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精灵之光（1）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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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灵山之上，一潭碧水平静如镜。红日舒展和光倾洒着幻梦的斑斓适意地映照其上，白云疏影信步于天幕之间悠悠然倒映其中。熏风见此，纵意染笔湖光轻拨丹青挥写于水中的蔚蓝幕宣。于是，舒风亲和、云霓烂漫、光影璀璨，渐渐散呈其间。仿佛只一瞬便挥去世间千万载的尘塻，继而用清澈池水洗尽凡俗古往今的铅华。即趁韶华拈一抹绯光望去，清丽、静谧、安然，宛如仙境一般。

在神族人现小精灵（血罂花灵）的一百万年间，他们还曾有数次到访过这里。这使小精灵们有了几次与神族进行较为密切接触的机会。于是，在神族的教导和帮助下，她们逐渐对世界产生了许多全新的认知，并在这个过程中形成了一套具有相对独立体系的语言和文字，同时也学会了一些简单实用的魔法。或许是因为赫伊的缘故，神族人在对待小精灵时，显现出了极大的兴趣和热心，这使得小精灵们对这些善意的使者也是非常尊敬，尤其对轮回女神赫伊，她们最是由衷敬爱，并尊称她为“仁爱女神”。

赫伊本人自然对这些小家伙们非常喜爱，所以她在到访精灵领域时，偶尔也会带上其他神族成员，比如日之神希格和月之女神爱雅。伊斯里达大陆有许多地名都是以这些神祇的名字命名，足见她们之间曾经有过怎样亲密的接触。当然，赫伊与其他神祇不可能每年都来，也不可能把所有银寒城的故事都说与她们听。一般每两次相邻的到访，或许会有数万年甚至更久的时间，这也使得小精灵们在大多数情况下，对神族的记忆是相对模糊的。

纵观以往的长久时间，各地的小精灵一直以小型聚落形式分散聚居。尽管他们已经掌握了比较原始的语言，生活方式也从采集花蜜野果进步到了可以使用简单工具进行采猎，但距离真正的“认知革命”还有很漫长的道路要走。不过，他们仅以这些简单的生活本领，就足以在伊斯里达广袤富饶的土地上繁衍生存了。

如此，大约在距今五十万年前，小精灵们已经在洛斯乌那河以南的广大地区开枝散叶，他们的身影遍布于赫伊河沿岸及其流域内的几乎所有森林和平原。但在距今五十万至三十万年之间，也就是后来被地质学称作“卡萨尼”的时期内，艾拉达尔世界因某种不明原因而导致气候出现异常，致使这个世界迎来了近二十万年的大雨洗礼，史称“卡萨尼雨季”。处于世界之中的伊斯里达大陆自然当其冲，这次事件使得这片大陆西侧的海岸线向后退却了数十云里，并以赫伊河口和洛斯乌那河口为最甚。海水倒灌卷回大量泥沙和盐分经过二十万年的沉积最终形成了后来的雅苏科尔盐滩。也是在此时期，黎奥大沼泽逐渐形成，其界域极盛时期，沼泽的边缘甚至一度绵延至灵湖平原一带。大沼泽的扩张给那些在其区域内生活的小精灵们带去了致命的打击。这使众多生活在灵湖平原上的早期小精灵聚落经此一劫后都相继谢幕。但是在卡萨尼雨季结束后的短短五万年间，未受波及的原始小精灵们即在灵湖平原以外的东西两地逐渐演化成熟，最终形成了现在的精灵族。

精灵们有着与石灵同样温良的性情，而且同样长寿，甚至还要稍胜一筹。在大多数人眼中，长寿可能是件好事。比如灵湖平原东西两地的精灵虽然历经数十万年地域隔绝，却依旧未出现生殖隔离，或许正是得益于此。但对于智慧生命本身，其实利弊往往都在其间。一方面，长寿的确可以使智慧结构和意识形态长久保持并延续，但另一方面也限制了二者的改变与展，这使得精灵族和石灵族一样，在拥有较高级的智慧和意识之后，依然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仍旧没能形成以国家形式为文明主体的意识形态。因此，长寿也如一把双刃剑，总有正反两刃，有利好的一面，也有利坏的一面。随着世界变化，在未来的战乱历史中，精灵族长寿的弊端会逐渐显现出来。

