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月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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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沉默良久。顾家众人望着顾树离开家门后愈走愈远，孤独萧瑟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她们的视线中。

待众人离去。

“老陈。”柳如烟喊了一声一直被安排在门外的等着的陈管家，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也不想让别人知道。

老陈来到柳如烟面前：“夫人，您吩咐。”

“那个逆子叛出家门了，东西也没拿，你去把他卧室里的东西全扔掉吧。”

等了一会，柳如烟发现老陈站在原地没有挪步，还一脸的纠结，疑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老陈说：“老爷，那个......小少爷他没有卧室。”

“没有卧室?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老陈压低了声音：“夫人，您忘了，小少爷来的时候您以别墅空闲房间需要打扫为由，让他先去住储物室，距今已经住了三年了。”

柳如烟皱了皱眉，她回忆起了这件事，的确如此，反问道：

“你就没提醒我一下？”

管家老陈：“后来我跟您说了，可您一直说有空再处理这件事......”

柳如烟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反正他已经走了，那你就储物室把东西扔掉吧。”

老陈还是低着头，不为所动。

柳如烟有些不高兴，凝声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管家老陈：“那个，夫人，我没储物室的钥匙啊。”

“当初少爷刚来没多久就发现他偷偷弄坏了您的裙子，而且还不承认，从那之后您就不允许家里的佣人进入储物室了。”

柳如烟精神有些恍惚，捂了捂额头，沉声道：

“算了，你下去吧，我那还有一枚备用的，那些东西我亲自收拾吧。”

从卧室拿了钥匙柳云烟来到别墅的一处拐角处，一扇锈迹斑驳的铁门出现在她的眼前。

在铁门前怔怔良久，却始终没有推开，里面似乎有她极其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怪不得老往这跑，原来他一直住这。”柳云烟自言自语了一句。

掏出那钥匙，在锁芯内使劲拧了两圈，推开铁门，一间狭窄到只能允许三人并肩站立的房间映入眼帘。

屋内墙皮有些脱落，窗户也被牢牢封死，连床铺也没有。

睡觉的地方是拿家里不用的废弃木板叠了两层，大概有一人宽，长度刚刚能放下脚，木板与地面之间放了几块砖头。

木板上叠了两层单薄的被褥，上面打了许多灰色补丁。

床头摆放了一张小矮桌，或许那不能称为桌子，因为它只有两条腿，只能靠一些杂物来维持平衡。

原来他一直在这种地方生活......

扫视了一眼房间，眸光最后落在矮桌那稍微露出空隙的抽屉上。

柳云烟的手有些颤抖，她想去打开矮桌的抽屉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却又不敢打开，害怕里面的东颠覆她的认知。

犹豫再三，她还是强忍着恐惧伸出手。

抽屉里面只存放着一大一小两件物品。

左侧摆放着一张已经泛黄的照片，右侧是用布精心包裹的碎木片。

凝脂般的玉手摸了摸碎片，惊道：“这是摔碎的那把我送给他的大提琴！”

柳云烟又拿起照片看了一眼，上面是顾树第一次进家时拍的全家合影。

那时的他笑的天真烂漫，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

“这张照片他......他一直保存着。”柳云烟声音有些颤抖。

“啪嗒，啪嗒。”

她急忙跑到窗户前向顾树离开的方向看去，可宽阔的马路上只剩川流不息的车辆和匆匆过往的行人，再也不见当年那个满脸笑容喊她母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