刘氏说起话来有条有理，只字不提是她差人守株待兔再一网打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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