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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拔开木栓，递给朱曦，“你沾一滴尝尝？”
朱曦伸手接过，滴了一滴在手指上，放进嘴里，他瞪大了眼睛，“这是海水？”
李旭道，“这是东海的海水。”
朱曦没明白这什么意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李旭，“东海的？”
李旭回道，“这是你家乡的海水。当年你家人在海上遇难，虽然是黄家帮你操办了奶奶的后事，终究你爷爷和父母葬身在了大海。这管海水，是我命下人用了百余只飞鸽带回来的，虽然不多，只能拼出来那么一小瓶，也是一点对家乡和家人的寄托。”
朱曦一听，眼睛已止不住地落泪，滚烫的泪珠使他再也绷不住了，他又立马跪下，“小李师傅的大恩大德，小的无以为报，今日起，小的的命就是小李师傅的。”
李旭被他这么一折腾又赶紧拉起他，“小朱公子……别这样。你的命我可不要，但有个事还真得麻烦你。你先起来……把琉璃管收好，别让海水洒出来了。”
朱曦爬了起来，把玻璃管赶紧放好，又简单擦了擦脸上泪水，“小李师傅，您说，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旭笑道，“嗯……你要做的事就是：安心留下来，做好这些事就行。”
朱曦小声问道，“什么事？”
李旭道，“好好学这油画，赚取利润，老了衣锦还乡……”
“就这个？”
李旭拉着他，“走吧……”
李宵雪和紫檀还在楼上等着他们呢，见他们进来，李宵雪一眼就看出了朱曦哭过。不过她知道一个男人哭，肯定是有什么事触及到心灵了，所以也就不再多问。
于是她对李旭说道，“小弟，我觉得小朱公子说得有些道理，你这费用是否定得过高了？这咱们还怎么盈利呢？”
李旭却笑着问道，“三姐，咱们这画室叫什么名字？”
李宵雪回道，“寻月画室呀？可这和咱们盈利赚钱是两回事吧？”
李旭道，“咱们这个画室目的在于前两个字。既然是为了这两个字，不抬高价格那怎么行。”
紫檀此时问道，“你这个价格的确过于高了，像这第一堂课可免费学习参观，这个主意甚好。不过之后每堂课一个时辰收取一两银子，你真是个公子哥，对一两银子没有什么概念吗？”
李旭回道，“一两黄金等于十两白银，一两银子可兑十贯铜钱，一贯铜钱又是一千文。就拿这物价来算，京州的各客栈有贵有便宜的，算个平均数，下房到上房是每间二百文到两千文一夜。酒是一千文也就是一贯一壶只有半斤。店家卖肉，均是五百文左右一盘，菜价乃一百文到五百文不等。其他各州，拿我们益州举例，物价也只有京州一半……若是城外、小镇什么的物价能更便宜些。”
李宵雪很是惊讶，这个小弟什么时候能把这些打探得这么清楚，这孩子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紫檀回道，“那你很清楚这些呀。既然如此，你定得起这个价格未免太高了吧？”
李旭笑道，“不高……另外，油画颜料、工具、画布等，我们还专门卖钱。这个空了我给你们列一个清单价目表。”
“价目表？”
“就是明码标价的意思。这个你们放心，这个绝对与市场价一样，咱们有利润就可以了。”李旭笑着解释道。
紫檀生气道，“还有利润就行？就这上课费用，仅一个时辰，就够买很多材料了好吧？”
李旭笑道，“所以说……咱要请个人专门记录此事。”
李宵雪说道，“掌管和账房先生肯定要找专业的。”
李旭道，“我不是说这个……而且关于免费上课的记事人员。”
“免费上课？”
“免费上课？”
“免费上课？”
三人异口同声道。
朱曦问道，“小李师傅，您刚才不是还说要收一个时辰一两银子么？怎么又免费了？”
李旭道，“刚才不是还说咱们的画室前两个字叫什么来着？”
李宵雪喃喃回道，“寻月……”
“对……就是寻我们母亲郑月的意思……这上课收费是肯定的，免费也是有的，不过免费是要条件的。这就得需要专门记事人员。”李旭解释道。
朱曦不愧是李旭看中的天赋之人，他第一时间明白过来，说道，“小李师傅，您的意思是，只要学画者能提供关于郑月王妃的情报，就能免费上课学习？对于这类人咱们就只赚微弱的画料钱是吧？”
李旭笑道，“果然还是小朱公子呀……不过要这些人提供母亲的情报倒不至于，毕竟这么些年了，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所以只要提供有用情报都可以，这就得看咱们记事人员的本事了。”
李宵雪点头道，“那就让子谷先生找几名心腹来做此事。”
李旭高兴道，“三姐，这事儿就交给你来处理了。”
李宵雪点点头。
紫檀担心地问道，“琴棋书画本就是女性居多，我想以后来此学画作画甚至购画料的不是女子就是下人偏多，真的有需要的情报吗？而且传开了，不就都知道你这里是收集情报的地方了吗？”
李旭认真回道，“我就是要让全京州的人知道，我这个地方就是用来收集、买卖情报的，我要让它成为京州第一情报处。不过咱生意也得做，这么大的地儿还需要开销和运营呢。”
李旭又继续说道，“女子的情报不好么？我就觉得挺好，既然来学，我想都是京州各达官贵人的大家闺秀们。及时有下人来够，不也正好嘛？主子给了钱财，他为了省下这钱财必用情报剩下这钱财自敛。哎……这情报再杂，量变引起质变，消息一多，总能组合成我们需要的。”
朱曦问道，“什么量变引起质变？”
李旭解释道，“就是说，东西一旦多了，自然质量也就有所提升。就像赚一文也是钱，赚很多很多的一文钱，积少成多，就能变成银子，十两百两千两……”
“原来如此……小李师傅果然博学多才，小的佩服。”朱曦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又从李旭身上学到很多，受益匪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