一个成熟文明的形成，总会经历聚落文明时期和国家文明时期。在出现国家前的早期文明时期里，精灵族主要以氏族部落为主体形式进行着游猎和聚居，这与人类早期文明是极为相似的。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在斯蒂瑞尔盆地广袤的森林中逐渐出现了五个较大的氏族部落。分别是赫伊氏族、爱雅氏族、希格氏族、斯博尔氏族、黎奥尼达氏族。各氏族的领有男性也有女性，通常被族人们称为尊长。在他们的带领下，各部落逐渐繁荣和壮大。后来经过漫长历史的纷争与融合，他们最终建立了这片大陆最强大的氏族联盟——斯蒂瑞尔氏族联盟。

斯蒂瑞尔氏族联盟生活的斯蒂瑞尔盆地面积十分辽阔。其北部起于古鲁山脉（尤扈山），沿莫雅山及迪洛河向西延伸至黎奥大沼泽东端。南部从大沼泽东南的山泽口连接斯博尔山，再经延黎奥尼达山一直抵达赫伊山脉的北端。是一个相对封闭的地域。

轮回女神赫伊最喜欢到访居住在血罂花山麓下罂淮湖临畔的精灵部落，那里正是她与她们最初相遇的地方。因此，那里的精灵部落遂以赫伊命名为“赫伊氏族”。赫伊氏族历来强盛，又素以宽善和包容见长，所以在联盟中一直处于领袖地位。从目前各氏族相对均衡的展情况来看，自然是有其不可磨灭的功劳在。不过从最初演化成精灵到如今的二十万年时间里，各氏族的展都曾有过起伏，生活水平自然也各有不同，这也曾使精灵百姓对她们心中的固有认知出现过严重的扭曲。

大多数智慧生命在处于平等环境中时，许多事情都可相顾而安，可一旦长久时间被力量和权力浸染，即便最温良的性情，也会被熏陶出欲望和罪恶。而欲望与罪恶一旦结合，便会随之促成许多人性的灾难，这些灾难最严重的表现形式之一，即是战争。尽管现今来看，也许连精灵族自己都会认为斯蒂瑞尔五氏族自始而来都是百姓性情温良，民众团结友善，社会和谐稳定，每个部落之间更是自上而下都能以很友好的方式相处。但其实在历史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可能并非如此。坐落在爱雅河边尤兰湖东畔的亚美希斯石阵，显然讲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故事。

那里有一片高地，被八尊巨大的黑色黎石像环抱，这些巨石显然不是取自本地，而更像是来源于北方黎林以西的黎石岗。从风蚀的程度来看，应该已有许多年头。幸好黎石致密且坚硬，故而每尊石像都保存得相对完好，并各自较为完整地保留了人物本身的生动形象和脚下石基上镌刻的古老文字。据说这些人物是远古斯蒂瑞尔五氏族的八位男女领，其中，立在东侧的人物正是亚美希斯。他脚下的石基上有这样一段文字：

“遵照誓言，永不相悖。”——亚美希斯。

其他几尊石像下也刻有相同的文字和各自的名字。这八位神采奕奕的领相对而立，各自双手交合在胸前做着虔诚祈愿的手势，并都目光炯炯地瞻望着石阵中间的一根刻有奇特花纹的高大圆形石柱。

这根石柱顶端是尖锥形的结构，锥形部分几乎占据了整根石柱一半的长度，而且在锥面还刻有锁链状的花纹和尤兰花图案，很是奇特。

石柱锥形下的圆形部分被分成上、中、下三个区域，其中上端区域有一段用古精灵语镌刻的合约碑文。就其雨琢风蚀的程度来看，至少已有数万年之久。可惜如今已经不知它具体是何时所刻，也不知是何人所为，但从古老的黑色文字中，仍能读出那段历史的刻骨铭心。

现在的精灵们多称其为《亚美希斯和约》或《黎石和约》。它大致这样写道：

以爱神赫伊之名，

掩埋战争隆起的仇恨，

抚平所有伤口与裂痕。

并以精灵之血为誓，

绝无以侵略之名越过此地。

违背誓言，

圣域之焰将摧毁之，

磔其永埋地下。

起誓者在此立铭。

珍视和平与爱，

同洗万籁，共燊祥和，

愿之永远续传。

石柱的中部区域是六面形，均用另一种古老语言竖向镌刻的文字，目前已没有精灵可以看懂。不过在黎奥尼达氏族曾有一位学识渊博的长者讲过在她的长辈中，曾有人认得其中的几句文字。

……

黑暗降临时刻，

……

精灵之光……再次闪耀。

……

诸王相继喋殒，

……

……永恒的誓言。

……

……向往的家园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