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本意是坏的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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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高看来，刚刚的自己，无异于在鬼门关面前走了一遭，要是自己稍有犹豫，恐怕就得落得个极其悲惨的下场。

赵高想到这里，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庆幸之色，轻呼一口气，无声自语道：“还好过关了。”

在庆幸的同时，赵高的心中还生出一丝难以言喻的危机之感，此时的他，突然回想起了尉缭对嬴政的评价。

尉缭为大梁人，当初入秦的时候，就曾经通过嬴政的相貌，大致推测出了他的性格。

“秦王为人，蜂准、长目、挚鸟膺、豺声，少恩而虎狼心，居约易出人下，得志亦轻食人。”

翻译一下就是，秦王的相貌为高鼻、眼睛细长、拥有鸷鸟般的胸脯、豺狼般的声音，对人寡恩，有虎狼心肠，处在不得志的时候很容易对人表示谦卑，得志的时候，也会轻易伤害别人。

作为常伴皇帝身边的人，赵高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皇帝变了，他从曾经那个虚怀纳谏、胸怀大略的秦王，变成了如今这个高高在上，刚愎自用的始皇帝。

“看来小公子那边，得再抓紧一些了。”

赵高的心里十分清楚，眼下，皇帝最为宠爱的便是小公子胡亥。

不仅时常陪着胡亥玩闹，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也颇为耐心地指导胡亥。

“王老将军替我大秦立下了赫赫功劳，现在他病重，朕却不能亲自前去探望……”

嬴政说完，眼中满是黯然之色。

赵高将嬴政眼中的黯然之色尽收眼底，在思衬片刻后，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

“对了，我可以向陛下提议，由长公子代替陛下前去探望王翦！”

自从扶苏一反常态，在廷议上支持郡县制以后，赵高便暗自提高了警惕，开始关注与扶苏有关的事迹。

在淳于越、叔孙通、周青臣等一众儒生博士的大力宣传之下，近来，有关长公子扶苏的贤明事迹，逐渐传遍了整个咸阳城，引得百姓争相讨论。

扶苏因为担心老师淳于越的安危，忘记穿丝履前去迎接一事，更是被许多士人当作尊师重道的典型，并奉为美谈。

而这些消息，都是赵高从他的女婿阎乐的口中了解到的。

在得知这一消息以后，赵高只感到无比棘手。

扶苏身为皇帝的长公子，在即位的这个问题上，拥有天然的优势，胡亥虽然十分得皇帝宠爱，但说到底，他也只是小儿子。

扶苏表现得越出色，则意味着胡亥即位的可能性越小。

在赵高看来，前去探望王翦，完全是一个苦差事。

先，扶苏并不受宠，甚至还因为屡次上书劝谏，使得父子之间生出了嫌隙，尽管扶苏近来的表现，令皇帝对他有所改观，但也不至于影响大局。

毕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对一个人的印象，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其次，王翦已经老得不成样子了，这次患病，多半挺不过去了，到时候，皇帝难保不会因此迁怒于扶苏。

同时，扶苏迎娶了王翦的孙女，双方结为了姻亲关系，王翦故去以后，将极大程度地削减朝中支持扶苏的势力。

最为重要的是，自己也能够借着这个机会向皇帝表明忠心，顺带着刷一刷好感度。

“陛下您瞧，奴婢作为小公子的夫子，却毫不避讳，举荐长公子前去探望。”

“从始至终，奴婢都是为了陛下您着想，为了大秦的江山社稷着想！”

在打定主意以后，赵高收敛心神，看向嬴政所在的方向，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陛下，奴婢觉得，不妨由长公子替您前去探望王老将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