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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限城……这就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吗?”
历经两天的风吹日晒,马林在转过一个山头过后,终于远远地看见了一堵矗立在远处的城墙。
逐步走近,一行车马正在城门前排队等待,两个卫兵懒懒散散地,随便一搜就放人进去,而似乎是约定俗成了一样,省下了时间的人也会掏出一些零钱给卫兵。
马林从腰间的钱袋里提前摸出了几个铜币,待排到自己时,便主动交了过去,身上随便被拍了拍就放入了城内。
“真是随便。”马林小声嘀咕了一下,通过城门,往里面走去。
街道上虽然尘土飞扬,却比村里的土路好了不少,衣着光鲜的市民谈笑风生,偶尔一辆马车驶过,两旁各式各样的房屋悬挂着店铺的招牌,是远于荒塔村的繁荣。
马林并不会为了自己身上的脏乱而感到羞耻,以荒塔村的偏僻,即使顺路而来,也难免会变成这样,只是路上行人瞥来的目光,却让人感到不适。
如今当务之急,是找一间旅馆住下来,虽说露宿街头也不是不行,但如果有别的选择,又有谁愿意这样呢?
童年的记忆依稀闪过脑海,但似乎只是孩童的玩闹,除此之外一片模糊,马林看向四周,却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逐步走过几条街道,一间宏伟的教堂吸引了马林的注意力,他在门口驻足,往里面看去,络绎不绝的信徒正在膜拜那尊无面女神像,在透过彩窗的阳光照射下变得绚丽,显得神圣而庄严。
马林虽然有些想进去一看,但想到了胸前的冰晶印记,内心多少还是有些顾虑,停留了一下便转身离去。
又走了一小段路,马林终于见到了一间正开着门的旅馆,此时大堂处空落落的,只有一个年轻侍者正在清理着桌面。
见马林进来,不等他开口,那侍者就指了指柜台后面,顺着看过去,才现有一中年男人正在躺椅上呼呼大睡。
马林见状有些哑然失笑,即使此时并没有什么客人,但就这么睡过去也太放松了些吧。
“老板。”马林敲了敲桌面,出清亮的响声,将中年男人给唤醒后便继续说道:“来生意了。”
男人醒后也不急着招待马林,从边上拿出一瓶酒喝上一口后才正眼看去,打量了两眼后开口道:“这么个小鬼,就跑出来闯荡了?价目表一旁就有,自己看。”
顺着指向看去,马林从柜台上拿到了一张价目表,粗略扫了一遍,六人混住最为便宜,只需五铜币便是一晚,往上还有下中上三种客房。
马林不愿与他人挤在一起,又自忖用不着住得那么好,便从钱袋中摸索出四十枚铜币,交过去时说道:“开一间下房,住两天。”
那老板先收了钱进柜子里,又从中取出一串钥匙,卸了一把下来递给马林:“房间号钥匙上有,自己上楼去找。”
接过钥匙,马林背着行囊往一旁的楼梯走去,脚下的木板嘎吱作响,四周的装潢有些陈旧,似乎已经有了些年头。
二楼的走廊两侧,是数扇紧紧关闭着的房门,马林拿着钥匙往里面走去,寻找着相对应的房间。
不知是否是错觉,马林总感觉有一道目光正窥视着自己,或许是从哪一条门缝射出,但却始终找不到源头。
快步进入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那种感觉便消失不见,马林心生一缕担忧,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放下背囊,马林打量了一些房间内,不愧为下房,十分简陋,除一床,一桌,一烛外空空如也。
“咳咳。”空气中的灰尘惹得马林呛了两下,他打开窗户,外界的阳光从中洒落,让室内亮堂了不少。
稍微整理了一下后,马林拿出一套衣服走出了房门,往走廊尽头的浴室走去,此时里面还是空荡荡的一片,几个隔间内丝毫不见人影。
随便挑了一间进去,往木桶里放满冰凉的清水,马林脱去了衣服,便进入其中。
洗去身上的污浊,借着清澈的水面,马林看着自己在其中的倒影。
十六岁少年的身躯,给人一种精瘦的感觉,常年的农活使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与胸口的冰晶印记形成鲜明的对比。
冰晶印记依旧黯淡着,只存留着些许的光亮,马林伸手抚去,却没感到与身体各处有任何不同。
“你究竟来自何方,又为何帮助我呢?”马林长叹一声,他固然不忌惮于使用这股力量,可依现在的情况,就是想用也用不了啊。
外力终究是外力,此刻马林所思所想的就是如何修炼,可这谈何容易呢?
“嗯?”
闭着眼睛倚靠在桶壁上的马林忽觉身后传来一阵异象,方睁开双眼,便看见水面之中赫然印着另一人的身影。
随着破风声响起,一把镌着奇异花纹的匕刺入水面,溅起点点水花。
跳出木桶的马林在一个翻滚过后,顺手将扯下的毛巾裹住身子,严阵以待地看着身前的刺客。
全身裹着严密的黑袍,只余一双充满杀意的眼睛露出,拿着匕的右手从水中收回,却时刻准备再次出击。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马林表面临危不惧,大声喝问到,内心却在暗地里叫苦,这处隔间的唯一一个出口已被挡住,如何能逃,可要打又怎么打?
这神秘人却是一言不,绕过木桶就要继续刺向马林,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之中,避无可避,马林即使尽力偏开身体,也难免肩头被划出一道伤口。
猩红的血液一瞬间喷洒而出,落在匕上的部分却被吸收不见,在疼痛的刺激下,马林的精神变得更加清醒。
不能再继续挨打下去了。马林尽量冷静下来告诫自己,即使再怎么努力躲闪,也只是徒劳,想要活下去的话,除了指望有人听见前面喊的一声后来帮忙,就唯有反击了。
“不是没有希望。”看着刺客并不壮硕的身躯,在他即将动下一击前,马林口中喃喃自语到。
“撕拉。”
匕划破皮肤,刺入肩膀的时候,剧烈的疼痛顿时席卷了全身,但马林不退反进,攥紧的拳头一下砸到了刺客的脸上。
这一下打的刺客头后仰去,随后不给一丝喘息的机会,即使肩膀处的伤口再怎么疼痛,马林也没有一丝动摇,双拳如狂风暴雨一般击打过去。
“该死的异教徒!”被马林扑倒在地后,不断被摁着打的刺客沙哑地咒骂着,终于抓住了一丝间隙,以脸上重重挨了一下为代价,伸手接触到了插在马林肩膀处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