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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井教业身穿黑漆胴丸,头戴锹形前立兜,手持一条描漆画杆十文字枪,斜背在身后,倒也威风八面。他见我来势猛恶,单手舞个枪花,侧身避过贯雷枪,枪尖奔我的右肋空门而来。
我喝一声好,挥枪横砸,贯雷枪挂着风声,闪着电光,呼啸而去。我这条枪长达丈二,在步战来说已是极长,你想这横着砸出去,等于是画了半径近三米的一个半圆,稻井教业身穿甲胄,难以闪避,只好收回十文字枪,立起来硬拼了一记。
我本来就是有心试试他的深浅,这一记硬拼,我惊喜地现,这厮的力气竟然比我不过!
其实这也是我妄自菲薄了。想来以我84点的武力值,已可算得当世二流武将,这青鬼纵然是织田信长手下的正规军武将,恐怕也只是不入流而已,否则也不会被派来冒充山贼头子,至少我当年玩太阁、玩信长野望,就从来没注意过这个名字。
我哈哈一笑,信心大增,贯雷枪使开来,快如闪电,重如山岳,一枪紧似一枪。要知我的枪法虽然算不上精妙,却也是学自孙立和李应,称得上名师传授。孙立的枪法是军中一派,讲究精练简洁、杀伐凌厉,李应的枪法却是江湖一脉,刚柔并济,在梁山上也能排到前十——梁山上使枪的好手着实太多。他那条浑铁点钢枪还有机关,从中间拧开便成了一条短枪、一根铁棒,另有一套招数配合。
我的贯雷枪拆不开,这一套短枪法是学不来了,也谈不上把两家枪法融为一炉,不过多少也有几分心得,正大处刚猛纵横,小巧处变幻莫测,一上手便是十七八枪,势如暴风骤雨一般。
稻井教业左右支拙,却也勉强接了下来,不过到了第十七枪,他翻手用枪头上横着的小枝锁拿我的枪尖,忽然就如遭雷击,一阵抽搐,嘴歪眼斜,还有一道口水流将下来,就跟隔壁吴老二脑溢血了半身不遂似的。
“宋江!尔这小人!某家敬你是条好汉,如何暗器伤人,不是江湖上的行径!”稻井教业好不容易不哆嗦了,气愤填膺,指着我破口大骂。
呃……我多少也有点尴尬。照理说擂台比武不是沙场对决,确实不应该使什么盘外招,我还特意把梦蛇毒、魔蝎毒两张卡片卸载了,然而“麻痹”却是贯雷枪自带的特效,随机起作用的。
“呸!真是见面不如闻名,不打了不打了!”稻井教业这厮,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就这么提着枪扬长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好生羞愧。
“你奶奶个纂儿的!怎么弄得老子跟个卑鄙小人似的,不就是武器自带特效么,你哪只眼睛看到老子用暗器了?再说不是你们家佐久间盛政定的规矩,明枪暗箭各随其便,怎么跟我搞双标呢?呃……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鬼?”我郁闷半天,忽然反应过来。
我抬头环顾四周,场上几十号人打得热闹,左近和庆次各自对阵玄鬼和赤鬼,根本用不着全力输出,眼看三十招之内就可轻松拿下;鲁智深对张金锁,武松斗张白马,更加不是问题,连天赋神通都不用。欧鹏等五人各现元神法相,在十几人的围攻之下也有攻有守。
场外也有少数人未曾出手,我看见屈黑羊凑在左青牛耳边,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剩下的都是些自知无力争夺的弱小山寨,不值一提。
我实在搞不清这里头有什么阴谋,但我就是觉得一定有阴谋。这种感觉让我憋闷得不行,还有一丝丝不寒而栗,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怪了,难道这就是腥风血雨之中拼杀出来的男人的直觉?
我举起贯雷枪,微微示意,正在场中摸鱼的吕方郭盛、李衮项充开始慢慢向我身边靠拢,让我心底的不安感略微减少了一些。
就在此时,耳中便听“砰——!”
一声巨响!
