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囍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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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电力恢复了供应，成排的座椅一尘不染，正对着一座小巧的木质舞台，舞台上，红色帷幕轻掩，戏曲尚未开始。

都是经历过诡画任务的人，叶谒三人对这突然变化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这些繁华的场景，全部是过去【旧市】的投影，当时这座城市的热闹可见一斑。

“坐！”

老者的脚步，完全没有因为场景变化而踌躇，在他的认知中，【旧市】从未覆灭过，这般景象是常态。

老者直接坐在了第二排，整个老年活动室空荡荡的，没有其他人影，观众只有他们四人。第一排的所有座位上，都堆满了戏曲道具与服饰，这些道具服饰无一不呈现出大红。只是，这原本代表喜庆的色彩在叶谒眼中，却无时无刻透露诡异。

老年活动室的舞台并不正式，距离观众席很近，哪怕几人坐在第二排，其实距离舞台也不到五米。

“哒哒哒！”

忽然，连绵不绝的鼓点不知从何处传来，这鼓声中，还夹杂了木鱼敲击声。戏曲开场，舞台上，红色帷幕缓缓向着两边拉开，老年室的灯光熄灭，只留舞台灯光。

“不对，这不是我了解的《囍》！”

当第一位演员出现的瞬间，田钦神色一凝，惊呼出声。

不为别的，这位演员的扮相与他认知中的完全不同。看这打扮，只是个次要人物，酒馆小厮。这样冷开场的处理方式，一时间让田钦有点儿懵。

可在叶谒眼中，戏曲就是戏曲，差别他实在看不出。在现实世界他就对戏曲不怎么感兴趣，唯一听得多的，是越剧。

不为别的，家里长辈喜欢，他也便耳濡目染了些。

只是面前这戏曲，不论从唱腔、扮相，或是表演的夸张程度，都与越剧格格不入，据叶谒所了解，甚至也不是京剧。

“这戏曲……什么流派的？”

扭过头，叶谒询问道。

“看不出来，我对各大戏曲流派都有一定了解，可这演出风格，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

田钦在说这话的时候，不着痕迹瞥了老者一眼。

戏曲开始后，老者似乎完全沉浸在了剧情之中，一旁三人的交谈，他仿佛没有在听，

田钦就坐在老者旁边，见他没有什么突然出手攻击，或者在意三人言语的预兆，才松口气，再度开口：

“另外，你们有发现吗？这戏曲放到现在五分钟，就已经出现了许多人物，这些人物各自的身份我们暂且不提，光从服饰上，就有很多雷同点。”

被他这么一提，叶谒才发现，不论是主要演员还是次要演员，他们的服装一律只有两种颜色：红与白。

像是在无形中代表了人生两个极端——婚礼与葬礼。

感受着这反差感，叶谒只觉得心底有股寒气开始蔓延，这部戏曲究竟想要表达什么？

直到田钦再度惊呼出声，他才恍然。

却见田钦不禁伸出手，直指舞台正中，那儿，墙上悬挂了一个巨大的“囍”字：

“你们看，那个‘囍’跟正常的囍不一样，四个‘口’更为扁平，横线如同向下弯曲的圆弧。”

“所以，这场《囍》指的是婚礼没错，但是，这场婚礼的主角，大概是亡者，或者……一方是亡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