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痛苦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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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棋去找了肖强，问过王小桃的恢复情况后就去病房看王小桃了，一进病房就朝王小桃晃晃手里的饭盒，看着王小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饭盒的样子，夏棋很是莞尔，快支起餐桌为王小桃摆出饭菜。
肖强透过窗户看着二人甜蜜的样子，不禁勾起了嘴角，把伸出去的手收了了回去，他去找了妇产科主任王水仙，问：“王小桃情况怎么样，她肚子里的胎儿还有可能留下吗？”
王水仙看了他一眼，把电脑里面的结果调出来指给他看，一边解释一边说：“现在还太小了，本来就很脆弱，这一下子受到这么严重的创伤，结果目前看来不是太好，虽然患者出血减少了，但是胎芽育不太理想，就算勉强保住了也不能保证后续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肖强谢过王水仙，默默在走廊点了一支烟，透过窗户看着病房内的两个人，盘算着该如何告诉他们这个消息。
夏棋转过头现了窗户外的肖强，看他的神情，知道有事，安顿好王小桃后就出来了。见夏棋出来，肖强掐灭手里的烟屁股，锤了一下兄弟的左肩，夏棋被肖强突如其来的动作弄的踉跄了一下，看着肖强说：“有话直说。”
肖强不理他，转过身背对着夏棋趴在栏杆上，问：“夏棋，你小子有没有想过会在四十多岁的年纪当爸爸？”
夏棋直言不讳：“确实没想过，认识小桃后想过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是没想过会这么快，不过既然孩子已经来了，我当然是高兴的。”说罢，脸上浮现出少有的温情。
肖强转过身刚好看见这表情，像受到惊吓的兔子，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脸见鬼的样子看着夏棋，说：“你竟然会有这种人类才有的表情，真是见了鬼了，多少年没在你脸上见过这个表情了，看来你俩的缘分不浅呐！放心吧，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夏棋立刻反应过来，明白了肖强话里的意思，皱着眉头问：“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肖强看着他默默点头，“孩子太小，本来就是很脆弱的时期，又受到了伤害，即使能保住，我们做医生的也会建议患者不要留下，因为孕初期是最容易出问题的时期，我们无法保证在以后的孕期中或者是出生后的健康状况，但是我们一定要做出最坏的打算。”
“就算不健康，我也可以养着他，这个不是问题。”
“可是，我们无法预测宝宝不健康的程度，不是吗？目前胎儿情况也不甚乐观，你还是好好劝劝小桃早点放弃吧，这样读大人和孩子都好。”
说完，拍拍夏棋的肩膀，留给他一个沉重的背影，他比谁都希望夏棋好，可是这种事情风险太大，是对孩子的不公平，孩子可能经历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不管对大人还是孩子来说，都是煎熬，但是这种事他只能点到即止，剩下的必须他们自己拿主意。
夏棋叫住肖强，“哎，给我一盒烟。”
肖强转过身，掏出口袋剩下的半盒烟递给他后回到了诊室。
夏棋站在病房门口抽起了烟，一只接着一支。夏棋明白肖强的意思：留下这个孩子，如果赌赢了好说，如果赌输了，那不单单是孩子一个人的事，孩子和他们做父母的都会遇到各种难熬的时刻，而且他们肯定会走在孩子前面，他们走了，这个孩子怎么办？在还来得及的时候选择不留下可能是最正确的选择，不管是对孩子还是对他们来说都是伤害最小的。
王小桃在床上待得受不了了，打算出来溜达溜达，刚好撞见夏棋在抽烟，她皱着眉头，捏着鼻子死劲儿扇，说：“夏院长，孕妇是不能闻烟味儿的，你赶紧灭掉，不然我要生气啦！”
夏棋听话的灭掉手中的烟，上前半搂着王小桃的肩问：“怎么出来了，不好好休息，你现在的情况可不适合到处跑。”
王小桃撇撇嘴，不高兴的说：“整天躺在床上会长蘑菇的，要多出来呼吸新鲜空气才可以，这样才有利于宝宝的育。”
说完摸摸肚子，对着肚子说：“宝宝，你好好长，不要担心，妈妈在这里等你哟！”
夏棋看着王小桃对宝宝如此期待的样子，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他附和王小桃，轻轻摸了摸王小桃还看不出任何形状的肚子，说：“宝宝，爸爸也在这里等你，你要坚强，不管怎么样，你都是爸爸妈妈的好宝贝。”
夏棋带着王小桃在走廊上慢慢走着，有一瞬间王小桃感觉到下面的出血量有点多，赶紧拽着夏棋回病房躺着了。夏棋看她的样子，决定不再隐瞒，他认真的看着王小桃，嘴唇开开合合，可是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王小桃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猜到他有话说，摸摸肚子，说：“宝宝，来，给爸爸加油打气。”
夏棋终于下定决心，握着王小桃的双手说：“小桃，你还年轻，以后想要孩子，机会多的是，要不我们就不要强求了，让他安心的走吧。”夏棋看着王小桃的肚子，艰难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王小桃一脸惊讶，不可置信的看着夏棋，说：“你什么意思，你是叫我不要留下这个宝宝吗？我跟你说过，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有知情权，我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养他，你如果不想要他，我可以自己抚养他，不会麻烦你，你要是不信，我们可以签协议。”
夏棋握紧王小桃的手，说：“不是的，我怎么会不想留下他，是我们已经留不下他了，他一直都想走，我们已经尽力挽留了，随缘好吗？别再折腾了，你看你手臂上的针孔都淤青了，你屁股上的肉也因为用药过多结成硬块儿了，我不希望你再受罪了。”
王小桃垂下头说：“我不怕疼，我不怕打针，只要我的孩子好好的，我什么都不怕，这是我第一个宝宝，也有可能会是我最后一个宝宝，我一直都知道我的子宫内膜薄，怀孕很很难，所以我不想放弃这个来之不易的做妈妈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