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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璟摆摆手,又拿起了第二张状纸。
可一看之下,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原来是一樵夫状告他的屠夫邻居,偷了他家中的三百文大钱。可屠夫声称那钱就是他的,反倒那樵夫常年就有小偷小摸的毛病,邻居可以作证。
这案子就让姚璟犯了难,询问了一番人证后,邻居也只作证樵夫小时候,的确有偷鸡摸狗的劣迹。
樵夫当场就不干了,道“大老爷,小人少时是顽皮了些,可谁没有个年少不懂事儿的时候?如今小人安安分分,可这屠夫就仗着人恶凶狠,拿了小人的钱,大老爷可要替小人作主啊......”
那屠夫也一脸委屈,争辩道“大老爷,休听他胡说!这两年没现他的劣迹,是因为他偷盗技艺都高了,防不胜防啊!”
“那三百文钱,可是小人起早贪黑存着孝养老娘的,故而浑家也不知道。这狗才偷了钱,还反诬小人是盗匪!”
案子听起来挺喜剧,还‘防不胜防’的......可真要判下来,姚璟却两眼一抓瞎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唯独那三百文钱不会说话,他哪知这钱到底属于谁的?
于是,姚璟揉了揉太阳穴,先压住了这案子,道“你们先退下,待本官找出了证据、想出了法子再宣判.......下一个!”
屠夫和樵夫都有些不甘愿,可大堂上知县一言既出就是天命,他们也不敢多言。不过,那眼中的不信任,就止不住地流露了出来。
姚璟见状不由心一虚,想着下个案子,一定要办得漂漂亮亮的,挽回这场败局。
可一看下个状子,他顿时更傻眼了这比之前那个案子更离奇,一个农户家的耕牛,被人割去了舌头!
要知道,古代耕牛可是极其宝贵的财产,朝廷律法都明确规定要保护好耕牛的。
县里出了这样的案子,当然要将贼人绳之以法。可告状的农户什么都不知道,自然也提供不了什么线索。
尤其姚璟也不能判断,这农户是不是故意为之。
因为牛肉的价格很高,正常健全的耕牛,是绝对不允许屠宰的。谁知这农户是不是为了牟取暴利,自己割了牛舌头,从而骗取宰杀的权力?
姚璟多么希望,他能一眼看出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可思来想去后,始终也没个头绪,只能无奈地再度一压案子,道“你们先退下......”
但这次农户就不乐意了,回了一嘴道“大老爷,我们回去能等,可那牛疼得死去活来,可等不及啊。这万一是要疼死了,县衙治我们的罪可怎么办?”
姚璟一听,情况也的确如此。
但他也不敢纵容农户虐待耕牛,骗取宰杀权力牟取暴利。想了想后,只能言道“那本官先出钱,让你们请兽医医治耕牛......”
农户显然不满意这等糊涂的判决,可又没办法,只能怏怏地退下。
最后,姚璟拿起第四份诉状,誓一定要审理判好,不能再这样让百姓失望,自堕官威了!
然而,第四个案子只看了一眼,姚璟就觉得脑袋疼居然是所有县官,都不愿处置的家务案,而且还是一场私奔的闹剧!
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尤其这等男女私奔的案子,更是令人头疼无比私奔的,通常都两情相悦,却与伦常不符。
县官要维持纲常伦理,就要棒打鸳鸯,令一对儿苦命人抱憾一生;可若是成全那两人,社会的伦理纲常,又当如何守护?
姚璟愁得赶紧往下又翻了翻,可下面的状子,也没一个比这个私奔案简单的!
一时间,他只能忧郁重重地返回这桩私奔案,愁得只想有个隐身法,能从这大堂上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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