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怯懦者的筹谋总是让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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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脚步在街巷间回荡，伊索藏入一条小巷，抚摸手上书籍尚存的温度，轻轻一笑，几个翻转，借助墙体跃上房顶，向着家的方向转去。
而在身体掠过一条小巷时，几个捏着匕面色严肃的人正在伊索眼皮底下，环顾四周，仿佛在搜寻什么。
“唉，没胆子直面莱斯利维，他们的未来估计也就那样了。”
伊索落在窗台上，打个哈欠，走进屋内，顺手将书籍放到桌上，脱下外套，放上衣架，看着镜中皮肤过分光滑细腻的自己，下意识扯了一下脸颊，感受着真实的痛觉，微微一笑。
说到底，从他接触无形之道到成为蛾相学徒一共不过两日，即使已经确定这些是真实不虚的东西，但总会有些虚假的幻梦感。
“写点日记吧，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最近的事情太多了，要是不好好记下来，怕不是会忘记什么重要细节。”
伊索坐到镜前，从抽屉中取出一本一看就有些年头的日记本与一支钢笔，沾沾墨水，开始记录这两日的见闻。
说是日记，但实际上可以说是求学时期的课堂笔记和草稿合订本，其中还有不少他根据前世见闻和今世学识推演出来的新材料和未来技术，可惜碍于金钱和地位，没有足够的能力让他继续研究下去。
“神恩历1921年6月3o日5点，天气晴，今日成功成为学徒，且在机缘巧合下找到了神秘学世界的组织，总觉得这些年的霉运自从踏足凡后就消失一空了。”
熟悉的方块字一个个出现在纸面上，除了日期、天气和草稿外，一切关于对这个时代的不满伊索全是用前世的文字写的，毕竟当年学校里还有帝国的秘密警探，会寻找所有对帝国制度有意见的平民，送到牢里好好反省。
而之所以草稿不用方块字写……说句实话，伊索当年还是挺希望百年之后有人能通过他所推演出的知识，给他按上“被时代埋没的天才”一类的名头的。
“十众议会，最早是由几个势力的残党一起组建的组织，按照他们的说法，他们一开始的想法是报复莱斯利维。
但从现在约翰被下士带入议会的情况看，估计有几个创始人已经没了，让幸存的几个组建了一个个小派系，真好奇他们是直接莽了上去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因素。不过这个组织我个人感觉没什么前途，玫瑰、下士、学者，虽然看着关系还行，但估计已经有了分裂的趋势。”
伊索敲击桌边上刚刚收获的灯密传，思量片刻，继续写道。
“玫瑰，从她的话里应该现在有个丈夫，而且家境不错就是可能某些生活不太如意，已经没多少想和莱斯利维对抗的心思；学者，年纪大，能从谈吐看出这人可能是个老学究，甚至先前对话的时候不乏透露出想要蛾相密传的意图，不过能感觉出来他在害怕莱斯利维，重点是下士。”
“贝尔利亚这边没有军队驻扎，而军官除非有重大残疾否则不到5o岁不允许退休，这家伙肯定没5o，他按理说他不可能常驻贝尔利亚，加上刚刚看到的混混们……总觉得他还有别的图谋，和他打交道得小心些。”
伊索用钢笔圈起下士的字样，在上下两行的夹缝中写下“高危”二字，随后揉揉眉头，故作轻松地伸个懒腰。
“算了，反正他们现在的目的是对付莱斯利维，和我还没多大关系，让他头疼去吧。”
不过说是这么说，伊索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的未来一定会失败，他们已经天然怕了莱斯利维，即使谋划再多能有用的又有几分？
世上可没有完美无缺的计划，当意外生时，总要有勇气去克服乃至修正这些意外，而伊索并没有在这些家伙身上看到这种勇气，那个下士也没有，却有一种奇怪的傲慢。
“怯懦者的筹谋总是会让人笑，特别是这个谋划者还心怀傲气，虽然有点不太想承认，但被他们这么弄的，我对莱斯利维居然也有了点恐惧，环境的力量，真是可怕。”
伊索合上日记，最后梳理一遍今天收集到的情报，随后拿起那本来自母校的研究成果和密传，坐到床上，拉开床灯，戴上低度数的金边眼镜，借着柔和的灯光开始学习。
虽然他已经快两个晚上没有睡了，但精神还算可以，暂时还能多熬会儿，等看困了再睡也不迟。
“啊，无论过去多久，看这种论文还是让人想睡。”
伊索打个哈欠，翻过一页，手指不时按照其中的内容在空中笔画。
解读密传和看论文还是不一样的，前者即使写的再枯燥，在能读懂的人看来都能和故事差不多，区别是越高深的密传隐喻越多，得多思考才能在故事的表象下读出其中的内容，为什么无形之术有这种奇特的效果，伊索目前理解不了，只能说。
看，这就是神秘，很神奇吧。
“少数奇物具备两到三条准则的力量，但就目前的研究来看，没有事物的力量过三条准则，包括司辰也是如此，或许这是世界的基层规则之一，我将其命名为三数定律。”
伊索挑起眉头，坐直身子，拾起没放回抽屉的钢笔，在纸面上画着重点。
“人并不特殊，光是目前的研究就可以证明在人类之前存在其他统治世界的物种，而这些物种无一例外存在蕴含多条准则之力的个体，因此人类应该也符合三数定律，但我们都知道，学徒并不能同时践行两条以上的司辰之道，因此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司辰蕴含的准则之力会影响到践行者的准则上限。”
“即使学徒走在单条准则上，如果践行之道的司辰蕴含两条准则，那他的就只能再容纳一条准则的力量，而同准则司辰对准则的理解存在冲突，因此也不能选择同时践行两条存在重复准则的道路，道路和准则对立却统一，二元猜想，不错的名字。”
伊索移动目光，看向书桌上的书籍，眨眨眼睛，突然现他好像具有同践二路的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