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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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人当初没有选择一走了之，他们两个的未来会走向何方，康熙也不能确定。年少得意的君王，真的能允许这样一个人出现在他的身旁，真的能让这样一个一言一行皆牵动他心的人常伴君王，他真的能看着他妻贤子孝，妻妾满堂。享尽人间艳福么？

康熙不能确定自己能允许这些的出现，也许小桂子选择走是当年他们两个之间最好的选择。既不能相濡以沫，单元相忘于江湖。只是为什么人离开后，却对他的思念与日俱增，思念好像一根丝线，在不经意间把他的心紧紧的缠绕，缠绕到最后，整个心已经没有一点位置去容下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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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分别

“小桂子，建宁她们几个还好么？朕怎么没有看到她们？这几年你都一个人留在这里，那她们又在哪里？你那几个老婆身体都还好么？现在你也是儿孙满堂，不在家里面好好的当老太爷，却来丽春院里面当一个打杂，你到底是在想什么，你这么大的年纪，身体怎么可能吃得消？”康熙看着小宝花白的辫子，责问的口气却掩盖不住其中的担忧和挂心。

“皇上，建宁他们都很好，前几年母亲去世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世事无常，有些事情我不能在等下去。明白这点以后，我终于决定要做我一直想要做的一件事，才又回到了扬州，回到了丽春院。”韦小宝被康熙这么一询问，眼中闪过了一丝复杂。

在四十多年前离开的时候，还感觉放弃了一切负担，一切重任，还很开心的想要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那个时候，小宝很开心的享受和七个娇妻相伴的日子。但是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远在京城那个人的思念会越加越深。最后在听到那个人南巡扬州的时候，瞒着家里面所有的人偷偷的去了扬州，偷偷的藏在人群中，去看那个人一眼。

小宝没有什么学问，他以前一直以为他对那七个老婆的感情都是就是爱情，就是说戏人说的那种感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才知道他对他们也许是疼爱，是怜惜，是占有，是欲望，却不是他一直想象中的爱情。也许他可以为了他们付出生命，舍去荣华。却不会在离开她们之后，明知道对方过得很好，却日日夜夜不能停止对对方的思念。

韦小宝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有子有女，妻妾成群之后，才发现自己竟然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一个大清最尊贵的男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人的态度慢慢转变，一直以为的友情也渐渐转为自己看不清的东西。自己真的不知道么，小宝不想自欺欺人，其实选择离去的一个不想承认的原因，就是对这种感觉感到了恐惧，也是这种恐惧让小宝只能站在远方偷偷的看着康熙，却不能走进几步，和康熙相遇。

“你这个没良心的奴才，朕把朕的皇妹交给你，你却离开她们到这打杂，你就是不回去，也让她们和朕回去，你的爵位也要给朕的皇妹的孩子继承，这样，也算是朕能为建宁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听到小宝说明白了一件事情，康熙终于笑了出来，心中有着淡淡的暖意，开口提到小宝的爵位。

“皇上，韦小宝已经去世了，那个爵位也不要在拿出来。你知道我有七个老婆，那个爵位却只有一个，如果没有那个位置，她们会是好姐妹，孩子们会想出和睦，但如果有了那个位置，一切就都会变得不同。皇上，我不想让她们平静的生活又起波折，皇上您的好意，小桂子无福只能拒绝了。”康熙听到小宝的话，同时也联想到了自身，九龙夺嫡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就是因为那个位置只有一个，他们才会这么努力的去争夺。

“小桂子，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朕的儿子为了朕的位置挣破了脑袋，你倒好想要个清静，朕偏不允许，偏要你也尝尝这的滋味，世上的好事不会都让你小桂子占满了。”康熙狠狠的瞪了眼小宝，状是生气的说道。

“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被康熙这么一说，两个人好像回到了四十多年前，他们两个还是少年时相处的模式，一个帝王，一个奴才就在这平淡的对话中感觉缠绕入心的丝丝情意。

“皇上，时辰不早了，你该走了。他们都还在外面等你。皇上，你该走了。”即使在不舍，也改变不了时间一点点的推移，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但第一只公鸡开始鸣叫的时候，康熙和小宝都知道分别的时候终于还是来了。

“真的不和朕回去，那朕就走了。小桂子，朕走了，朕会在黄泉之下等着你，你不要让朕等太久的时间，黄泉之下一个人会很寂寞的，等你来了，还伺候朕。”康熙把脸转了过去，不让小宝看到那满脸的泪痕。

“皇上请放心，奴才不会让皇上久等的。奴才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伺候皇上，只要皇上不嫌弃奴才不经用，奴才就一直伺候皇上。”小宝跪在地上，给康熙磕了三个头后，跪在地上看着康熙一步步转身离开，一点点推开了丽春院的大门。

“小玄子，保重，保重！”这是康熙这辈子听到韦小宝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听刀片小玄子这个称呼。

“摆驾，回宫！”康熙走出丽春院的大门，对着身后的随从开口吩咐一声，自始至终没有回头，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理睬那一直没有停止流下的眼泪。

康熙六十一年，躺在龙床上的康熙很清楚自己大限今日已经来临，皇位已经安排好了，他相信胤禛会成为一个好皇帝，不会让他失望。除了皇位，剩下唯一挂心的就是那个人会不会忘记他们彼此的承诺，一个人在奈何桥边等待的日子一定很难熬，他千万不要让他等太久。小桂子，一直有句话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朕爱新觉罗?玄烨喜欢你韦小宝，朕爱新觉罗?玄烨，这辈子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你韦小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