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动身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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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昨晚我怎么听见有人放炮仗。”

“那是打雷！咋就没劈死你个臭小子！没大没小！”

大清早，破庙里就传出名义上是师徒却又不似师徒的二人的斗嘴声。

一老一小，谁也不让着谁，在两人这里，没有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

呜呜渣渣一阵喧嚷，直到两人肚子馋虫同时作祟，方才消停下来，没想到又为谁做饭争了许久，最后挨了老头一掌摔了个屁墩的少年骂骂咧咧地去生火，而暂时占得上风的老头美滋滋喝着酒哼起了小曲。

“理应如此嘛，老夫年长，可不得尊老。”闲暇之余老头不忘挑衅少年。

换来少年一顿白眼。

酒足饭饱，师徒二人一左一右瘫在庙门台阶上，眯眼望着初升的朝阳，难得场面和谐。

少年懒散地叼着草茎，出声问道：“老头，你说天下有多大？”

享受着和煦日光的老叟破天荒没理会不太礼貌的称呼，娓娓道来：

“天下，那可大了。春秋之乱，四国纷争，天下分崩离析，到如今的七国争雄。除了七国，北边有匈奴，西边有羌笛，南边有未教化的部落，至于东边……大海无垠，非人力所能渡也。”

从未见识过外面世界的少年被老人的话吸引，一脸向往，支起身憧憬道：“若是有机会，一定都去走上一走，看上一看，也算不枉此生了。”

老人见少年那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笑话道：“瞧你那点出息。”

“嘿嘿，我就这么点出息。”少年也不恼，依旧乐呵。

老人侧脸盯着那张历经风雨却仍留有稚气的脸庞，眼神柔和下来，主动与少年说起江湖之事。

“诸子百家，各有所长，数百年来纷争不断，到如今还成气候的也不过墨家农家少数。墨家善机关，专注奇淫巧技，在江湖中帮众甚广，墨家机关城更是鬼斧神工；而农家重农桑，心系天下农事；法家以法为根，混迹于庙堂之中，如今秦国便是重用法家。”

“另外，鬼谷远负盛名，传闻鬼谷一代一人，只收两个徒弟，授纵横之术，虽门徒稀少，但得一便可安一国。”

“阴阳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星宿命格，为各国历代国君器重，却行踪神秘。还有一势力，虽不参与江湖纷争，却身处江湖，便是齐国的稷下学宫，门徒繁多，虽春秋遭受重创后不甚以往，可影响力仍不可小觑。”

“至于其他门派势力，老夫就不多言了，日后你自会知晓。”

听得云里雾里的少年一知半解，反问老人，“老头那你是哪个门派？”

老人摇头道：“无门无派。”

少年明显不信，嗤之以鼻道：“净糊弄我，我看指不定是哪个不出名的小门小派，不说也好，免得伤你自尊。”

老人也不辩驳，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屁股对着少年，不加理会。

“收拾收拾，天黑后我们出发。”老人突然开口。

“如此着急，去哪？”

老人没有回头，“不是想看江湖么，便走上它一遭。”

“江湖？”

少年低声念了一句，又回身躺下，眯眼望着天廓，突兀喃喃一句：

“娘，儿带你去看看山川湖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