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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宁见状不由微一挑眉，他知道他们家小姐向来天赋异禀，更知晓她自幼便受着那件事的困扰。
而如今再见她这般模样……
“小姐，您能有几成把握？”老道垂眼。
小姑娘顿了顿：“目前看，五成吧。”
“但这是我们无数可能中的唯一选择。”
“好。”李元宁思索着颔了，“这两日，我会派人仔细查上一番。”
“若无其他问题，待您顺利进入剑宗以后，我再回一趟姜家，亲自将此事上报给家主。”
“如此，就麻烦李爷爷了。”姜明雪拱了手，俏生生地冲李元宁行过一礼，面上的笑意分毫未变，“不过还有一点，李爷爷。”
“小姐请讲。”
“您下次能不能别老那么凶巴巴地瞪着人家了。”小姑娘说着鼓起张小脸，“我看砚砚被您吓得，连碗里的香料渣子都恨不能舔干净了。”
“啊？哈哈……嗐——”李元宁面色稍显尴尬，悄悄别开了脑袋，“我那不是怕您没等聊尽兴呢，就先给人烦走了吗。”
“再说……我也是怕那小友受不了了突然给您一下子。”
“才不会！李爷爷，您又在打趣阿雪。”姜明雪撒娇似的轻哼一声，李元宁见此忙假咳着转移了目光。
——作为一名曾经被姜明雪硬拉着胡侃上整整八个时辰的老道，李老深知自家小姐那张嘴对正自闭着的人来说，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巨大杀器。
嗯……看来今天的小姐，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话痨呢。
真是苦了那位易小友了。
慈悲，慈悲。
“对了，小姐。”李元宁摸摸鼻子，颇为僵硬地强行换了话题，“在您眼中……那孩子身上是什么样的？”
“不知道哦。”小姑娘摇头，“看不清楚。”
“每当我想认真去看她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团辨不清颜色的雾。”
“辨不清颜色的雾？”老道蹙眉，目露惊诧。
“对，辨不清。”姜明雪晃悠悠地转起了圈圈，“如无意外，要么是有人替她遮掩了天机；要么是她本身具备某种尚未被掘的、顶尖的天赋……又或者是，二者皆有。”
“我更倾向于第三种。”
“李爷爷，您不觉着这件事很有趣吗？”小姑娘笑得花枝乱颤。
“砚砚明明这么小，甚至还没能正式修行，却已经有人在帮她遮掩天机了。”
“您说，世上能将天机遮掩到这个地步的，一共能有几个？”
转够了的姜明雪重新落座，双手托腮：“所以说呀，我喜欢她。”
“……老朽明白了。”听出小姑娘话外之音的李元宁郑重点头，继而跟着自家小姐举目望向了大堂之外。
那边厢，逃回单间的易砚之总算自姜明雪那番魔音暴击里缓过了乏来，咸鱼一样翻了个身。
“大黄，你能看出那位姜姑娘身后跟着的灰袍老道，大约是个什么品阶的修士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