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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虎缶才从前夜的酒气中醒转,昏头昏脑中抬眼一看日头,大呼事急不妙,三步并作两步去砸子昭的房门。子昭昨夜听虎缶详解了男女之事的百种风情,年少方刚,加上酒力作用,使子昭久久不能睡去,失眠了大半夜。虎缶来叫门时,子昭才入睡不到三个时辰,自是沉沉睡眠、香甜正酣。饶是如此,子昭也被如惊雷般的砸门声叫醒,待子昭摇摇晃晃从榻上爬起打开房门,整个羁所的人都被虎缶的砸门声引了过来。

先一步赶到的羁正见殷都来的小臣大人如此惊慌,不禁被感染,连声问道:“敢问大人出了何事,莫不是犯境的敌寇已然渡河来攻鹿邑?”

虎缶不理会羁正,对刚刚打开房门,睡眼惺忪的子昭说道:“昨夜我二人只顾着叙话饮酒,所谈甚多,却忘了算一算殿下的行程。由此地沿大道行至河邑,少说也有二百里路程。王命限殿下三日到河邑,若是逾期不至,又留下违抗王命的口实。”

子昭听罢,伸头从屋檐下看了看日头,酒意与睡意皆去了大半,忙对刚到门口的鬼殳说:“快快收拾行囊,随我启程出。”又对虎缶说:“田庄中四牛四奴,还需烦劳你派人送回田庄。”

虎缶:“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随后遣二从人将牛与牛奴解送柚邑田庄。”

鬼殳迈开老腿,小跑着去房中收拾行囊。虎缶掐指一算,说道:“二百里路程,两天半行来,一日要走八十里路。加紧脚程,应能在王命限期内抵达河邑。”

这时,一直缩在一旁的羁正,怯生生说道:“小的斗胆插言。大道平坦宽阔,但为连接沿途邑落,多有蜿蜒回环之处。从小地方赴河邑,有两条大道可行,由鹿邑经梌邑、軎(èi)邑,至河邑的大道,不止二百里,约二百四十余里,由鹿邑经敦邑、雇邑,至河邑的大道,三百里有余。走这两条路,两日半行来,皆要日行百里方能抵达。”

子昭听罢面色凝重,对虎缶说:“即使星夜兼程,最多方能日行百里,若路上稍有差池,则······。”子昭说到此处,把话打住,与虎缶对视一眼,虎缶已经明白子昭的意思。既然有人能够一清二楚地知晓子昭的行踪,那在两条必经之路上给子昭制造一点小麻烦,使他失期不至,以致再次违抗王命,绝非难事。

虎缶仰天长叹道:“唉,偏偏先前王命不许殿下乘车纵马,若是乘我的车马,一日可抵。”沉吟片刻后,虎缶对一旁的羁正说道:“汝等且去忙碌,休要在此,我与殿下有事相商。”便请子昭与他进入房内,待门外的羁正挥散围观的一干仆役后,虎缶闭紧房门,压低声音对子昭说:“事到如今,只有一策。我再此盘桓一日,明日返程,向大王覆命之时,将宣达王命之日,推后一日,如此便可为殿下争取一日时光。”

子昭听闻,连声反对:“万万不可,此乃欺君之罪,其罪远违抗王命。不可为我使君承此重罪。何况宣达王命之时,鹿邑众人皆在侧。”说到这里,子昭不禁想起鹿辰那一本正经、忠心耿耿的脸,要他欺瞒商王,想是远比让大河水倒流更难。

虎缶颔道:“确是如此,鹿邑中眼多嘴杂,是我思虑不周。那请太傅向大王求情,言明因故耽误行程,请大王宽限一日如何?”太傅子岳是教授子昭和虎缶的老师,对子昭一向宽厚,故而虎缶寄望太傅求情。

子昭摇头道:“若托太傅求情,父王必问何故延误。难道直言我二人彻夜精研男女之事,故而延误?若寻其他托辞,则又是欺君之罪了。”

二人正为难间,鬼殳在门外禀报行囊业已收拾停当,请子昭令启程。子昭将心一横,说道:“如今只有尽力而为了,若真有那无妄之灾,便听天由命罢。”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如同泄了气的皮囊。

子昭腰挎宝刀,身披披风,鬼殳又挑起了担子,虎缶送主仆二人到羁所门口。羁正在门口恭送,见子昭走来,向前一步,说道:“殿下,小的有一法可两日抵达河邑。”

子昭忙驻足说:“有何法,道来。”

羁正说道:“大路蜿蜒回环,故鹿邑至河邑有大路二百四十余里。殿下不乘车,毋需行大道,走野鄙小路直往河邑方向去,则路途只有一百八十余里。只是野鄙小路崎岖难行,虫蛇出没,走起不如大道舒畅。”

