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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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花祭前辈。”露琪亚许是早就预料到了，仅是点了点头就带着魂离开了。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夏夜的清虫不知疲倦地带来此起彼伏的鸣叫声。

“一护君，”花祭没有抬头，视线依旧盯着前方的墓碑，“你没有问题想要问我吗？”

一护皱着眉看了她良久，最后抬手揉了揉那一头耀眼的橙发，抬头望向天空：“反正你想说的话自然会说的，如果不想说我就算问了也没用。”说着他复又低下头来，却刚好对上花祭略带诧异的琥珀色眼眸，不禁慌乱地别开视线，“还有，伤口的治疗……多谢了。”

花祭定定地看着他，眼中闪过莫名复杂的白光。然后她再次移开视线：“我是死神这件事，一直瞒着你，抱歉。”

“没关系。”一护将手插进口袋，不在意地将视线投在辽阔的夜色中，“这种事情，一般人都不会告诉别人的吧？又不是什么人都会相信的。何况，现在知道了就好了。”说着，他偷偷地望过来，却又立马别开视线，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动了动嘴唇，不知小声嘀咕了句什么。

花祭也没在意，只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却低低地说了句：“谢谢你活了下来，一护君。”

一护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袋，迟疑地接了句：“……不客气。”

“你知道吗，一护君？”少女轻声开口，声音低缓得像是在讲述一个梦境，“三十年前有一个和今天这样很相像的雨夜。那个夜晚，我失去了我最重要的人。”

一护一惊，心脏突然漏跳了几拍。打乱了节奏。

“因为他的妻子被虚杀死了，他要自己为他的妻子报仇，所以不要我们插手。就像你一样，一护君。可是最后，”她的语气很淡，就像是在讲述着别人的故事，却还是掩饰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他死了。”

她始终没有抬起头来，脸上的表情被刘海投下的阴影所遮盖，看不出悲喜，更像是沉浸在回忆的深渊中，不愿、亦无法自拔。

一护看着她，皱了皱眉。双手不由自主地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抬了抬手，却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又该怎么做。

然而下一瞬间，少女突然抬起头来，脸上的笑容明媚而又哀伤：“但是你活下来了，一护君。你可比他强呢！”她走上前，右手抚上他的脸颊，“对不起，痛吗？”

少女的手指温润中带点微微的凉意，却使得一护的脸颊瞬间升温。他僵硬着脖子，不敢动弹，只讷讷地吐出几个音节：“啊，没事。”

“那就好。”花祭笑了笑，收回手，“天晚了，我先回去了。”

一护愣了愣，问：“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会被一心叔还有夏梨和游子怀疑的吧？”花祭有些好笑地开口，“解释起来太麻烦了。”她转过身，挥了挥手，“回见。”

“花祭，”一护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叫住她。花祭疑惑地转回身，看见身后的少年挠着自己的脸颊，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开口，“那个，花祭，你还是叫我‘一护’吧。”

花祭眨了眨眼，没有反应过来：“我不是一直都叫你‘一护君’的吗？”

“你刚才……”他略略别开脸去，“就是阻止我的时候，你叫的是‘一护’。”

她虚了虚琥珀色的眼眸，似乎是在认真地回想这件事，却久久没有动静。

一护顿了顿，故作无所谓地抓了抓头发，却还是掩饰不住脸上隐约的失望之色。他张了张嘴，视线移到一旁：“算了，反正也没……”

“好像是呢。”这时，花祭的声音清亮地响起，一护诧异地抬头，看见少女脸上难得出现的大大的笑容。她说，“我知道了，一护。”

“刚才那场雨下得可真大呢~”刚走进浦原商店，男子慵懒的声音便悠悠地传了出来，带着白绿条纹帽的某奸商摇晃着手中的扇子走出来，站在玄关处打了个呵欠，“不过，花祭桑似乎一点都没事呢。”

花祭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雨伞放在门口，便径自走进客厅，这才发现围坐在矮桌边的三人正在看电视。她不由有些奇怪地将视线转向电视屏幕：“你们这么认真的样子，是在看什么？”

铁斋抬起头来，扶了扶眼镜：“是一个有关灵异的综艺节目。”

“综艺节目？”花祭皱了皱眉，明显兴趣缺缺，“反正也只是骗人的吧？”

“这可说不准哦~”浦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再配上一幅阴恻恻的语调，竟陡然生出一种诡异的气氛，“也许真的会有什么东西出现哦~”

所以说……

看着眼前不知年代的某所医院的废弃大楼，花祭的眼角实在忍无可忍地抽了抽。她为什么要跟着浦原来这里看什么灵异大师的综艺节目的现场表演啊！

“唉呀，花祭桑不要这样看着我嘛！”浦原摇晃着手中的纸扇，笑得不怀好意，“会让人误会的呢~”

“谁会那么无聊啊！” 花祭瞪着他，怒斥，却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花祭？”

她转过头去，看着那一头耀眼的橙发，眨了眨眼：“原来一护君也对这个有兴趣吗？”

“怎么可能！”少年有些无奈而又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因为老爸和游子很想来，但总不能就让他们两个自己来，所以就只好全家出动了。”

花祭笑容可掬地点点头，脸上带了点得逞的意味：“一护真是个好孩子啊~”

“喂！”一护不满地看着她，一眼瞥到了站在她旁边的浦原，不由吃惊地大叫，“木屐帽子？你怎么会和花祭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