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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站起身来,也不待我搭话,自顾自把我扶上马,自己在步下跟着,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我满脑子问号,却也不敢贸然开口,生怕露出了马脚来。说起来,我今年刚满23岁,从某野鸡大学毕业不过两年,按说还是青年来的,这大汉看起来也有二十五六岁了,怎么会叫我哥哥呢?难道我穿越成中年大叔了?
想到这里,我拨转马头冲到河边,对着清澈的河水一照——却是不照还好,这一照,真如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翻船,我这颗心哪,是拔凉拔凉地!
河水倒映出的,是一个黝黑面皮、矮墩墩胖乎乎的死黑矮胖子形象。
我险些从马上掉将下来。老子虽然算不上大帅哥,但也是身高一七几的中型帅哥,眉眼也称得上阳光少年,这几年凭着这副好皮囊也眉来眼去了不少小妞——虽然上手的不多。如今变得德云宗师也似的相貌,实在让我情何以堪?
悲剧啊,凭什么别人穿越就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小手指一勾就让女人连魂都丢了,到我这儿就穿成这个死德性,我上辈子是踹了寡妇门了还是挖了绝户坟了?
“老子不服!老子要投诉!”我悲愤欲绝地吼道。
那大汉被我一连串的古怪行为搞得目瞪口呆,八成以为我得了神经病,连忙冲过来把我扶下马,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后背,口中一叠声道:“哥哥可是身上不甚爽利?俺看哥哥双目无神,敢是昨夜淋了雨,了热病?”
你个大头鬼啊。我正要说没事,忽然灵机一动,这装失忆可是穿越众们融入社会的不二法门,难得我这小弟给了我这么好的借口,我要不要用一用呢?
“是,贤弟,我是感到不大爽利。哎呀,这脑子也糊涂了,好多事情全不记得,许是不留神摔着头了。那个,贤弟,你、你是我的……?”我一边装蒜,一边偷眼看他的反应。
那大汉脸色大变,急道:“哥哥不记得小弟了?坏了,莫不是安兄弟说过的离魂之症?小弟是武二啊!”
武二?
哪个武二?
我只知道一个武二,那可是个赫赫有名、连三岁小孩也知道的牛人啊,偶像级的人物。老子穿越到宋朝来了?
“莫不是景阳冈上打虎、狮子楼斗杀西门庆、孟州道醉打蒋门神的那个武二?”我顿时来了精神,这可是我小时候的偶像,当年祝延平演的电视连续剧《武松》我少说也看过二三十遍,武松的英雄事迹那是如数家珍信口拈来,比我自己小时候尿过几次床还了如指掌。
那大汉的脸色更糟了:“可不就是小弟,哥哥,你这却是怎的了?”
“啊,没事没事,大概是摔了一下头有点昏,过几天可能就好了。啊——!”我忽然想起一件恐怖之事:武二叫我哥哥,我又是个黑矮子,该不会、该不会……
老天爷,不带这么玩我的吧,哪有让人家穿越成武大郎的,人家不要啦!
虽然有潘金莲这么个漂亮媳妇,可是武大郎……那毕竟是千古第一悲催男,已经成为绿帽子的形象代言人了,我要是成了他老人家,那简直就是悲剧中的悲剧,比哈姆雷特还悲剧。
我一边擦脑门上的冷汗,一边想:刚才貌似我问他是不是斗杀西门庆、醉打蒋门神的武二,他已经承认了,而且他这副打扮,大概就是所谓“头陀”。嗯,这说明武大郎已经嗝屁很久了,我也就没有理由穿越成一个死人。还好还好。
是武二的哥哥却又不是武大郎,而且还是个黑矮胖子,以我对水浒的了解,似乎就只有一种可能……
武二这时见我愣,又道:“公明哥哥,你可还好?”
是啊,可不就是宋江、宋公明了?
水浒一百单八将,只有三个绿帽男,宋江、卢俊义、杨雄,三十六分之一的概率让我赶上了。当绿帽男也不要紧,要当也当卢俊义那样的,人称“河北玉麒麟”,生得一表人才又有一身好武艺,被老婆劈腿还可以反劈回去,或者杨雄那样的,好歹也是响当当一条汉子,站着比人高睡着比人长,被老婆劈腿还可以拿刀捅回去。偏偏是宋江这个猥琐男,见人就下跪逢人就落泪,还是悲剧!
我泄气了,彻底泄气了。还是让我穿回去吧,我宁愿回去要饭。
武松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我又犯病了,心里一急,这人可是个燥脾气,干脆不再问我,直接窜上马背,跨坐在马屁股上,两腿一夹马肚子,那马“希律律”一声长嘶,放开四蹄跑了起来。
我坐在马背上如腾云驾雾一般——我也没怎么骑过马,两手紧紧薅着一把马鬃毛不敢放手,那马估计被我揪得够呛,跑起来飞快。
我很艰难的整理心情,自暴自弃的告诉自己:算了,已经这样了,想再穿回去怕是不可能,我也没有雷雨天找雷劈的勇气,再说要是这么容易又能穿回去,不就变成时空走私类的小说了吗?宋江虽然外形猥琐了一点,好歹也是大宋朝数一数二的山贼头子,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堕落生活还是能保证的。以我对水浒情节的熟悉,从此以后趋吉避凶,咱们也不招安,也不去征辽国,更不去打他娘的方腊,就在梁山泊里太太平平当一辈子山贼吧!
