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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们怀着无比沉痛的心情，在这里为张晓卓先生举行追悼仪式，共同寄托对他的哀思……”
张晓卓的遗体无人认领，琳琅和守密司都联系不上他的家人，最后为他送行的，只有狐重楼一行人。
除了他们，没人会记得这个牺牲在自然事件中的中年男人，他的街坊邻居、朋友、甚至是亲人，都不会知道他葬在这里。
冷清的葬礼在几人的视线中被掩埋，狐重楼看着牌位，向方琪问道：
“如果是你，是会为了避免亲朋好友难过而悄无声息地死去，还是在众人的拥簇中离开人世呢。”
方琪和狐重楼的视线交于一点，她思索了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知道。可能到最后，我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死法吧。毕竟我只是个佣兵。”
很少有人愿意畅想自己的死亡，方琪更是如此，即便她看起来像是身经百战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战士。
狐重楼沉默了一会，方琪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也是一样的，走在复仇的路上，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中道暴死呢。
“走吧，去看看你老师。”方琪看着狐重楼的侧脸，看出了这个男人的迷茫，“你应该很久都没去看过孟钟了吧。”
“在老师葬礼之后就再也没来过了。”
在一旁的韩潇龙回想起妹妹在家里和自己说的八卦，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两人，即便他觉得妹妹说的那些完全都是没有依据的幻想，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他确实没必要跟过去。
“你要去么？”韩潇龙看向衍业颂，如果这个看着软绵绵的小伙子也不去，那他走掉也不会显得刻意。
衍业颂点点头，“孟钟教授也帮过我，我该去的。”
至于漆望，这个平时看着跳脱的男人在陵园里却格外的安静，显然是有故事在里面。
“我去看些……熟人。”漆望说，“我会在门口等你们。”
他连自己能不能找到那些人的墓都不确定，花不了多少时间。
“韩潇龙。”方琪看了一眼传闻中送走了无数同僚的秘密警探，“虽然这么问不好，但你没有需要去看一眼的朋友么。”
韩潇龙摇摇头，“守密司的成员遗体大多自愿捐赠。”
告别了漆望的四人不再说话，在狐重楼的带领下很快走到了位于深处的一块墓碑前。
“以前的我不理解为什么老师有时候会很神经质地自言自语一些事情，现在回想起来，可能老师的压力真的很大吧。”
狐重楼不觉得自己有资格继承【万物于我】，他虽然是孟钟门下很出色的学生，但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没能接过老师在神秘学领域里的旗帜，也谈不上继承老师的意志。
他甚至不如时妤莲那样有决心，也因为自己的抗拒而错过了真正了解老师的机会。
“我甚至不知道老师一直追逐可控的力量到底是为什么。”狐重楼看着无字的墓碑，眼神却穿过了粗糙的石面，似乎与自己的老师隔着世界相望。
孟钟是否也在属于自己的复仇之路上呢？
“狐重楼，交到新朋友了？”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狐重楼的瞳孔瞬间缩小，他下意识后退一步，猛地扭头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