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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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祭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了他的面前，琥珀色的眼眸中是满满的笑意：“你真是个笨蛋，一护。”

“哈？”被她灿烂的笑容耀花了眼，一护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不过，你很努力呢。”她歪着头笑了笑，轻轻抬手覆上他的发顶，“所以……你现在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她的手似乎有什么魔力。那个瞬间，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突然就放松下来。刚才没有感觉，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的眼皮确实已经沉重得仿佛随时都能合上。

一护点点头，下一秒便趴在地板上呼呼大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大概是深夜。一护揉揉眼睛，站起身来，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会，揉了揉头发有点苦恼。

洗手间在哪里？

犹豫了一下，他最终朝着右边走去。没有原因，只是莫名其妙地觉得那边似乎有什么存在着。

他想要去到那边。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庭院。刚走进院中，带着清香的夜风便迎面扑来。一护说不上那是怎样的香味，但是那种气息，仿佛秋雨后散落在空气中的桂花的淡香，柔柔的，暖暖的，又带着股不易察觉的香甜，竟给人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夜空宽广得没有尽头，铺天盖地的深蓝在让人觉得厚重的同时却又透出些静谧与温馨。点点繁星点缀其间，仿佛钻石般，忽闪忽闪。

这便是尸魂界的夏夜吗？

一护抓抓头发，正欲转身回去，刚抬起的脚却生生顿在了半空中，然后又放回了原地。

庭院的墙上坐着一个少女。借着月光可以依稀分辨出，她仍旧穿着早上见面时的那件蓝底白花的小振袖。夜风带动她肩头的发丝轻轻扬起。她抬着头专注地仰望着头顶的星空，只留给他一个纤细的背影。有微弱的萤光从远处飞来，仿佛喝醉了酒般忽高忽低，忽上忽下，最后竟缓缓落在她的肩头，隐藏在她的发丝间，散发着清悠的光芒。

一护迟疑着，不知是不是应该上去打个招呼。

这个时候的她，为什么让他觉得有些遥远？又或者，他从来就没有靠近过她？

心里隐隐有些黯然。

他想，他果然还是回去睡觉比较好。

“既然来了，能陪我一起看会儿星星吗？”少女的声音冷不防打破了满院寂静，却又仿佛泉水般流动开来，然后缓缓荡漾开去。她回过头来，白皙的侧脸在月光下泛起玉石般莹亮的光泽，她微微一笑，笑容在萤火虫飞起的光芒中若隐若现，“睡醒了吗，一护？”

“啊，”一护点点头，抓了抓头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怔愣着走了过去，“怎么那么晚还不睡？”

花祭笑了笑，一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墙檐示意他上去坐，一边道：“大概前段时间睡太久了，生物钟有些没能调整过来。”

“啊。”一护应了声，却又不知道该接什么，于是便没有说话。

一时间，只剩下藏在草丛中的夏虫的鸣叫。一声一声，不知疲倦。

“一护，”顿了顿，花祭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为什么会愿意去救露琪亚呢？”

“啊？”一护大概是没有料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愣了愣才回道，“因为……我欠了她人情啊。”

“可是，难道你没有想过吗？

瀞灵廷有那么多死神，而你们只有几个人，你就那么有自信、可以全身而退吗？”少女侧过头来，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脸，一眨不眨。里面有光华流转，在月光下朦朦胧胧却又仿佛亮得吓人。

她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看得很认真，看得很专注，看得一护的脸控制不住地开始升温。

一护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别开脸。

那些问题，他自然没有想过。他只知道，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因为他的缘故而被处以极刑。而且——

“这样的话，只要赢了不就可以了嘛！”

夜色中，少年的脸上绽放开大大的笑容，自信而又坚定。她突然有了一瞬的恍惚，因为那个阳光般灿烂耀眼的笑容。

她原本一直以为，那样的笑容只能独属于那一个人。

她微微低下头笑了起来：

“一护，等事情解决后，我陪你逛逛尸魂界的夏夜祭吧，到时候还有空鹤的焰火呢！”

chapter 19 破晓と交响曲

瀞灵廷……

“呦，小?花~”

她抬起头，不出意料地看见一张异常灿烂的笑脸。灿烂得让她很有冲动一拳挥过去。于是，她就那么冲动了一下。

“喂喂！你干什么啊？”黑发的少年急急后退一步，夸张地捂住自己即将被打到的脸，“你怎么可以打我的脸啊？我可是好心来看看你的啊！”黑色的死霸装穿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特别有活力。

虽然他一直都很有活力。

“好吧好吧，那么，好心的海燕大人……”她拍拍衣裤从地上站起，望着漫天飞舞的落樱，说得毫无诚意，“你怎么想到来看我了？做死神难道很闲吗？”

正是四月开学的季节，真央校园里的樱花开得如火如荼。到处飞扬着的粉色花瓣将这个校园都装点成了一片花海。这个时候，随处都是成群结队来赏樱的人们，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安静的地方可以睡觉，竟然又被这人打扰了。

然而这个人却丝毫没有扰人清梦的自觉，自顾自说着：“樱花开得那么好，你怎么还能有闲情逸致去睡觉？”

“是啊是啊，”她点点头，懒懒地打着呵欠，“你有闲情逸致。说是来看我，其实是来看樱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