从今天起,前世的那个宋立华就不复存在了,老子现在叫宋江!
我还就不信了,同样是穿越男,做人的差距就会这么大。老子也要干一番事业出来,老子现在有一大票兄弟,还有好多喽啰兵,事业的起点比其他人高多了!
我轻咳一声,偏过头问武二:“兄弟,咱们此时,可是回那梁山水泊么?”
武松见我又正常了,大概也松了一口气,稍稍放缓马,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哥哥,只怕梁山……我等是再也回不去了!”
我呆了一呆,却是不太明白武松的意思。梁山回不去了?难道偌大的家业,已经被官军给剿了不成?我冥思苦想,似乎梁山自从宋江上山,一直都是顺风顺水,好生兴旺,虽说祝家庄、曾头市吃过瘪,却也没伤筋动骨,反倒借此上位当了总瓢把子,此后三败高俅,两败童贯,还没有过有家不能回的惨况——说起来宋江这老小子倒有三分运势,不知道这运势有没有转到我身上也。
“兄弟,为何不能回转梁山?”
武二苦笑一声,道:“哥哥却是忘了。昨日乃是晁天王冥寿,我等兄弟祭拜了晁盖哥哥,正自饮宴之时,哥哥忽然提议下山行猎,众家兄弟全伙下山,及至晚上正要宿营之时,忽然下起一阵大雨,雷电交加,天空中出现一个极大的漩涡,我等兄弟连喽啰兵,全都被卷进了漩涡之中,再出现时已到了此地。哥哥你这离魂之症,怕也是在那漩涡里受了撞击。”
我当即倒抽了一口冷气,怎么说,梁山泊全伙穿越了?好大的手笔呀,老天爷搞得是什么鬼,不但把我从那个世界弄来,还把梁山好汉也从另一个时空搞了过来,还不算完,还把我生生给穿成了宋江。我说我脑袋现在还疼呢,原来不是喝酒喝的,是灵魂夺舍宋江的后遗症吧!
“兄弟,你可知我等现在却是身在何处?”
“我出寻找哥哥之前,喽罗们现了一个放羊的牧人,也曾向他询问。这牧人说的话倒是与我们相通,只是所说的地名,小弟一个也没听说过,只怕我等不是到了仙境,就是鬼域。”武松的表情有一丝凝重。
这武松少年时浪荡江湖,四处拜师求艺,那可是走遍天下的主儿,他说这地名从未听过,说明这里多半就不是中国,要知道地名虽然也会随着历史的展而变化,但是总不会变得太过离谱,以武松的见识,听在耳朵里多少也会有些熟悉。
我还存着一线希望,万一是穿在宋朝之后,又刚好是武松不熟悉的地区呢?因此又继续追问。武松言道,那牧人一辈子没出过这片草原,见识不多,只知道如今是大羽王朝治天下,其他一概说不清楚,连附近有没有城镇也不知道。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大羽王朝?没听说过呀!以我那点通过演义小说得来的历史知识也知道,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过一个大羽王朝。
看来我们已经穿越到异世,这一点是确定无疑了。可惜可惜,却是没了凭我那半吊子的历史知识搞风搞雨的机会。
好在这个世界说的语言跟汉语相似度极高,却也省了我新学一门外语的麻烦。再者,据武松说那牧人的衣着、谈吐都跟中国古人差不多,想来这个世界的生活习惯也不会差得太远。
穿越这种事,我是比较好理解,可是到了武松这等古人眼中,却只好理解成仙境、鬼域,也难怪以武二之胆色,也不禁面露凝重之色。我也无心向他解释什么是异世、怎样叫平行宇宙,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玩穿越,心里也抖活着呢,哪有心思去安慰别人。
说话间已跑出几里路,远远望见前面沿河扎了一片帐篷,却是到了临时宿营地。
马至营门,武松翻身下马,回手将我扶了下来,营帐内已抢出两个人来,扑身便拜,口中连呼“可算找到哥哥了”。
我脑袋微微一疼,顿时感觉这俩人有几分面熟,可是还是不认识。看来宋江的灵魂虽然已消散,却留下了一些记忆在我的脑海里,只是模糊得紧,就如同人睡醒之后回忆梦中所见一般,只有三分印象而已。
武松是知道我“失忆”的,连忙轻声提醒道:“这是孔家兄弟。”
哦,孔家兄弟,那就是孔明孔亮两兄弟了。我禁不住好奇的打量起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