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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凡连忙拍了拍头，似乎想缓解一下这头重脚轻的症状，可是并没有任何效果。
“难道是昨夜一夜未曾休息有些疲劳了？没有陌曾，这样出去恐怕会被守卫现……哈呼，怎么会那么困……”
陆千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走到柳绿姝推了推她。
柳绿姝扭了扭身体，喃喃道：“哎呀，还早嘛，再……睡一会……”
看着一片祥和的清阁前厅，陆千凡只能叹了口气，轻轻关上了门。
【临风阁】
破晓时分，一道黑影闪过临风阁外侧的守卫，直奔季扇言“闭关”的房间。
在屋内的季扇言捕捉到夜色中这份不和谐，抬手一指便将屋内的烛火悉数熄灭。
薄纱笼罩的屋内，月色难以透过，因此在烛光熄灭的瞬间变得更加昏沉，难以看清实物的轮廓。
季扇言微微侧身，用手托着下巴侧躺在地上，抬起一脚将蒲团踢开。做好这一切之后季扇言才缓缓开口道：
“直接进来便可。”
门被轻轻推开，一人走入，又被轻轻关上。
一切在犹如沉寂的黑夜之中。
季扇言先打破了沉寂，微微一笑道：“烤鸡好吃吗？”
陌曾看了一眼半躺在地上的人，面不改色地走上前，将一沓纸递给他，随后退至一边。
“请过目。”
季扇言接过纸，随手放在一边道：“我亲自去山下买的，你不喜欢吗？”
陌曾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到：“放了药，吃不了。”
“喂喂，别装了。”季扇言的声音顿时高了几分，“我好歹为你解决了一条小尾巴，值不了你一声道谢？”
陌曾脸上闪过一瞬的无可奈何，随后拱手道：“那多谢掌门了。没有其他事我便回去了。”
“等等。”
见着陌曾要走，季扇言连忙叫住陌曾，然后从衣袖中抽出一卷书帛道：
“屹川和羽执今早来过，还递上了这个，你看看。”
陌曾接过书帛一看，上面的内容正是各宗遭到魔族袭击的程度和试渊祭的举办的各项事宜。
陌曾看罢，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将书帛放归道：“和我先前说的一致，没事的话我便走了。”
季扇言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瞬间收起了戏谑的笑颜，屋内似乎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就连烛火的余烟也飘散地格外缓慢。
“你还是一贯的冷漠啊，还是说一贯对我如此呢？”
“……”陌曾低着头，并不回话。
季扇言继续用轻飘飘的声音道：“这世间也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使你有所动容的，就连门口的那颗古木都要比你鲜活的多。”
陌曾抬起头看向季扇言。
那双仿佛没有尽头的深渊一般的眼睛，在这昏暗的房间里好像能够吞噬掉一切光芒。
仅仅是与之对视一眼就好像落入了万丈深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萦绕于心。
季扇言将头转向别处，不停揉搓着太阳穴道：
“行吧行吧。你厉害你厉害，赶紧走吧。”
“是。”
陌曾向季扇言微微颔告退，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陌曾走后不久，季扇言点燃了身边的蜡烛，拿起方才陌曾交给他的那沓纸。在轻盈的翻阅声中，季扇言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冰冷。
“真是有意思，是都已经按捺不住了吗？不过，你们还成为不了我的对手。
沼泽是没有办法同时说服光亮与阴影同行的。与光影同行的最好办法只有让自己先成为其中一方。
我可不是那种满嘴仁义道德的人，我的道德只在我的手上。
那么……亲爱的魔族，你们，准备好接受我的复仇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