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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扇言那几分漫不经心的容颜绝对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轻轻一抬眉便是洞悉人心的侵略眼眸，冷峻的眼角和干净利落的眉间，显得并不妖孽，而颇有几分君子的风度。
他不用开口说话，只要淡淡一笑便有种当年仙君再临天下的气势。当年多少人为他这一笑失声又失神，这样一看也确实不为过。
据说仙界仙君气质卓然容貌非凡，可凡人能想到的恐怕也只能是季扇言这个模样了。
倏忽，季扇言调整了姿势，用手撑着那张绝美的脸，只可惜此刻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大长老屹川迟迟不见季扇言说些什么，便转头训斥堂下跪着的三人：
“闯入禁宗门禁忌之地，将大半个宗门弄得沸沸扬扬，这是宗门对你们的教诲吗！你们有什么脸面留在宗内？早该通通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大长老的脾气在整个修仙界都排得上名号的。
季扇言感觉到了一股焦灼的火焰味，挪了挪屁股试图让自己距离屹川远一点。
坐在左侧的二长老羽执神色温和如常，似乎并不担心大长老的怒火蔓延到什么地方。
“大长老，不是您想的那样，这其实事出……”陆千凡刚想解释什么就被柳绿姝一把按了头下去。
以至于陆千凡不解地看了柳绿姝一眼。
屹川没有看到两人的小动作，但已然听到了陆千凡的话，“好啊陆千凡，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一副很挺有理的模样！
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了宗门已经对你相当宽容了吧。可你呢？你是嫌苍水宗太小，供不了你这尊大佛了吧！”
“不是的，大长老……”
大长老并没有想让陆千凡说话的意思，打断道：
“你师尊常年闭关，就没有人管教你，你是不是就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教唆同修，打倒守卫，私闯禁地……如此恶劣的行径，怎么，接下来你要与魔族同行了吗？”
屹川的声音震得整个大厅都嗡嗡响。
羽执见势头不对，挥挥衣袖，不紧不慢地站起来道：“大长老啊，有气也不能往孩子身上撒啊。是不是之前和我打赌输了，想公报私仇啊？”
“二长老，你也不用白费口舌，给他们开脱了！此事我自有定夺。”
屹川脸色铁青地斥了二长老羽执一声，但是后者则依旧以满脸微笑回应。
“又生气了……果然还是在意上次那件事赌约。大不了呢，我以后多让你几次。”
屹川知道二长老羽执是个什么性子，恐怕天塌下来他也是这副模样。
而回头看去，此时的季扇言根本没有在意屹川投来的目光，更没有在听他刚刚说了什么。
因为季扇言已经神游到不知何处去了。
靠不住的掌门和脸皮死厚的二长老……这个宗门能在这个位置上撑这么久那可真是顽强啊。
屹川重重叹了口气，道：“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没那么简单？”羽执思索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一定是在三长老闭关前打的那个赌。我记得那次大长老输了一盒上好的培灵丹，怪不得呢，盯着他的弟子不放。”
柳绿姝差点没憋住笑，废了好大劲好久才将嘴角压下去。
她悄声对陆千凡道：“幸好有师尊在，我们是不是马上能回去好好睡一觉了。”
思凉在一旁小声应道：“可以的，师姐要是想回去是话……”
柳绿姝暗暗使劲戳了戳思凉道：“你可是全宗最受宠的人，不像我和千凡，我们是两个苦命疙瘩哎哟。”
大长老的声音逐渐盖过了三人的窃窃私语：
“到此为止吧，二长老。无视宗规，殴打同门，私闯禁地……此种行为若不严惩，我苍水宗颜面何在！”
羽执似乎对堂下几人擅闯禁地的事情毫不关心，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道：“大长老问我苍水宗颜面？我们无所不能的季掌门不是就在这里吗？”
被提及的季扇言收回了目光，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而此刻，陆千凡突然向屹川问道：
“大长老认为凭弟子三人能击倒守卫，然后悄无声息地破除禁地法阵吗？”
陆千凡的话音还未落下，有那么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一束冰冷的目光直直落在身上，一股寒意从心口蔓延。
屹川的神情也在一瞬间愣了一下。
整个殿内的空气像是瞬间凝固了一般沉寂下来。
只有羽执依旧面不改色地解释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禁铃一响南山禁地外大阵骤起，无人可出。搜遍整个南山，都只抓到你们三个闯入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