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直觉与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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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缇娅·瑞弗，你对伊索·赛因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异类的感觉。”

街道的拐角，原先还怒气冲冲的道格拉斯从怀中取出一根烟斗，颤抖着地塞入烟草将之点燃，深吸一口后吐出烟圈。

稀薄的烟圈缓缓向着天空逸散，看着还是一幅担惊受怕样子的缇娅，道格拉斯不由得再抽一口，缓解内心的焦虑。

有天赋、不听指挥、天天想着怎么减少伤亡甚至还怂恿其他实习生在遇到罪犯时最先做的应该是保证自身安全。

和当年的伊索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区别是伊索当年还知道在上司面前当乖宝宝，而缇娅，道格拉斯的话对她来说和空气一样，说了就忘。

“前辈你是说哪方面？我觉得伊索前辈很随和，而且学识……”

“打住。”道格拉斯愁得又吸一口烟，“我是问你有没有那种不可名状，难以言表的感觉。”

道格拉斯见过缇娅几乎不讲道理的天赋，每当他们追查某个案件陷入僵局时，她都能从某个角落抓出一些关键性的线索。

虽然用她的话来说，是有人在指引她，但道格拉斯还是相信这是一种与生俱来却又无法言表的天赋，因为按照帝国法律与科学，虽然教会有着传教权，但这个世界，是没有神的。

“没有，伊索前辈的家里一切都很正常，道格拉斯老师，十遍太多了，能少点吗？”

“想都别想，对了，关于你是怎么和伊索那家伙认识的，回去写一份一千字报告给我！”

“怎么这样！”

……

师徒间的日常对伊索来说并无太大的意义，即使知道了，也只会说一句“又多了一件麻烦事。”

现在最让他头疼另有他事。

“力量，真是让人头疼的。”

伊索坐在书桌前，照旧转着手中的钢笔，眼睛却无声地望向灰蒙蒙的天空，思索着未来的方向。

就在刚刚，意识到自己的力量过于弱小后，伊索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只能试着走上指引之道。

蛾的密传在博格区已然成为禁忌，换言之，他似乎被迫驻足在2蛾相这种弱小又无力的阶段。

除非他去找莱斯利维要后边的知识，或者看看能不能在莫兰书店靠氪金，在那茫茫书海中得到恰好够用的知识。

虽然没有硬性指标，但伊索总有一种预感，如果不知所谓地去解读相数差距过大的知识，会有很可怕的事情生。

“真希望直感能满足我小小的欲望，算了，还是指望自己靠谱些。”

当然，这只是说说而已，直感更类似本能与潜意识，混沌一片，除非有人给了暗示，否则可能等到错过了都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在和莫兰女士聊过以后，伊索才知道他能直接感应到《司辰志》还是因为莫兰女士想赶紧把他赶走，特意给了暗示。

直接告诉你这里有你需要东西的叫启示，是类似第六感与预言类的东西。

虽然伊索不能理解为什么表现形式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东西要进行如此细致的划分，但既然很多书上都这么说了，那他也只能说这是无形之术特有的神奇。

所以就目前来看，他能做的就只有祈祷，祈祷直感够给力，让他乱晃的时候能直接晃到好地方，但伊索讨厌在非必要情况下向神明祈祷，特别是神明真的存在。

“让我想想，我还能做些什么？”

出门？至少白天不太可能，盯梢的人这个时候肯定还没撤走，晚上到好看乘着夜色溜出去。

仪式现在时间都过了，想用也用不了。

思来想去，最后唯一可行的不是睡觉就是读书。

“还是读书吧，正好看看我以前的藏书里有没有宝藏，顺带看看能不能实现他们所谓的拗转。”

……

火焰从一方灶台腾起，舔舐着上方的铁皮大锅。

稀碎的气泡接连不断从锅底向上浮起，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轰然炸裂。

一个鲜红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哼着不知名的悠扬曲调，走到留声机前，拨弄唱针，看着缓慢旋转的唱碟与传开的乐曲，露出笑容。

被掩盖在白手套下的修长的手指从朴素内敛的刀具上划过，最后停在一柄剔骨刀上。

亮银色的刀刃反射出来人的面容，栗色的短，玫红色的双瞳，由赤金的镜架与翠绿的镜链一同构成的单片眼镜静静挂在右眼，为这张脸添上几分被优雅掩饰的邪魅与癫狂。

一包不知名的肉块从冰箱中被取出，如同珍宝一般郑重地被放上砧板。

锅中的清水出尖锐的爆鸣，似乎在催促厨师尽快将食材投入其中，而莱斯利维则在看了几眼后将肉再度放回冰箱。

“食材有些不够了。”

莱斯利维眯起眼睛，看着在锅中翻滚的肉片，舌头贪婪地舔舐下唇，似是在安抚因为饥饿而暴动的食欲。

“虫子也吃的有些厌了，让我想想，哪个小零食还留在安分守己地留在博格。”

玫红色的眼瞳中闪过一抹杀意，手中的剔骨刀无意识地随着五指在掌间翻飞，一个个在外界听起来已经如同天花板一样可望而不可即的人名从莱斯利维口中轻描淡写地吐出，甚至还被当成肉铺的商品，肆意评价优劣。

“约翰·肯特，他已经停在三相很久没有动过了吧？真是个没有志气的零嘴，那就，咦？陌生的气味。”

“莱斯利维·约瑟先生，我是贝尔利亚警局的，请问您在家吗？我们有问题向问您。”

“哦呀，看来又有些不安分的食物想用防剿局来威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