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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堂之内,白若在众人的簇拥下举酒言欢。
她一袭白衣,容貌昳丽,身姿比起钟妍不遑多让,那股出尘的气质反倒犹胜几分,让人一看便知她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家世显赫,才貌双全…纪寒君瞧着对方优秀的模样,不禁自问:他会不会懊恼自诩清高、没早些去巴结对方?他心中否定。他不是注重外表之人,他更看重另一半的内在,所以不曾后悔。
趁着在场没人注意他,纪寒君向高台之上跑去,跑到边缘就被侍卫拦下。但现在距离白若已经足够近,声音传得过去。他当即大喊道:“放开我,我是白若的未婚夫!白若!白若!!”
听见“白若”、“未婚夫”等字样,又见一少男正在撒泼,众人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注目。
管事自然也注意到了这边的闹剧,当即怒喝:“哪里来的疯贼搅事?赶紧拖下去!”
“欸…慢着,拖下去做什么?别人急匆匆地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各位反正闲来无趣,索性听他说说呗,让人说话又不会死。”
迟来的邬丽幸灾乐祸的笑着,制止了管事。
随后又看向白若,揶揄道:“白若、白小姐,这不会是你在外面欠的风流债吧?偷了人家的身子,被找上门了,可不得好好处理一下?”
纪寒君心中微恼。还说是什么苍天有眼,派好心人帮他来了,没想到只是借他这副打扮,去羞辱别人!
纪寒君这般赤裸裸地被人利用,心中难免有些失望。不过他也不怨邬丽,因为她再怎么不是,好歹帮自已进来了,现在又帮他牵制阁楼里的管事…
纪寒君从小厮的拉扯中挣扎出身,抓住机会冲到白若身前。
他扯下后脑的珠钗,失去束缚的头发飘扬散落。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模样,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像个疯子一般。
白若紧皱着眉头,后撤半步,问道:“请问你是…?”
“白若,你还认得我吗?我是你的未婚夫,寒君啊!小的时候,就在这里,你还抱过我呢,你不记得了吗?”
那时纪寒君刚足月,白若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娃娃。在两家大人的掺和下,白若确实抱过他一段时间。不过自那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见面过,他不确定白若还记不记得自已。
纪寒君不敢提自已的姓,他攥着赤鲛珠钗。这是当时白纪两家联姻的信物,他亲眼所见。他将它高举在白若眼前,急切地问:“这支珠钗你们白家还认不认?”
白若深深看了一眼纪寒君,这人说话疯疯癫癫的,像后面一群狼追他一样,又是一副叫花子打扮,还自称自已的未婚夫?
虽然她总觉得似曾相识,却又实在想不起来。她见四周众人一副起哄看热闹的架势,感觉遭到了羞辱,顿时失去了深究的心思,整个人羞恼不已。
好在她的涵养足以让她克制怒气,不过她还是语气冰冷生硬地道:“我不认得你,这珠钗也不曾见过,更没有什么未婚夫,公子你认错人了。”
纪寒君听见她的话顿时慌了。不认识自已他理解,毕竟当时人太小了。可没有未婚夫是怎么回事,白家没有告诉过她吗?
还是说她嫌弃自已这副模样,故意装傻充愣?纪寒君心中忿忿,他紧咬下唇,有些失望。
人果然都是浮于表面、痴愚形色的俗物。还好这种东西,他有。既然喜欢美丽的东西,那他就擦干净自已的伪装,让她好好看看自已,等她被美貌吸引住之后,再慢慢解释也不迟。
“白若,你看我,我好看吗?…我们成亲好不好?”纪寒君不停地用手和袖子擦拭面颊,他眨巴着眼睛,向白若讨好地微笑。
但白若反应冷淡,有些出乎纪寒君的预料…
不应该,不应该!他明明很漂亮的才对,除非白若不喜欢男人。还是说他讨好的力度不够?纪寒君心中焦急地猜测。
他从来没有对人谄媚过,分不清自已的示好是用力过度,还是气力不足。毕竟他平时表情总是很冷淡,他怕白若感受不到他的热情,笑得更谄媚了。
而另一边,白若看着纪寒君用脏兮兮的手把脸抹得灰扑扑的,跟个丑花猫一样的嗷嗷讨食吃,简直丑不自知,还一脸贱笑来勾引自已,心中直犯恶心。
真就什么货色都敢往她身上贴!当她白若是什么,破烂窟吗?
“把这个来捣乱的人拖下出去吧!”白若冷冷道。
“遵命。”侍从们应声而动。
随后她又面向一旁偷笑的邬丽,半躬身道:“曾经冒犯邬姐,是小妹我不懂事。如今小妹知错,择日上门道歉。大可不必街上随意找个乞丐来羞辱我…”
……
纪寒君被强行拖走,随意丢弃在阁楼外的大路上。
“哈哈哈…什么啊…乞丐吗?”
他瘫坐在冰冷的地上,久久无法回神,感觉自已像个小丑。
他心中委屈极了,鼻腔酸涩,幸得心中仅存的那点自尊,勉强让他没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突然有人招呼,那是一个仆人打扮的女人。她说:“寒君公子,我家夫人请你一叙…”
纪寒君这才慢慢回神他,急忙收了抽噎,心生警觉小心翼翼地询问:“你家主人是…”
这人唤了自已名字,可能知道他的身份。官家正四处搜捕他,他可不想被抓住,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
“白家长君。”仆人说。
纪寒君听闻心中沉思。
“白家长君…也就是白若的父亲?白若不知有婚约的事,但他肯定清楚。以白府的家财,他肯定不会贪图抓我的那点赏金,招我过去应该是商量婚约的事吧?
“今天发生的事,要么是白家未曾将婚约的事透露给白若,要么是白若不喜自已、不愿成亲。无论是哪一种,他们的态度都可想而知…”
纪寒君心中游移不定,不清楚对方是敌是友,也不知该去还是不该去。只是现在他别无选择了,姑且信任对方,上了白家的马车。