电光石火之间,我只看到红光一闪,同时一道大力陡然将我向后猛推了一把,鼻子里闻到一股浓重的火药味。
我低头一看,一颗圆形的弹丸被一团红光笼罩,正嵌在龙鳞甲的表面,就在弹丸嵌入的部位,数片龙鳞甲片像水波一样起伏,泛起一道道青色光芒,将那团红光缓缓消磨,最后将失去红光笼罩的弹丸慢慢挤了出来。
我拈起弹丸——妈的还有点烫手——向着开枪的方向看去,只见二十步以外,零零散散站着几个奇形怪状的人物。
这几人高的高矮的矮胖的胖瘦的瘦,但衣着打扮有几分相似,显然是一伙,中间一个大汉身材魁梧,与武松差不多高矮,浓眉大眼,方面阔口,满脸唏嘘的胡茬,穿一身红黑相间麻布劲装,不戴头盔也不扎髻,只用一根朱色锦带将一头狂野的卷束起,眉目中带着三分凶悍三分精干三分豪迈,还有一分桀骜不驯,令人印象颇深。
此人手中提着一柄二尺长的铜管火枪,枪管还在冒着丝丝青烟,身后还背着一条四尺多长的双管火枪,也是熟铜打造,檀木枪托,上面缕刻着各种图腾纹路,看得出都是纯手工锻造的精巧货。
在他旁边还有一人,膀大腰圆,面相忠厚,穿一身青白两色劲装,看着跟港星洪金宝类似,虽胖却不蠢笨,手里也拄着一条长管火枪,却是银白枪管乌木枪托,前头还有两条尖刺如獠牙。其他几人也都各持火枪,便是这二人手里的最为精致华丽,最为引人注目。
我白挨了一枪,心里着实不爽,翻手将贯雷枪收了,复换了魔铳·转轮王出来,抬手也是一枪轰了过去。
这一枪是我含怒随手一击,自然谈不上有多准,那红衣大汉觑得明白,微一侧身便避了过去,但他看到我手中的转轮王,却忍不住两眼放光,不住道:“好铁炮,真好铁炮!某家浪迹江湖,也颇结识过几个使炮铸炮的高手,便没有这般巧思。这六根管,不知是如何安排,是齐射还是轮射?喂,兀那黑矮汉子,你可愿将手中铁炮,借与某家看看么?”
我把脑袋一拨楞:“滚犊子!”手一挥,身后齐刷刷站出十几条大汉,气势顿时大涨!
原来适方才这两声枪响,各家头领都被惊动,毕竟对这些山贼们来说,火枪还是一件金贵稀罕的玩意儿,没几个人玩得起,除去五鬼寨这几个鬼,在织田信长麾下对火枪应该很熟悉,其他人包括左青牛那几个,只怕都没见过几次,更不要提摸过了。
我手下的头领担心我的安危,纷纷退出战团,聚拢过来,李衮项充持蛮牌在我身前遮护,吕方郭盛双戟并举立在身后,其他人各挺兵刃,怒目相视。
那大汉见这般阵仗,自然明白没有谈下去的可能,仰头笑道:“可惜,可惜,某家本以为这部《火器秘策》是俺囊中之物,想不到还有阁下这号人物。总摄星辰都天大法主,统御龙虎兵马大元帅……见识了!适才一铁炮,是某家得罪,还望宋大元帅幸勿见怪。大元帅手下这许多英豪,这陇右绿林总盟主,想来于大元帅不过反掌之易,某家不敢在大元帅麾前争锋,告辞!”
说罢把手一招,一行人快步离开擂台,从人牵过几匹马来,这大汉打个呼哨,带着手下喽啰就这么扬长而去。
我忙问左近:“此人是何路数,你可知晓?”
左近摇头道:“我亦未曾见过,此人铁炮甚是高明,想必是民间钻研火器运用的豪族势力,非一般绿林可比。听他方才所言,似乎是冲着《火器秘策》来的。”
“果然草莽之中自有龙蛇!这伙人心思也颇深沉,竟然丝毫不露声色,让我半点不曾注意。”我叹道。记得岛左近曾提起过,民间玩火枪的势力,多半都是渡来人后裔——他们都管火枪叫铁炮——所以这红衣大汉搞不好也是战国武将一流,只不知是哪一个,不过战国武将里精通铁炮的,不管哪一个似乎都很值得收集啊……哎,可惜这厮溜得太快,完全不给我拉拢登用的机会,难道是怕我被偷袭一枪、暗中怀恨?太不了解俺山东及时雨了吧!
因为这一个小插曲,我隐藏的实力暴露了不少,不少头领看到场上竟有十四人都是一伙的,估量着自己的斤两,干脆认输,剩下不服的,自有我手下兄弟去教育他们做人要谦逊。
那张白马甚是知机,与武二含笑拱手而去,十分洒脱,只有张金锁是个拗头筋,大呼酣斗,死缠烂打,可惜他武艺也算不错,神力更是惊人,偏偏碰上了鲁智深,样样都在他之上。我瞧了片刻,倒怜惜他是个智力残障人士,叫道:“大师,且饶这厮性命,莫要结果了他!”
鲁智深喝道:“阿哥放心,洒家省得!”将禅杖抡圆了,恶风劈面,“开天辟地”当头砸下,张金锁识得厉害,不敢硬架,闪身相避,不料鲁智深两膀一晃,禅杖划了半个圆圈,杖头如毒龙出穴,轻飘飘点在张金锁大腿上。
这一招化用大枪里的招数,变极刚猛为极轻柔,是上乘的功夫,在场的都是练家子,由不得不震雷也似叫一声好!
张金锁这条腿顿时软的跟面条相似,一交跌倒,再也爬不起来,自有手下人来抬走不提。
我看看场中已无旁人,忽然想起:“哎?玄鬼和赤鬼两个呢?”
左近把嘴一努:“已认输下场了。这二人绝对有问题,争斗中并未尽全力。”
我顿时觉得那种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