子昭与虎缶听罢,同声叫好。走野鄙小路,既能按时抵达河邑,又可避开可能出现的拦路凶险,崎岖难行、虫蛇出没倒不成为什么大问题了。

子昭由悲转喜,欢喜间便欲打赏羁正,可转头一看,自己的行囊都已被鬼殳结结实实地打包完好,挑在担上。想是鬼殳已经做好了疾行狂奔的准备,因此将行囊里外捆的分外结实,若要拆开又需浪费时间。于是对虎缶说:“你车上可曾带有贝币?赏这羁正一枚大的。”

虎缶转身去停在院角的车上取贝币,子昭眼光追随,忽看到卸下马匹的车舆上放着两张装在弓囊中的弓,旁边还立着四袋箭矢。心情大好的子昭忙对刚掏出贝币的虎缶说:“正好你还带了弓矢,将弓矢都留给鹿邑的邑长鹿辰,他练兵正缺战弓铜矢。”见虎缶面有不舍之色,子昭接着说:“待你返回殷都,覆命之后,去我府上,除了兕(sì,板角野牛)、残月、落日三弓外,其余弓矢任你挑选,如何?”

虎缶赧然道:“非是我吝啬,只是我随身携带的这两张弓名曰‘虎卧’、‘犀自’,乃父侯(虎方君主被商王封为侯)所赐,故而不愿离身。既然殿下有令,稍后我便将弓矢赠予此处邑长。”虎缶同子昭一样喜爱引弓射猎,谈到爱好,哪怕时间紧迫,也要多说几句:“兕弓身上的角片确是上上极品,属实难以寻得。近年王畿内一兕难寻,更何况此等上品。听父侯说,虎方的兕也日渐稀少。只有再往南,荆楚之地才多见到,只是荆楚众多方国不服王化。”

子昭边往羁所门外走,边对虎缶说:“既然君爱兕,宝弓赠君子。我将兕赠君,回殷都后请君去我府中取兕,就休再打残月、落日的主意了。”

虎缶欢天喜地地将子昭主仆二人一路送出鹿邑,羁正也跟随在后送行。在邑外教场边见到鹿辰已率领一众邑卒完成了上午的操练,邑卒散在树荫下休息,见子昭行来皆起身行礼。

及至邑外大道,羁正对主仆二人说道:“循大道南行三里,路右即可见一小径,殿下沿此小路西行即可。野鄙小路陷于荒野之中,时有时无。殿下只需认准方向,且西且南,必能按时抵达河邑。”说罢,向子昭深行一礼。

子昭与众人告别,沿着羁正所指之路,南行三里之后,大道西侧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之中,一条能容两人并行的土黄小路赫然在绿色的大地之上延展开来。路上的泥土饱吸昨日的雨水,踩上去路面略显柔软,深吸一口气便能嗅出淡淡的泥土芬芳。子昭与鬼殳不敢耽误,抬头辨了方向,确认此路是向西略偏南向远方延伸之后,快步拐进这茂密的灌木海洋。

沿小路西行四、五里,路边便有远近不一、大大小小的水塘若干,如同碧绿的石片铺在这嫩绿地垫上一般,散出浓郁的腐败气息。看来此处离鹿邑虽仅有几里路途却未得开垦,是因为遍布大小水塘,不宜开垦的缘故。主仆二人正低头急匆匆赶路,忽听得离小路不远处的灌木中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子昭好奇地扭头望去,鬼殳则提高警惕,将担子放下,抽出挑在肩上的扁担,做武器持在手中。

悉索声越来越近,终于能看见不远处灌木丛中枝叶的不断抖动,仿佛有野兽要从中钻出。子昭莫名有些紧张,右手按在了刀柄之上,鬼殳则向前一步,护在子昭侧前。终于,灌木丛中钻出一物,细看原来是一名头戴斗笠,身披蓑衣之人,一手拍着身上的残枝断叶,一手检视腰间所挂的一只小竹篓。

眼见不是野兽,二人都松了一口气,鬼殳将横在胸前的扁担竖起,退后一步站在子昭身后。子昭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仔细一看原是那日失牛的鹿邑邑人鹿观,便朗声道:“鹿观,你不去饲牛、除草、酿酒,又在这荒无人烟之处做甚?”

鹿观这才觉路上有人,抬头见是子昭鬼殳二人,咧嘴一笑道:“原来是日召大人,你我确是有缘,在这邑外野地竟也能相遇。”鹿观挺直脊背,拍了拍腰间的竹篓接着说:“昨日清晨我去邑外友人处游玩,与友人相谈甚欢,误了时辰,加之昨日午后有雨,便宿在友人舍中。我这友人乃方外高人,从他处学得酿造香酒之法,故而在此采撷香草,便可酿得香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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