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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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一种对影响的简单利用，无论什么影响，只需要心念一动，勾连体内的准则，进而将诉求诉说即可。
“根据准则的不同，契约的表现形式也会有所区别，灯、铸多是纸质，蛾只需要皮肤接触，杯与刃则要血液，冬与启则比较特殊，前者要对灵魂誓，后者需要站在门前同时为对方留下伤口。”
莱斯利维当时的讲解犹在耳边回荡，伊索坐回家中，拍拍脸，取出日记。
【今日出了一些意外，但战略目标总的来说是完成了，依科区那边确实出现了大问题，警局那边在尽可能地遮掩相关的消息】
事情可以追溯到伊索得到人皮书的三天前，一位帝国实权贵族被确认死于依科区的红灯一条街，他去做了什么已经不用再去深讨，总之，他死了，死的很惨。
“他的身上有被火焰灼烧的痕迹，四肢不少地方都被刀刃劈砍，根据法医鉴定，这些伤口疑似实在死前造成，凶手在凌迟后不仅没有满足，反而用更加激进的方式将人烧死。”
凌迟在一些恐怖的传闻中是让活人清醒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一点点割下，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在切到2o多刀的时候人就会晕过去，但假如有无形之术的参与，或许真有可能做到传闻中的地步。
【虽然有些惭愧，但当听到这个死法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莱斯利维干的，不过对他来说，这种行为可能算……浪费粮食？】
伊索写到这里的时候手明显停顿了一下，深呼吸几次后继续提笔。
【前几天的时候又有一个贵族以同样的方式死了，只是这次死在了莱明区，他名下的一间工厂门口，所以实际上，现在还在博格区执勤的警探并不多，只留下了用来维系表明秩序的警力，查197案实际上有些力不从心】
“这是一件好事，但总感觉要出大问题。”
伊索望向窗外，雾气遮掩着外边的街区，也遮掩着天上的群星，如同阴云，让伊索看不清前路。
一张塔罗从阴影中升起，逆位恶魔，寓意摆脱束缚，伊索很难理解一起连环杀人案为什么会和摆脱束缚挂钩。
【警方现在的推测是一个仇富、曾被贵族欺压或和宗教有关的成年男性，做这件事的目的可能是为了泄愤，也有可能是出于宗教目的的净化，这两个方向从凡人角度看并无问题，但参入无形之术后……变数太多】
就像伊索，完全是随机的在选两个人当替身之皮的材料和仪式“助手”。
“如果是制造影响，那他又想制造什么样的影响。”
笔尖不断敲打日记本的书页，伊索试着在代入凶手的视角，设想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对方才会做出这种事。
他与缇娅定下的契约可不仅是不能外传，还有对方要将警局的动作给按时传递给他。
地位越高越容易打探到隐秘，因此让缇娅在警局体系内向上爬也就成了两人的共同利益。
“我为什么专注在贵族身上，即使贵族不被允许主动接触无形之术，在神秘学的世界里地位还不如资本家，但他们代表的是帝国，未至长生，没人能无视世俗的力量。”
伊索闭上眼睛，力图将灵感挥到极致。
至于去和莱斯利维讨论，他可不想前脚刚有一个眼线，后脚收到几份肉排。
“我杀了人，但我没有将尸体丢进河里，我不介意让人知道我杀了他们，甚至我将他们放在显眼处，我很希望有人能现我的作品。”
伊索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奇怪，从眉心的伤口为分界线，左边依旧在冷静的沉思，可右边的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在向上扬起，甚至还带着一种癫狂。
就好像一个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
“是的，这是作品，一种艺术品，但我为什么要挑选贵族，论财力与对底层的压迫，那些资本家已经与他们相差不多，如果我是仇富，我想当穷人们的复仇者，那我大可以选资本家。”
“说不定是地位呢？嘻嘻，这些躺在先祖功劳簿上强盗现在可是帝国的顽疾。”
右半边的笑脸出声音，为伊索提供一种新的思路，论政治地位，资本家与传统贵族们确实有所差异。
“我因为贵族的地位而……等等，谁在说话。”
伊索张开眼睛，斑驳的光华在他眼中一闪而过，而脸上那异常的表情也随着双眼的张开一瞬间被统一，变成一抹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既不疯狂，也不冷静，像是代入了凶手的视角却又脱其外。
环顾屋内的陈设，双眼连掠过光线的灰尘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却根本没能做到在这件屋内找到第二个人的痕迹。
而且仔细回想刚才的声音，就和他在自言自语一样。
“之前也是这样……创伤之道究竟对我产生了什么影响。”
伊索忍不住皱起眉头，这种明知自己有问题却找不到病因的感觉真是让人感到难受。
“心理学这个世界还没具体分成一个学科，我只是知道有心理分析表这种东西，但每个问题背后的深意我倒是不清楚。”
伊索合上日记，将它塞回阴影后按住眉心已经看不出的伤口。
手指的触感告诉他血肉早已补全，但灵魂却在清晰地在对他诉说，他的灵魂上仍有缺口，这是无法愈合的伤痕，是踏上创伤之道所必须经历之事。
“我的灵魂，现在应该已经变成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吧。”
伊索苦笑一声，闭上眼睛，放缓呼吸，听着窗外的轻风与叶片的奏鸣，放飞想象。
这是一片亮堂的森林，流水从身边经过，向着天穹流去。
伊索张开眼睛，看着眼前只会出现在想象中的景色，看着水中倒影出的人像，无奈的叹出一口气。
“梦境无法照耀本相，果然还是得去林地吗。”
入梦的学徒出如此感叹，随后一脚踩上水面，顺着河道向天穹而去。
这里是表层梦境，一切不合理都是合理，而在这些不合理中最像道路的那个就是踏入林地的路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