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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好一切,也没什么要交代的,只托山然皓在明日后将剪纸送出去,太纷杂的情绪姝青梧不想一一去告别。
坐回桌前,姝青梧将剪刀展开到最大成一字型。她构想了许久,决定将单一的线条换成锁子纹。锁子纹源自铠甲中的锁子甲,是防御甲胄中的极品,从而赋予了锁子纹连接不断的意义。
摒弃错误的一味求多忽略美感,这次从意象走,加上手法,一圈圈回旋得当疏密有致和谐融洽,显出近大远小,无穷无尽的视觉感。
展开纸张,姝青梧稳稳下刀……
天未亮,姝青梧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萤火飞在她的眼前,“感谢你这几日陪我通宵秉烛,你要跟我走吗?”姝青梧问道,萤火上下飞舞。
“话说你到底是个什么品种啊,山然皓村长爷爷他们都不知道。”说话间,姝青梧轻车熟路的展开腰间小布兜,萤火飞了进去。
“准备出了。”姝青梧手握成拳为自己打气,“无论结局,只要在路上。”
姝青梧一人独自悄无声息的离开村庄,最后去拜别一面叔叔。她看着碑前站着的身影,匆匆脚步急刹住,莫名有些心虚想要转身。
“早餐,要冷了。”声音响起,姝青梧轻叹一声,大方走上前从山然皓手中接过食盒,问道,“你为什么在这?”
“因为你会来这,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我怕吃多了,到上头去了会吐,虽然我应该不恐高但太高的话。”
“别看下面,一直往上就好。”山然皓朝向姝青梧,替她打开食盒,虽然仍全是素但热腾腾的气还是很勾人的。
在地上蹲着,往嘴里扒着蘑菇,姝青梧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山然皓闲聊着,“你吃了吗?”
“没有胃口。”
“这样可不好。”
“你还知道不好?”可能是清楚这便是最后的相处时光下次不知可会有,山然皓显得格外实诚,被噎的无话的姝青梧看着碗中最后一筷子蘑菇,挑起喂到山然皓嘴边,“来,啊。”
自然的动作,没头没尾,山然皓却下意识的张开了嘴。
“咳咳。”
蘑菇掉到地上,二人整齐划一的回头,山花提着一个篮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勾起唇角,“在村里,不报备行动的小孩是要被打屁股的。”
山然皓麻溜的从地上站起去哄他的小姨。
姝青梧看了眼碗底的汤,一饮而尽。放下碗筷,擦着嘴角,姝青梧走到墓前恭敬三拜不在留恋,转身向远方走去。
“给。”山花走上前递出手中篮子,“一些土产,可以在半道上吃也应该可以上去换点钱。”
姝青梧没有接,感激的说道,“山花小姨想的真周道。”
山花不邀功,将篮子往姝青梧怀中一塞,“山秋阳准备的,我可没这些闲心。”
“可是。”姝青梧犹豫的抱着篮子,“这我一会儿要手脚并用的爬梯子也没手拿啊。”
“你那空石珠子呢?”
姝青梧不在言,她都拿了里面的剪刀用了里面的纸张还有什么好别扭的。篮子放进空石珠子里。花叮嘱道,“空石珍贵,不要露了引旁人觊觎也别弄丢了。”
“知道了。”姝青梧点头应道,看了眼山然皓,他似没有话要说的摸样。
姝青梧定下心,掏出剪纸,默默施法。
叮叮哐哐!给这安静的清晨注入了活力。
这次的铁链软梯与上次的截然不同,看起来就坚固粗壮许多,就连撞在山壁上的声音都雄壮了许多。
山花有些不放心的道,“真不看看?练练?”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姝青梧故意说着山花听不懂的话。是关心的话,姝青梧却不知该怎般回答,纸只有这么大,她能剪的最好的也不过如此了,无论铁链软梯有无到达顶端,她只有这条路。在说练,登到半路力竭了在返回吗?力竭了还有力气返回吗?若求安全不登到力竭,反复练习是不会有长进的。
放手一搏,是姝青梧唯一的办法。
以为是什么高深的山花便不再说话,走到一旁。
姝青梧抓上铁链,雪花落在上面,冰的冻手。
“等一下。”山然皓走到姝青梧身后,亦抓上了铁链,挤走了姝青梧的手。放下手的姝青梧微微侧头,入眼是山然皓的胸膛。
“一路顺风。”山然皓低声祝福道,随后另一手撑到山壁上,轰隆隆~山壁上的泥土流窜隆起,眨眼完成了壮举,似托举住了铁链软梯,不在被风吹的摇摆乱响。
“你!”姝青梧惊愕一时无语,磕磕巴巴,“你,你不用,不用这样的。”
铁链软梯这下像是从山中长出的梯子,实心的。姝青梧一定会节省很多力,也会安全许多。
“尽然真的可以”山然皓朝姝青梧笑着,朗声道,“放心走吧,我感觉的到,它在最上头,你会成功的。”
姝青梧鼻子泛酸,她早早起床,一人离开,就是不想落泪。
“你这样能坚持多久?”山花尚有理智,在后喊道,“你若突然撤手变回软梯反而是在害她!”
山然皓轻描淡写的回道,“三天。”
山花紧张的上前一步厉呵道,“你疯啦!”
山然皓垂目看着姝青梧,格外专注,“三天,所以你不必急,时间充沛。”
姝青梧随意抹了把脸,挂起一个笑容,“我都不知道我剪的可否坚持三天,让我爬软梯吧,说不定一两个时辰我就登顶了,又没办法联系你,哪能让你在这白站三天呢。”
山然皓摇头不语,神色坚定,没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