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这都是命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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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文正直勾勾地看着赵轩，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自问在心理学上造诣很深，就算是最顶尖的审问高手在我面前，只要不用刑，就不可能感受到我半分真实情感。”

“他所能看到的，都是我故意表露出来的。”

“而你不一样……”

冯文正声音沉了许多，一双眼睛就好像要把赵轩看穿一样：

“你就好像能直接看到我的情绪一样，分明我之前的表现和言语都没有丝毫破绽，你还是找到了我想隐瞒的东西。”

“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吗？”

卢晓茹猛地扭头看向赵轩，眼睛瞪大到了极点。

她起初还以为赵轩只是猜测，谁料冯文正直接承认了！

这岂不是证明，对方这个所谓的养女真是案子的突破口？

甚至于。

对方没准儿就是杨凤英的同伙之一！

她废了那么多功夫、找了那么多资料都没做到的事情。

赵轩仅仅只是用了几句话，看了一份对话记录就问出来了。

难怪冯文正会问赵轩是人是鬼。

这也太变态了！

“其实也没什么神奇的。”

赵轩随口：“可能是跟我的成长背景有关吧。”

“从小我就是孤儿，吃百家饭长大，事事需要别人帮助，也就事事需要看别人眼色。”

“在这种环境下长大，我对别人的情绪波动敏感一些也正常吧？”

本来赵轩只是想胡扯两句，但说到后面，或许是想起了小时候的遭遇，神情难免有了些真情实意的落寞。

卢晓茹还是第一次知道，赵轩有这么复杂的人生经历，只觉鼻子有些发酸。

如果不是因为场合不对，她古井已经忍不住抱紧了他。

冯文正再次沉默了下去。

半晌他才叹了口气：“如果我早知道这些事，当年就应该让我的妻子去领养你了。”

“这样她或许也不会死得那么早……”

“你什么意思？”赵轩眉头一跳：

“你是说你妻子的死也是跟你这个养女有关？”

卢晓茹也有些错愕：“冯教授，你妻子不是因为冠心病死的吗？”

冯文正平静地看着两人：“在我入狱之时，她没患冠心病，家族也没有遗传史。”

“当然，我也只是猜测，不能证明真是她干的。”

“毕竟对于这个养女的事情，我基本都是从妻子口中得知的。”

“不过她倒是来监狱探望过我一次，当时我从她的面相和谈吐中看出，这不是个什么良善人。”

“所以我劝过数次，让我妻子舍弃这个女孩，重新领养一个。”

“奈何她是个重感情的人，以前从未拒绝我的她，唯独在这件事上拒绝了我。”

“这都是命……”冯文正叹了口气。

在赵轩将目标放在他养女身上那一刻，冯文正就已经不打算有所保留了。

就像他所说的一样，这都是命。

“那你此前还为了她而隐瞒？”卢晓茹眉头皱了起来。

“她毕竟是我妻子看上的孩子。”冯文正眉宇中闪过缅怀之色：

“她喜欢的，我自然应该去袒护。”

“那你现在能跟我说说，你留给妻子的礼物都是些什么了吧？”赵轩突然问道。

冯文正看了对方一眼，半晌才平静道：

“如你所想，我给她的礼物是一份积蓄，以及一张写有忘忧试剂配方的表格。”

“前者是我为了养家所打拼出来的财富，后者是我的半生心血。”

“所以我将它们都交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