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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路上，绿竹疑惑地问，“大小姐，杨过和荆无命，不会是你编来骗威哥的吧？”
许倾城微微一笑，“从书上看来的，读书人的事，怎会是编的呢。”
绿竹顿时满脸钦佩，“大小姐了不起，难怪威哥听了那么服气。”
两人离开时，赵威脸上的颓丧已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眼神中的火热光芒。
许倾城也没料到此行如此顺利，莫非自己还有当心理治疗师的潜质？
她甩甩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赶了出去，赵威能这么快就打起精神来，应该说最重要的一点还是在于，赵威本就是意志坚定之人，失去右臂带给他的只是暂时的迷茫。
许倾城，恰好成了那个为他拨开迷雾的人而已。
不敢居功，不敢居功。
“大小姐，前面好像有热闹呀，咱们也去看看吧。”
顺着绿竹手指的方向，许倾城看到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不知在围观什么。
不要惹麻烦。
许倾城话未出口，绿竹已经带头挤开人群，站到了最前面去。
人群中，一名妇人披散着头跌坐在地，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衣衫，只遮住半个身子，半露胸前似两口破布袋干瘪地下垂着。
妇人怀中紧紧抱着同样脏的襁褓，露出一张焦黄的小脸，不时嘬一口那干瘪的破布袋，断断续续的哭声细弱蚊蝇。
“各位行行好，孩子三天没有奶水了，谁但凡能给他口吃的，养活他，就抱走吧。求求你们了。”妇人一面说着，一面将孩子搂得更紧，两行清泪将脸上的污泥冲开，倒有几分白净。
围观人群指指点点，这年头，能养活自己就不错了，再带一个尚在襁褓的娃娃回去，怕是全家都得饿死。
“男娃女娃呀？”有人问道。
见有人搭腔，妇人满心欢喜抬起头来，“是女娃呢，现在是我没养好，给她多吃点就水灵了。”
“女娃呀。”那人摇摇头。
妇人抬抬手，还想再说什么，那人却已经挤出人群走了。
绿竹兴许是想到了自己的经历，靠过来眼巴巴地看着许倾城，“大小姐，她们真可怜。”
许倾城轻叹一口气，古代社会本就重男轻女，那人见是女娃不愿收养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那女娃就可怜了些。
“大小姐……”绿竹看向许倾城手里的小食盒，里面还有几块没吃完的一立斋点心。
“好了好了。”许倾城将小食盒塞给绿竹，又从袖袋取出一角碎银放在绿竹手心。
“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绿竹好像是自己得到了恩惠一般，开心地将小食盒和碎银放在妇人身前，又从自己的袖袋抓出一把铜钱放在一旁。
妇人看到点心顿时两眼放光，一把抓起便狠狠咬了一口在嘴里不断嚅动着，过了会又用指尖从嘴里将被口水濡化的点心抠出来，小心翼翼地塞进孩子的口中。
孩子拼命嘬吸着妇人的手指，仿佛那便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等孩子吃了几口，妇人伏身在地，朝许倾城和绿竹下拜，“多谢恩人，愿恩人长命百岁，好人好报。”
妇人的动作，看得许倾城心酸不已。
这狗日的世道。
许倾城上前，俯身扶起妇人，又顺手将她的衣衫扯了扯，想要盖住她半露的身子，却听刺啦一声，本就破败的衣衫顿时裂开了。
在众人的哄笑中，许倾城满脸通红，手忙脚乱地脱自己的外衫，却越急越乱，好久也没脱下来，倒是绿竹三两下便脱下外衫来盖在妇人身上。
绿竹与许倾城年龄相仿，不过十三四岁，外衫并不长，盖在妇人身上也只是刚刚好将她上半身盖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