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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拥有权势就可以强取豪夺一切的世界。纪府再怎么家大势大,手腕的边界也只局限于鹿台之内。
纪寒君知晓自已天生丽质。他不想在暴露容颜,被某个大官乃至皇帝瞧上,然后强娶,整日与一堆男人争风吃醋、侍奉她们。
于是他自小便深居简出,见过他真容的外人寥寥无几。况且大家闺秀足不出户,也是这个世界的传统,纪芸更是儿奴中翘楚,两者加持下,他被雪藏得很好。
这以致于纪寒君在鹿台城声名不显,认识他的基本没几个。得此便利,他轻而易举的逃过鹿台城的通缉,轻而易举地进入城中。
……
纪寒君神气萎靡地走在巷道中。
张琳死了。
他后悔了。
他明知钟妍先行一步,何谈在她被捕前拦住她?他明知父母已逝,为何还辜负他们期望做无谓牺牲?
简直大错特错。可惜,等到他如今恍然明悟,却为时已晚,再无回头之路。
张琳已经死了,——因为他的盲动。如果他此刻退缩,那张琳的牺牲算什么?
纪寒君突然想起卖书之人的临别谏言,——心不乱则不伤。
那个人就好像预料到了接下来的一切,友好地警示他们。
可他和钟妍没能听进去,他们都一样,太过冲动、草率了。仅仅因为自已的感情冲动,便葬送了爱自已之人的期望,与自已所爱之人的一生。
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不会草率地回鹿台。可这一切都太晚了,张琳已经死了。
“张琳说不希望我毫无意义的死去…那如果我死得有意义呢?——我要搞清楚纪家出事的原因,我要收回纪芸和青蝉的尸骨,如果钟妍活着我要把她救出…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纪寒君眼神坚定,心中没了迷茫。
“可是,纪芸和青蝉都出了事,大姐肯定凶多少吧?我还要打探她的消息才对…我现在身无分文,该找谁帮忙呢?”
纪寒君愁苦万分,忽然身后走来两个人,她们一路说说笑笑,谈话的内容吸引了他的注意。
“你听说了吗?白家二小姐回来了,郡守府大小姐王葕在紫云阁办了台诗会,特意为她接风洗尘呢!”
“紫云阁!手这般阔气,那诗会恐怕没个五百两办不下来吧?这白家二小姐什么个来头,连郡守嫡女都争着讨好她,怎么以前没有听闻过?”
“这来头说来可就大了,不过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东西,你要是感兴趣我细细说与你听…”
纪寒君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猛然想到了解决办法。
“对!白家、白若,前几天大姐才说她休学回来。她是我的未婚妻,她肯定会帮我的!白家财厚势大,他们肯定能帮到我的!”
“紫云阁、紫云阁,现在就去紫云阁。”
纪寒君口中呢喃,向着紫云阁的位置走去。对于紫云阁他印象深刻,因为他的满月宴就是在这里办的,他与白若的姻亲也是在这一天订下的…
……
纪寒君蹲守在阁楼后门,伺机而动,想趁着侍从不察,偷偷溜进楼中。正在他找到机会得以进入楼里后,还没走上几步就被人叫住。
“站住!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来这里做什么?”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拦住了他。
纪寒君好歹多年养尊处优,大户人家的气质还是使得出来的。他故作镇定,拿出气势道:“你凶什么?我闲得无聊,来后园逗鱼玩。”
小厮心中一惊,以为得罪了那家公子。随后寻思不对,里面的贵人都是讲究人,谁家赴宴会带个衣着破烂的小屁孩过来?她留了个心眼,走近几步打量纪寒君。
她瞧纪寒君衣着普通,衣裳还有些脏污破烂,当即认定他在说谎,便揪起他的后领生气道:“还想诓骗我,你当老娘瞎眼?你这小屁孩胆子倒不小,敢到我紫云阁的地盘撒野来了,你家大人呢?”
“放开、放开我!我姐姐就在里面参加诗会,你再不放开,我就告你欺负我,到时候让你没好果子吃!”纪寒君逢场作戏,委屈地哭闹,挣扎着想进楼里去。
这小厮听他诈唬,一时间失了方寸。她既不想失职被问责,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又不愿得罪贵人。
于是她赶纪寒君出去也不是,放他走也不是,纠结急了。就这样他们僵持着,直到旁边走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
那女人瞪着两人,有些不悦道:“你们何故在此喧哗?吵吵闹闹的,扰了我的兴致。”
“罪过罪过,小的失职,大人勿怪。我方才在这里抓了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他非说自已是楼里的客人,可我观他衣着觉得不像,于是争执起来了…”小厮解释道。
女人听了小厮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望向纪寒君问道:“你是哪家的公子,报出名来我听听?若真是客人,我便帮衬你一下,倘若不是…呵呵…”
纪寒君一时间报不出合适的身份来,又怕错了时机被人赶出去,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地坦白道:“我是白若的未婚夫,我来找白若的!”
“我可不曾听说过白若有什么未婚夫…”女人轻蔑地笑了笑,随后又道:“如果你真要找白若的话,让我放你进去,也不是不可以。”
纪寒君闻言,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抓住她的衣袖,急忙道:“我真的是白若的未婚夫,我找她有事,求求你帮帮我吧,让我进去找她。”
女人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旋即若有所思,片刻后才恻恻笑道:“行,你过去吧。”
“可是…”被晾在一旁的小厮正欲出言制止。
女人却被皱了眉头打断,她摆了摆手不耐烦道:“出了事你便报我邬丽的名头,有我担着你怕个什么?”
纪寒君闻言,困惑地回眸一望。邬家与纪、王、白三家并列,是垄断整个鹿台权势的大家族。他不知道邬丽帮助自已,所图为何。但他现在没必要考虑这些,只好闷着头朝楼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