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5周目万圣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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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掏出泛着白光的斩魄刀，一刀挥了下去。

鲜血从刀尖上滚落，间谍点点头，向你说道：“那我们继续前进吧。”

“你们要怎样救出虎杖？”你一边和他走进昏暗的地道，一边问道。

“十分钟后，请你用咒具解除容器身上的束缚，然后拉着他向咒术高专的东方跑去，那边有人会负责接应你们。至于咒术高专派来的咒术师，我会释放咒灵来抵挡他们。”间谍打开地下室的门，和你说道，“记住，你只有十分钟。”

十分钟，从你踏进地下室的那一刻起就开始计时，你听见了钟表滴答滴答的响声，你听见了血液在刀上滑落的声音，你听见了被咒具绑在地下室里的那个少年扑通扑通的心跳。

“……xx。”虎杖悠仁意外的看向来人，“你怎么会来这里？”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虎杖刚从生得领域回到现实的脑袋还不太清醒，他原本以为现在唯一见到的人会是来杀自己的被誉为最强的五条悟，但是为什么，他想，为什么xx会出现在这里。

你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少年走来。

他变了，这是你向他走去时唯一的想法。

少年的成长伴随着鲜血，伤疤与痛苦。咒灵和人类的鲜血混合在他的骨肉之中，在他的皮肤下不断生长；细碎的伤疤布满他的躯壳，长如蠕虫的刀疤刻在了他的鼻尖上；他那双如钢铁般的眼睛看着你，就像被逼上了绝路的一只孤狼。

他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

虎杖悠仁应该在阳光底下生长，他或许会遇到不怎么样的老师与同学，或许会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难题，但这没关系，他可以和自己的朋友在放学后去打一场大汗淋漓的篮球赛，然后抢着去买便利店里最后一瓶蜜桃汽水，在打打闹闹中长大。

“你是来杀死我的吗？”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你蹲下身，直视着他，说：“不是的，虎杖。我是来救你的。”都是你的错，你憎恨着没有发现虎杖异常的自己。为了弥补你的错误，你必须……

“你在开玩笑吗？”虎杖悠仁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少女，她身上还穿着咒术高专统一的黑色校服，腿上缠着白色的绷带，却说出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话。

这不是骗人，虎杖从你的眼里看出，少女的眼里是几乎可以被称为固执的坚定。你看着他说：“这不是玩笑。”

太荒谬了，虎杖悠仁耳朵里响起两面宿傩嚣张的笑声，第一次，他和身体里的咒灵产生了同样的想法，太荒谬了。

虎杖悠仁几乎付出了自己的一切，才离开了由鲜血与死亡编造的地狱；他几乎放弃了一切，才带着少女逃到了高专。

“还有八分钟。”你看着虎杖悠仁，他的眼睛不再有神，好似被你刚刚的话吓到了，“八分钟后，我会带你逃到外面去的。”我们一起逃吧，虎杖。

你捏紧手里的刀柄，被封印的五条悟、受伤昏迷的伊地知、还奋战在涩谷的大家……这些都被你抛弃了，刀上还残留着无辜咒术师的血迹，刀面倒映着你和虎杖模糊的身影。

只要为了虎杖，你愿意抛弃一切。

“是，是真人蛊惑了你吗，还是他们抓住了你的朋友，是他们威胁了你，对吗？”虎杖悠仁看着他面前低下头沉默的少女，“你回答我的问题啊！”

“……不是的。”你抬起头，一直藏在眼眶里的眼泪一滴一滴流了出来，落在了地板上。

“我只是。”你说，“想要你活下去而已。”

死去的人已经不能再复活了，虎杖悠仁唯一能做的就是记住他们的面容，他背负着无尽的罪恶，在亡灵的嘶吼中，几乎是祈求的爬到了处刑架上。杀了我吧，少年向天上的神灵祈求，我的救赎、我的希望、我现在还存活的意义，只剩下那一个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虎杖悠仁突然笑了起来，他笑的那么绝望，又那么可悲。

这是不对的，他不应该在这个少女面前这样，她并没有错。

“为什么？”他咬牙看向你，看向他此刻最痛恨的人。

快停下来，他的理智在制止自己，却阻止不了自己的语言像利剑一样伤害着眼前的少女。

“我明明，明明只有那么一个愿望了。”在那一刻，虎杖悠仁被击垮了，击垮他的不是胁迫他的咒灵，不是死去的灵魂，而是他自己。

“求，求求你。”虎杖带着扭曲的、祈求的笑容哭泣着看向你。

“杀了我吧。”

这是他唯一的愿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